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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升(45)+番外

作者: 坐久了腿总麻/钟小乐 阅读记录

恒升混不在意身边这人变冷的声音,还是笑得开怀“王爷总是不信我,恒升也没用办法。”说罢略有些苦恼“这酒是最后一坛了,这些都是我酿的,喝完这些就再没有了,王爷放心吧,这最后一次什么都不会发生。”

李安毓不置可否。

恒升看向房中供奉的牌位“不知.......”

李安毓将碗放下“滚。”

就算是极快的闪过,恒升还是捕捉到李安毓眼中一丝痛苦。

“我听人说,被废掉的前太子就叫李安永,不过他是谋逆,不该私设牌位.......”话没说完,李安毓已经扬手赏了恒升一耳光,恒升被从椅子上扇到地上,嘴角已然留下血来。

“苏恒升,别给脸不要脸,你和李安阳真的以为如此便能将我击溃,未免为时过早。”李安毓将坛中酒尽数倒在地上“苏恒升,从本王离开那日你便不能出王府,本王去多久,你就要在这个王府呆多久,本王会将吴容留下来,若是你出这个王府半步,苏云朝、苏慕、梅氏都不会在这个世上苟活。”

恒升缓缓爬起来看着从坛中倒下的酒说道“王爷,这是最后的桃花酒了。”

第三十四章 完结章

端王离开洛阳不到一年,皇上便降了刘皇后,随即升罗氏为皇后,刘皇后贬为刘妃,任旧居于韶华殿之中,同月立李安阳为太子。

恒升在端王府中看了一年四季交替,愈发沉默,常常呆坐窗边就是一日,端王府中冷清不少,端王离了京,吩咐吴容将府里除了必要的下人,其他的便也都打发了。

府中的日子似乎与外界隔绝,收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远在哲州的王爷过得如何,远在黔地家人过得怎么样,远在边关的盛王又是何种场景,一切都不得知,只知道靖王成了太子。

今年洛阳的雪下得好大,恒升静立在窗边望着飞扬的大雪发呆,这么多年,哪年冬天都冷得躲在屋里,似乎只有今年的冬日才得了这许多闲暇时间认认真真赏雪,竟然也美得不行。

站得太久,衣服下角早已被晕湿,吴容过来看着,慢慢走过来“王妃,这雪下得大,回屋看也是一样的,没得冻坏了身子。”

恒升任然静立不动,却开口说话“我总是很怕冷,不喜欢冬日,每逢冬日便呆在房中不爱动弹,还以为是天生如此,却原来是两岁那年被冻坏了,若不是王爷让我想起来,怕现在也像原来那般怕冷,如今看来,天地一色到十分好看。”

吴容在恒升身后低垂着头,时刻守礼“哪年雪景不是这般模样呢?”

恒升往雪地里走了两步,一步一个脚印“可我却觉得今年的分外好看,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了,刚觉得冬天很好。”

“王妃说哪里话,只要活着,便是年年都可以看的。”

恒升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人在雪里站的久了,落雪不化,竟然在手上停留了片刻“活着,谈何容易。”

吴容摇摇头“公子,你又是何苦。”

“刘皇后说,错了改便是。”

今年冬天,皇帝的身体愈发的不好,听闻已经久卧床榻了,便是这样的情况,太子刚立,按照祖宗规矩是要选太子妃的,太子选妃是件大事,京中但凡有女儿的人家都将女儿送去试试运气,不过这选来选去,最后选的是沐远侯家的嫡次女,听闻这个消息,心里明白的人都长叹一声,沐远侯家这艘大船,端王没拉拢,却落在了靖王手里。

依旧要赶在年前将大婚办了,这件事可是件普天同庆的大事,沐远侯的送亲队伍明日便进京了,恒升缓步走到端王府大门前,望向门外,白雪堆在地上到处都是,来往的车辙印纵横交错。

“真热闹。”

“是啊,过了今日,老奴要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吴容说道。

恒升拢了拢身上火狐大氅“总会见到的,吴总管,辛苦了。”话音落,抬脚走入风雪中,身后端王府大门缓缓关上。

恒升一步一步走到那间食肆,掸掸身上风雪,朝掌柜的说“不知今晚可否能见贵人。”

不多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食肆前,恒升上了马车,马车向东宫驶去。

东宫一片喜庆,恒升嘴角轻弯,跟在王谦身后。李安阳坐在榻上正拿着书看。

“来了。” 恒升点头,王谦退出去将门带上。

李安阳抬头看着恒升身上火红大氅怔愣了片刻。

恒升轻笑,走到火盆边坐下伸手慢慢烤着。 “我以为你不会再穿。”李安阳走到恒升身旁,掀开恒升帽子。

“本来是准备不穿,不过来见旧人。” 李安阳终于忍不住轻轻摩擦起恒升脸庞“恒升还是旧模样,与当年一般无二。”

恒升收起笑容,转头直视李安阳“这些年我总在想,大约太子殿下对我也是有情的。”

李安阳闻言收回手,端坐在恒升对面“只可惜恒升心有所属,我有情又有什么用。”

恒升低头笑出声。

“太子殿下明日就要大婚,我还以为今日殿下没有空暇见我。”

“恒升。”李安阳缓缓说着“那年你刚进宫,第一次看你穿这身火狐狸大氅我就放不下你,可也是那天,我知道你心悦李安毓,为了皇位,我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你离宫那天我李安阳就发誓,如若此生与你再也无缘相见便就此放过你,可惜,我们还是相见了。”

“是啊,再相见,我竟然成了你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插在端王胸口,插在你最大敌人的胸口。”

李安阳笑起来,温柔不已“二哥从小与我争,输赢从来都是对半,只是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输了。”

“太子殿下这么爱说笑,你是储君,这天下马上都是你的,你怎么会输。”

“恒升,我输了,我输了你。”

恒升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南苑发生的事都是我一手设计的,在此之前,我早就知道我外公,罗元就是当年杨府灭门惨案的真凶,不仅如此,这个主意还是我的母妃出的主意,我和你,是血海深仇。”

恒升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拽住李安阳衣襟“李安阳!”声音发抖“你为什么!为什么!”

两人摔倒在地上,恒升衣袖带倒了炭盆。李安阳握着恒升的手伸到他衣衫里把恒升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拿出来,握在恒升手上,对着自己的胸口“恒升,动手吧。”

匕首刺入李安阳胸口半寸便再进不去半分,从李安阳胸口渗出来的血迹渐渐扩散开。

李安阳目光温柔的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恒升,突然起身碰碰他的额头,刀又刺进了几分“终于亲到了。”李安阳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想了几年,为这个皇位,我争了多少年,斗了多少年,终于做了太子,可是我突然想起来,父皇做了皇帝,他这一生都是猜忌,他的臣子、他的妃子、他的儿子有几个真心对他?他现在病榻在卧,可所有人都是盼着他早死,又有什么意思,我知道,我李安阳不是个东西,罗元更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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