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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吾要一缸(42)

轩辕安澜坚硬的面具“咔”的出了个裂痕,不动声色的深呼吸数次,虽面带和煦笑容,阴柔的语气却如三九天的寒风,冷入骨髓。

“将军,你是该嫁人了。”

第二十七章 云瞻生子

玄国大胜,众兵班师回朝,红染也被传奉成“神兵下凡”。一时间,举国欢庆,震惊朝野,群臣哗然。

轩辕安澜的太子之位是稳稳的坐定了,方太尉也满面红光的加入太子党。

红染立下大功,被封为从一品将军,赐将军府宅,赏金万俩,珠宝无数。一时间羡煞旁人。

接踵而来的,便是太子轩辕安澜与方太尉之女方野的大婚。

红染对于自己动过的东西,是不希望别人再染指半分的。这是一种占有欲强大的偏执症,也是一种情感的洁癖。

轩辕安澜的婚事虽不能让红染心痛,却也是不舒服的。他就似一朵紫色的阴雨,伴随着连绵的细雨,无声无息的渗透着自己的悲伤。

他的婚宴红染并没有赴宴,而是告了半个月的假,她得回红云坊,听了雅珺的汇报,云瞻就要生产了。

太子东宫中,一派热闹的景象。红绸金丝连绵的点缀着,九曲长廊一片欢腾。

红蹬蹬的大灯笼高高的悬挂着,一排红火的长龙。

金灿灿的“喜”字闪着耀眼的金光,随处可见。

高官们相互寒暄,举杯交盏,觥筹交错,无不尽欢。

红染的缺席,让官员们有些可惜,少了这个绝佳的攀谈机会。

轩辕安澜身穿艳红色喜袍,金色的巨龙顺着衣摆攀岩而上,颀长的身段勾勒而出,俊美非凡,雅致飘逸。

狭长的桃花眼微挑,妖冶着第一美人的万种风情。光彩氤氲的闪烁下,静静的流淌着淡漠的冷艳。

娇艳欲滴的红唇泛着淡淡的笑意,一杯又一杯的咽下绵纯的琥珀色酒液。

酒乃穿肠毒药,也不过如此。

满嘴的苦涩,满心的绞痛,又有谁知?

双眸穿过重重的宾客,飘向那苍凉的明月。一切都已静止,一切都是灰白。

银白色的月光,就似她的长发,恣意的披散,却无法触摸。

红色的眸光盛满笑意,或邪佞,或讽刺,或……满含柔情。

只不过,却不是对着自己。

宴毕,宾客尽归。

脱下繁琐的喜袍,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心里柔软的一荡。

这是她钟爱的颜色,红的洒脱。

方野性急的脱了衣衫,微黑的脸上因酒意而熏熏然的红着,欣喜却又胆怯的偷看着轩辕安澜。

红霞匀染在白皙的面庞,妖娆的长眸点点的晕开炫目的光芒,内袍敞开,白腻的肌肤柔滑似酥,闪着珍珠般的光泽。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撒在嫣红的床铺上。

顾盼生辉,撩人心神。

此等美景,让方野差点晕眩过去。

放下帐中的薄纱,轻轻的覆上。

入编的贝齿轻咬红唇,呜咽的呢喃:“北宫……”一滴晶莹,顺着眼角缓缓的流淌而下。

身下人儿的呢喃,令上面驰骋的方野一怔,随即,是更加猛烈的喧嚣。

北宫?北宫红染!

夜凉如水。

方野灼灼的虎目怒睁,愤恨的握起拳。

临大婚前,方太尉就跟她说了红染的事情,这个女人虽是太子的心腹,但是一定得除掉。

皇后的位置,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北宫红染,你莫要怪我!

阴狠的虎目猛地一闪,寒光森森。

红云坊

红染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红云坊。

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雅键。

玉指勒紧缰绳,红染侧身下马,动作流畅帅气。

雅键快步走下台阶,拉过红染手里的马,一张黑脸笑的豪迈且快活:“爷,您这回可成大英雄了。连我们这都听到对你的赞颂了!”

红染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一上午的奔波出了一身热汗,异香散出,飘了一路。引得路上的生灵百里追随,怕引起奇观,红染只得释放杀气,让它们望而却步。

“呦,有日子不见,咱雅键还会奉承了。”

雅键挠挠头,他哪是会奉承,这些日子天天听别人说,他都能倒背如流了。“爷,您这是说哪的话,这可都是事实,哪是奉承。”

“水云呢?”水云和雅键的事回来就听雅珺说了,这丫工□情一把抓,不错啊。

提到水云,雅键黑脸一红,磕磕巴巴的回答:“他……他忙着呢。”

“忙什么呢?”红染走进门槛,坊主的门徒纷纷行李,目光敬重而仰慕。红染甩甩手示意。

“给……给我缝裤子呢。”雅键头低的都能埋地洞里了。水云本来就因为交易忙的脱不开身,可谁知下午她和师傅切磋时,裤子突然裂开了,羞死人不说,水云马上放下手头活,急忙的赶了过来。

红染听后,左手拍着雅珺的肩膀,哈哈大笑。

“如此贤良的男夫,雅键,你有福啊。”

前脚刚走进主庄园的前厅,一个白发白冉的老者就冲了出来,速度之快可与龙凤媲美,就差点运用神力腾云驾雾了。

愣是让红染把一句“修杰老儿,快快出来”咽回了肚。

北宫修杰近距离打量着快一年未见的红染,老目浑浊涨红,激动的溢于言表。

“……七爷。”憋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七皇女高了,清瘦了少许,褪去了年少的顽皮,越发的俊美,成熟了。

红染垂下细密的睫毛,了然的拍了拍北宫修杰的肩膀,多年来的默契,不用说都已知晓。

靠近耳边,红染对喜极而泣的北宫修杰说:“修杰老儿,我可是收了三个男夫了。”这个老头,从小就鼓励她多找男夫,开枝散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最值得欣慰的。

北宫修杰吸了吸鼻子,擦下眼角的眼泪,神情似笑似哭,似喜似悲。

他天天都替红染算上一卦,按道理说,红染应该遇到五位命定之人了,可怎么才收了三个呢?罢了罢了,都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云瞻呢?”

北宫修杰指了指里屋的厢房:“刚睡下,这两天就要生产了。”

潜退众人,红染独自走进厢房。

屋内流动着淡淡的熏香,黑色的香炉上白烟袅袅。

红染轻嗅,笑了。

这是她常用的熏香,无论在五独楼还是五独轩,只要是她的寝室,都会燃这种熏香。这是她的习惯,不知何时,也成了云瞻的习惯。

她有太多太多的习惯,无论是好的,坏的。云瞻都了如指掌,并且渐渐的,也转化为他的习惯。这是爱情的包容,也是彼此时间的牵绊。

关上房门,红染轻轻的撩开珠帘。

红染回来的消息,没有人告诉云瞻。云瞻这两天是生产期,情绪不易太过激动。

蹑手蹑脚的走到床铺前,掀起白色的纱曼。

人儿睡的恬静、安然。并且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与以往冷然高傲的形象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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