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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三世(109)

火热的胸膛里一颗心脏咚咚咚的跳,像是密集的鼓点。

“我好欢喜,”官泽迎着风,声音响在张宝华耳侧:“宝华,我好欢喜。”

张宝华眼眶微湿。

跑了几个时辰的马,回去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官泽随意将马的缰绳扔给十一,拉着张宝华回了房间。

两人初初心意相通,张宝华嘴边的笑意难掩,等到了房间才发现官泽握他的手握了一路,张宝华忽然觉得有些害羞,手掌微动,想要挣脱开。

“别动。”官泽轻声说。

“出汗了,”张宝华不自在的说道:“握……握太久了。”

“不久,”说罢,官泽握得更紧:“我要握一辈子。”

张宝华忍俊不禁,抬头看着他:“一辈子不分开,那岂不是茅厕也要一起上?”

官泽挑挑眉,温柔的笑:“好。”

张宝华一愣,从来没见过官泽孩子气的一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见他满脸疲惫,又有些心疼:“我们收拾收拾休息,陆副尉说你连夜赶回来的,一定累了。”

官泽确实累了,自从陆生派人告知张宝华执意要跟过来,尽管自己将邢清十二卫派了大半在他身边仍然不放心,因此得到消息之后官泽带着两个人披星戴月的赶了回来。

幸好赶回来了,官泽很庆幸,刚才发生的一切足以将官泽连日的疲惫一扫而光。

“不累,”官泽摇头,用另一只手摸摸张宝华的脸,带着他走到床边:“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我看着你。”

张宝华顺势坐到床榻上,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官泽:“我不累,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你先去洗把脸,换身衣裳,不……不急于这一时,反正……反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好。”

官泽走后,张宝华揉了揉发红的脸颊,发了一会呆之后让人把热水端来,自己擦了擦脸,和衣在床榻上躺着等官泽,原本以为是睡不着了,谁知才躺了没一会便陷入梦乡,官泽洗完澡换了衣裳回来一看,张宝华已经在床榻上睡着了,官泽走近,轻柔的帮他脱了衣服,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看了许久这才将人抱在怀里睡去。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踏实,直到日上中天才幽幽转醒,张宝华睡得身上出了汗,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脸庞正对着官泽起伏的胸膛,鼻翼间闻到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很淡,淡到不靠得极近几乎都闻不到,张宝华鼻翼翕动,抬头望着官泽的睡眼,思绪翻飞,想起了前世来。

上一世和官泽相识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凉,厮混的几月只记得他身上冷冽的香气,就像那时候他的人一样,生人勿进,除了在床上其他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

张宝华把脸埋进官泽的胸膛,没想到他身上的味道没变,却不知是不是夏天的缘故,闻在鼻子里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怎么了?”官泽被张宝华拱醒了,隔着被子拍拍他后背:“饿了?”

“不饿,”张宝华懒洋洋的说:“你身上什么味道?”

“味道?”官泽不解。

张宝华往上挪了几分,额头抵在官泽的下巴处:“嗯,你身上有股香气,很淡,靠近了就能闻到,以前在王府闻的时候像是冷香,刚才闻起来又不像。”

“你说的是衣服上的熏香吧,”官泽想了想。

“熏香?”张宝华疑惑:“以前在靖国公府的时候我衣服也熏香了,可脱下衣服也就没有那味道了,怎地你一直都有?”

“皇室所用熏香都是贡品,只要衣物熏染上之后便很难消退,你说的这个味道是我常用的木香,”官泽说着顿了顿,轻笑道:“谁说你身上没有味道了,以前是软乎乎的奶香,现在,有淡淡的酒香。”

“是么?”张宝华睁了睁眼睛,低头在自己身上想小狗似的闻来闻去:“我闻闻,酒香?什么酒的香味啊?”

官泽被张宝华可爱的样子逗得眸光一暗,下腹发紧,官泽怕吓到他,努力平复心中旖旎的欲望,亲亲他的发丝,声音低沉:“桃花酒。”

张宝华一门心思都在香味上,没有发现官泽的异样,闻言笑开了:“桃花酒,哈哈,肯定是在曲溪的时候酿酒酿多了身上染的,你鼻子挺灵,居然闻出来我酿的是桃花酒?”

“嗯,”官泽低低应了一声:“我闻出来了,你在曲溪推出的新酒忘忧,就是桃花酒。”

“呵呵,”张宝华低低笑了两声:“我才不信,你肯定是让人查的。”

官泽爱极了他这副小模样,也爱极了和他这么细细说话的温馨。

“那你如何才信呢,说来听听?”官泽顺着他的话。

“唔,我想想……”张宝华在官泽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什么时辰了?”

官泽也不在意他的跳脱,抬眼看了一下窗户,估摸了一下时辰:“大约子时了,”说着低头看他:“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再躺会,”张宝华赖床,掀开了一半被子,天气热,盖着着实难受。

“好,”官泽顺着他,也陪着他躺,两人躺在一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第三十八章

两人腻着说了许久的话,等到二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这才起来,没有让人跟进来伺候,穿好衣服之后下人送来吃食,官泽看了一眼送饭的人不是往常伺候张宝华的人,问道:“丁木没跟着出来?你身边那个周生呢?也没跟在你身边伺候了?”

张宝华摇头:“他跟在我身边做什么,我把他当弟弟看,现在他又一门心思要当兵,就不用他伺候了,再说了,”张宝华顿了顿:“出门在外,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更何况,你一个王爷也没带随身伺候的人。”

官泽屏退下人,拉着他坐到桌前,亲自给他布菜:“我是暗中前往,怎么能带,先喝汤。”

张宝华捧着汤碗喝了一粉葛赤小豆鲮鱼汤口,天气炎热,汤鲜而不腻,张宝华饿了大半日,忍不住喝了一小碗意犹未尽的还要再喝,官泽拦他:“先吃饭,回头都喝饱了就吃不下了。”

张宝华听话的点点头,端着碗和官泽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说话边吃饭,张宝华在外三年,早已经没有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官泽出身皇家,在外人面前从来都克己复礼,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诚然,也没人敢挑堂堂恭顺亲王的毛病。但和张宝华在一起官泽不愿意被这些所谓的礼仪束缚,二人像是寻常人一般相处,很是自在。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吃完饭,张宝华开口问道:“还有……你这次怎么会突然就从京城走了?陆生说你回来京城接我……”张宝华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并不妥当,官泽是元帅,他来自然是有军事,自己这么贸然发问……张宝华喉结上下动了动,心里没来由忐忑起来,他心里隐约觉得官泽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张宝华很想知道。

官泽看出张宝华欲言又止,安抚的冲他笑笑:“你若是觉得不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官泽一一解释道:“这次突然离京,是得到了消息,叛变的江南王秦升和北蛮上将吉尔哈赤出现在玉门关,前世……”官泽眼睛深邃,沉沉的盯着张宝华:“你……走之后的第五年,北蛮和胡人结盟,大举侵入玉门关,不到一月,玉门关便被破了,我临危受命前来平乱,最后一仗的时候和吉尔哈赤对上,亲手杀了他。这个人,也必须是我亲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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