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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拓(84)

严拓也立刻看向程延林,从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这么一说,确实极有可能。

“不是我,”程延林否认,“我都不认识他们公司的人。”

“真的吗?”杨如东不信。

“不信你去问。”程延林说完,侧头看了眼严拓,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说,“我没有。”

严拓点点头,对他笑了下。

最后结账的时候,杨如东不知怎么和服务生勾搭到了一起,还把名片塞进对方制服上衣的口袋里。

服务生长得有点帅,像是附近的大学生课闲时间来打工赚学费的,看起来青涩又稚嫩。

杨如东被迷得都走不动道了,出来让司机把车开走,自己要等服务生下班。

其他人对他这种行径见怪不怪,朱雪被人接走了,据她说长得比程延林帅多了,不过那人没下车,也分辨不了真假。

张乐和李洪叫了代驾回去了,只剩下程延林和严拓。

夜晚的风带点凉意,吹在严拓脸上,让他从酒意中清醒了几分。

“头晕吗?”程延林问。

严拓摇摇头,全程他只喝了两杯红酒,还没有到醉的程度,只是走起路来有点轻飘飘的。

上了车,程延林摸摸他的脸,语气亲昵地说:“困了就睡会儿。”

严拓不困,他心中还有点小小的疑问没被解决。

程延林踩下油门,刚到第一个路口,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侧头扫了眼名字,直接用车载蓝牙接起,路辰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程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刚接通就立刻急迫地问,“杨如东和你在一起吗?”

程延林手放在方向盘上:“刚刚在一起吃饭,现在已经分开了。”

“他回家了?”

“不知道,”程延林顿了下,说,“他在饭店看上一个服务生,应该跟他一起走了。”

严拓在副驾驶听得心惊胆跳,酒意都跑了,眼睛微微瞪大。

“服务生?”路辰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哪家饭店吃的饭?”

程延林说了店名,电话就挂断了。

听到“嘟嘟嘟”的机械音,严拓看向程延林:“这样说不会出事吧?”

“出什么事?”

严拓想起上次杨如东和路辰在公司楼下接吻的场景,实在捋不清现在的状况。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程延林才不管杨如东的私生活,随意地说:“没事,应该不会。”

一直到回家,严拓都还在想杨如东和路辰的事,走进客厅看到熟悉的沙发,才反应过来程延林没把他送回去,而是带回了自己家。

他立刻没心思想别人的事了,扭头去寻找程延林的身影。

程延林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睡衣:“我提前跟阿姨说过了,你晚上不回去。”

严拓接过睡衣,还是他上次来穿的那套。

程延林拍拍他的脑袋:“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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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明天休息一天哦

第63章

严拓本来都已经走到浴室门口,忽然折回来,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程延林正准备去厨房泡柠檬水给严拓解酒,听到这话转过身:“可以,问什么?”

“你和朱雪是什么关系?”

严拓问出口的时候是有点忐忑的,担心程延林不想提,或者他过界了,问了不该问的。

但程延林立刻就说:“她是我前女友。”语气没有任何不高兴,甚至还去看严拓的表情:“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了。

“我以为我之前跟你说过,”程延林的语气难得有些着急,他顿了下,先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再带你见她。”

“没有。”严拓摇摇头。

程延林蹙着眉,显然在懊恼自己的失误。

严拓确实不介意:“我就是听到杨如东说的话有点疑惑,她人很好,我没有介意。”

尽管严拓这么说,程延林还是把他带到沙发上坐下,将自己和朱雪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严拓被他紧张的模样逗笑了,主动抱了抱他,说:“我没事的。”

“对不起,”程延林还是在道歉,“今天是我考虑不周。”

“不要再说对不起啦,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严拓在程延林脸上亲了口,抱着睡衣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热水的蒸汽瞬间将他笼罩。

其实也没有完全不介意。

不是介意朱雪,也没有介意前女友的事,而是他不知道程延林以前是直男。

所以程延林现在是算被他拖下水了吗?

洗完澡出来,程延林先给严拓吹干头发,自己才去洗澡。

严拓躺在床上,不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脑中想的都是当初自己对程延林的所作所为。

如果没有他,程延林现在是不会会轻松很多?

关了灯,程延林躺到床上,很快发现严拓异常的沉默,撑着胳膊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还是有点不高兴吗?”

“没有。”严拓抓住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感受到传来的温度。

“那是怎么了?”

严拓不是心里能藏住事的人,在程延林的注视下连一分钟都没撑到,就招架不住了:“我就是觉得我很不好。”

“哪里不好?”

“我拖累了你。”

听到这句话,程延林皱了下眉,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摆出认真谈话的姿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严拓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只能接着说下去:“你以前并不喜欢男的,是因为我才——”

“严拓,”程延林打断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更谈不上拖累。”

严拓沉默了几秒,眼睛垂下去,又抬起来看程延林,小声说:“这条路不好。”

不是不好走,而是不好。

他已经在这条路上吃太多亏了,不想看到程延林和自己一样。

“不好就修路。”程延林不觉得这是问题。

“修不好。”

“那就穿双好走的鞋。”

严拓不说话。

“一条路而已,怎么走都能走通。”

程延林就是程延林。

严拓永远不可能这么想,可从程延林嘴里说出来却轻易得很,似乎真的能实现。

“再不行,找个可以通行的交通工具。”

虽然在从前的人生规划中并没有谈男朋友这一项,但真的遇到了,也就那样。

没有迷茫,没有纠结,甚至连犹豫都没有过。

在程延林看来人比性别重要,所以这些莫须有的问题根本不存在认知里,也无需烦恼。

严拓坐起来抱住他,头靠在脖侧,过了半晌,问:“可以选择坐火箭筒吗?”

程延林被他逗笑了:“屁股会着火的。”

“那坐飞天扫帚吧,光轮2001。”严拓的思维很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