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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三世(69)

孙隼不解,只得讪讪闭嘴。

“王爷,刑部尚书府公子带到了。”玉彩带着金钊进了门。

金钊原在楼下和另一狐朋狗友孙闽二人饮酒作乐,他二人今日本没什么资格进来涵湘楼,不过那孙闽原是孙隼的堂弟,虽然分了家,但荣恩候的下人却不敢不给他几分薄面,借着原来孙闽在荣恩候府用的牌子金钊二人也就混进来了。正喝的昏昏沉沉准备搂着姑娘作乐就听说王爷要见自己,金钊吓得酒都醒了大半,忐忑的跟在玉彩身后,想了一路也没想通王爷为何要召见自己。

“草民,草民金钊叩见王爷。”金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礼。官泽垂眼看他:“张宝华可与你一道来的?现在他人在哪?可是喝醉了?”

金钊一愣,跪在地上满脸疑惑的张口:“宝华兄弟他……他一个月前身染重疾,暴毙在府中了啊。”

“你说什么!”官泽闻言险些站不稳,耳边轰得一声。

金钊被吓了一跳,不解王爷是怎么了,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孙隼,似乎在向他求助,奈何孙隼也一脸不解,见官泽此刻神情,莫不是官泽十分在意这个张宝华?孙隼实在是不明白这名不见经传的张宝华怎么就得了官泽青眼了,他回京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真是令人费解。

“王爷?”孙隼担忧的出声。

官泽勉强稳住心神,目光发沉的望着地上跪着的金钊,一字一句的说:“你说的是真的?倘若有半句假话,本王绝不轻饶你。”

“王爷,草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金钊连忙说道:“王爷不信可以去问问靖国公府的人,宝华兄弟是突然急病救治无效去的,这件事靖国公府没有声张,草民和宝华兄弟向来交好,也是许久不见他,差人打听才知道的。”

官泽静静的听完不发一言,只是脸上的表情仿佛寒冬腊月一般能将人冻住,金钊说完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官泽。

良久,官泽才张口,声音有些嘶哑:“出去。”

金钊如蒙大赦爬起来小跑出去,孙隼张口想说什么官泽已经背过身去:“你也出去,把门关上。”

房中只剩下官泽一人,官泽忽然觉得身上的力气被人抽干了,膝盖一软,竟然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怀中的匕首从怀中滑出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官泽目光似乎失去了焦距,茫然的看着它落下的方向。

过了不知多久官泽伸手将匕首拾起来拿到手中抽出来。

原来……还是梦。

可是刀刃划在手臂上的感觉为何还会痛?

竟是我魔障了么?做梦却原来也会痛?官泽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就知道,以前我混账如斯,都是……自作自受。

夜尽天明。

陆生听到房中声响,以为官泽已经起床,便端着水盆推开房门,将水盆放再架子上陆生便闻到房中淡淡的血腥味,他是官泽的亲卫军,跟随官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对这种味道最是敏感,正想转过头寻找痕迹,便看到坐在床榻上的官泽左手臂上血迹斑斑。

“王爷!这是?”陆生一脸担忧:“昨夜有刺客?我这就去叫大夫来……”

“无妨。”官泽站起来绕过陆生走到架子旁,将手臂上凝固的鲜血洗净。

官泽回了王府换了一身衣服,路过陈林园的时候见工匠们热火朝天的按照自己的吩咐加高栏杆,花园里的各种花也被搬空,泥土被翻松,边上堆着成堆的果树。

“王爷,”徐旺追上来行了个礼:“方才裁缝把样衣送过来了,王爷可要过目。”

徐旺等了半天也不见官泽说话,正要再开口,就听见他说:“不必了。”

“是,那奴才就叫他们直接做了?”

“不做了。”官泽淡淡开口:“去宫里把针织局的人叫来,将本王写下了的尺寸给他们。”

“这……”徐旺不解:“是做什么样的衣服还请王爷示下,奴才也好和他们说。”

官泽收回望着果园的目光:“喜服。”

“喜服?”

“除了尺寸,一切比照亲王大婚的规制,连本王的一套,一共两套,做好了送到王府来。”

徐旺听完,大惊。

王爷给的尺寸,可是男子的。

第七章

靖国公府,门房匆匆的跑进书房:“老爷!老爷!王爷,王爷来了!”

正在书房里和儿子张宝峰说话的张宏斌闻言连忙掀着衣服下摆往书房外走:“什么?哪位王爷?”

“是……是恭顺亲王。”门房气喘吁吁的回答。

张宏斌听完一喜,和儿子对视一眼:“快请,快请,不不不,走,宝峰,我们要亲自去迎接才是。”

张宏斌匆匆的赶往正厅,官泽已经坐在上位等着了,张宏斌张宝峰二人前来一看,果真是恭顺亲王,忙跪下行礼。

“下官张宏斌携子拜见王爷。”

张宏斌的和张宝峰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没听见官泽叫他们起来的声音,原本的心中还高兴不已,此刻却慢慢冷静下来,恭顺亲王是谁?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胞弟,一身战功,年不足及冠已是亲王,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平日里张宏斌哪里能去说得上话,方才还想着是自家有什么出彩之处让堂堂王爷屈尊前来,光想着好事,怎么就没想过怕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不高兴是来问罪的。张宏斌越想心越沉,咽咽口水,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沉着脸的官泽,忐忑的张口:“王爷?”

“宝华葬在哪里。”

“什么?”等了半天就等来王爷这么一句话,张宏斌疑惑,出声问道:“王爷问的可是……可是下官那庶子张宝华?”

“宝华才走不过月余,你这个当爹的竟全忘了?”官泽冷冷的声音传来。

张宏斌吓得战战兢兢的跪好:“没有没有,怎么能忘,就葬在城外西山上。”

“西山?”官泽端过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本王怎么听说靖国府的坟冢在东山,怎么他却被葬到西山?”

“这……”张宏斌心下纳闷,这是他靖国府的家事,王爷怎么亲自来过问,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像是敲在张宏斌的心上,张宏斌抬头一看官泽脸上升起的薄怒不敢隐瞒:“回王爷,下官那庶子暴毙而去,大夫说他那病会传染,下官这才将他草草葬到西山,也是怕……也是怕在传染他人。”

官泽盯着张宏斌,张宏斌如芒在背,跪得越发的低。

官泽不想理会跪着的张宏斌,他实在不懂,顶天立地的张老将军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迂腐不堪也就罢了,心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偏到了天上,宝华这些年在这个府中受了多少委屈,尤其上一世竟还要以一死护张宏斌一族?

当真不值得。

瞥了一眼旁边跪着一言不发的张宝峰,官泽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一个百无用处的书生,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觉得他比宝华好的?

得知张宝华葬在哪里,官泽一刻也不想待在靖国公府,抬脚离开,路过跪在地上的二人的时候也没叫他们起来。直到下人来报王爷已经出了大门张宏斌二人才被下人扶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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