霍凡笑，“我已经在她家门口了。”
“真不愧是我儿子。”
金属大门打开，艺术家杨雪脸上笑容亲切，张开双臂欢迎客人，霍凡嘴角含着笑意，向前跟她拥抱，而后将手机递给杨雪，“我妈。”
杨雪接过手机，示意管家带霍凡进屋。
霍凡由管家领着上了二楼，这是一间半透明的空中客厅，脚下是玻璃地板，可以看到下面栽种的各种绿植，朝向大海的两面墙壁也都是用玻璃替代，视野开阔。
管家指导佣人送上香茶和茶点，各种忙碌，霍凡走向玻璃墙，站在窗明几净的窗台，望向海平面。
望着望着，霍凡的目光就被海边桥上的某一处吸引了，他看着她戏水的样子，用脚踢着水花，有些出神。
杨雪结束通话，拿着手机上来，见霍凡静静站在窗前，管家正要去叫他，她急忙对管家做了个手势，管家收到讯号，弓腰退下。
杨雪静悄悄地走到霍凡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了坐在桥边的许清，隔着远距离，并不能看清人的长相，但还是能判断是一个人在那里，“认识？”她问霍凡，“要不要请她上来坐坐？”
霍凡回过神来，对杨雪扯了扯嘴角，再看眼窗外自由快乐的许清，转身离开窗台，“不用麻烦。”
母亲欧慧熙和杨雪是多年挚友，霍凡来了这里，当然会替母亲过来拜访，只是没想到，许清也会出现在这里。
远远看着许清放松快乐的样子，霍凡脑子里浮现她跟自己在一起时的状态，那满怀心事的表情，总觉得她在担心些什么。所以昨晚，他才会说这里没有人认识那种话，但显然许清误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霍凡从不后悔跟着许清来沥江，也自然不后悔跟她拥有的那一夜，只是，打扰许清度假的快乐，绝对不是他的初衷。
至于他的初衷是什么？霍凡其实没有想过，他知道她来了这里，就跟着来了，当时并没有想太多。而现在，他似乎又有点明白，就好像现在看到她快乐，他心底会多一份安心感。
那么，就不要上前去打扰她了吧。
——
许清在海水里泡了会儿脚，到单车的篮子里拿了一副自拍杆，然后坐在桥头上，以身后的宫殿做背景，咔嚓一声，拍了张自拍照。
手机拿到手里一看，照片里，除了许清，霍凡也入镜了，就在许清头顶的右上方，那玻璃墙里。许清回头，仰望那空中宫殿，照片里对应的位置，霍凡已经不在那里了。
——
先前准备带回去送人的礼物摔坏了两个，离开艺术家的领地后，许清又光顾了一家纪念品店，添了两份礼品，让店老板精心包装好。
下午去围观了这里的祭拜盛会，之后回到客栈是黄昏时分，许清提着礼物回房间，在房门口遇到开门出来的霍凡。
许清往他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从包包里掏出钥匙，扭开复古的木板门上的锁。
“许清。”霍凡突然开口叫住她。
许清正要推开门，听到他叫自己，手上动作略顿，扭过头看他。
“今晚，要不要一起晚餐？”
许清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盯着打开一条缝的木门，“我们说好的，我们之间……”
“我知道，it’s nothing！”霍凡移步靠过来，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骤然侵占了许清的呼吸，“就只是吃一顿饭，这样都不可以吗？回去以后，按你说的，当作一切没发生过，只是今晚，属于我们。”
霍凡五官立体，眼窝略深，当他专注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脉脉含情的感觉。而他眼中燃起的那一抹炽热和期待，让许清无法拒绝。
晚餐定在当地一家特色餐厅，许清挑了两个看起来不错的菜，其他的交给霍凡决定。
等餐时间，许清从包包翻出一只古朴精致的小礼盒，之前盒子捏坏了，她今天是特意多买了一个盒子换上，推给霍凡，“送你的。”
霍凡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串小紫檀木手链，“为什么想到要送我礼物？”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许清笑笑：“因为你是老板。”她给陈冰她们都买了礼物，也预了霍凡的，本来打算回去之后一起把礼物派出去，不过谁知道今晚霍凡会请客吃饭啊，吃人嘴短，她就只好提前把这手串当作回礼送给他咯。
她说的这个理由，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却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但是能怎么样？霍凡没有权利和立场，要求许清对他多点柔情，现在这样能够面对面坐下来，客客气气的一起吃顿饭，还能收到她的礼物，大概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他把人给睡了。
“好，礼物我收下，谢谢。”霍凡合上礼盒盖子，轻放在桌面一角。
两个人安安静静吃了顿饭，期间没有太多话，许清和霍凡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在发生某种潜移默化的变化，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再是老板和下属这样简单，还掺杂进了些别的。
而掺杂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两个人心里都是模糊的。
晚饭结束，两人一起走回客栈。走到房间门口，许清和霍凡各自掏出钥匙开门，忽然，霍凡叫住她，“许清。”
“嗯？”许清扭头看他。
霍凡拿起手里的小礼盒，在空中晃了晃“谢谢你的礼物。”
“客气了，霍总。”许清明亮的眼睛在走廊的灯光下眨了眨，“晚安。”
注视着她明亮的眸子，霍凡的那句晚安却是迟迟说不出口。
“许清。”
又怎么了？许清钥匙插.进锁头里，转过头，“霍总？”
这时，刚好有人从旁经过，开了许清对面的门，霍凡就这样呆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许清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当着陌生人的面说，也就只好站在房门口干等。
那画面莫名有些搞笑，仿佛在拍一部哑剧。
身后邻居的门关上，许清开口问，“还有什么事吗？”
“今晚，可不可以不结束？”
“嗯？”
许清还未反应过来，霍凡几步跨到她的面前，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他低下头亲吻她的眉心，然后是眼皮，接着是小巧的鼻尖，这猝不及防地拥抱和亲吻，让许清瞪着眼睛楞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想推开他，却被他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禁锢在怀里。
怎么都推不开。
他的嘴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嘴唇含在嘴里，舌尖适时地钻进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舌头。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许清有些尴尬，有些混乱，她想推开他结束这场错乱，手却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
“把门打开。”霍凡放开她的嘴，额头虚虚地抵着许清的额头，呼吸粗重而紊乱。
就像是受到蛊惑，许清竟然乖乖地，抬手扭动那插在门上的钥匙，咔擦一声，门开了。
霍凡嘴角勾起一抹笑，再次吻上她，比适才霸道用力，吻着她抱着她，身体纠缠着，手忙脚乱地将她推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