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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的小把戏罢了(22)

“真的啊,”白婉清高兴地睁大眼睛,随即又担心地皱起了眉,“那你跟颜薄醉怎么办呢?”

路遥歌把伞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先递过去,一脸无所谓道:“我和薄醉不要紧,反正我们都是男生,淋点雨也没什么,你看你还化了妆,要是淋了雨把妆淋花了怎么办?还是你比较需要,你拿着就好了。”

这劝人的话也太硬核了,白婉清抽了抽嘴角,也没再推拒,从路遥歌的手里接过伞,先一步打开雨伞,踏进了绵密的雨帘里。

不过不得不说,这可真是路遥歌做过的,为数不多令她感动的事情了。

“我们也该赶紧走了,要不然等不到公交车了。”路遥歌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被雨雾蒙住的白婉清的背影,有点着急地揪了揪颜薄醉的外套。

颜薄醉跟路遥歌的默契早八百年前就点满了,不需要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立刻就能心领神会,当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用双臂撑开,护住了自己和路遥歌的头。

颜薄醉沉声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往外冲。”

路遥歌点头:“好。”

“一,二,三,跑——”

随着颜薄醉最后的话音落下,路遥歌和颜薄醉同时迈出了双腿,步伐一致地往雨里跑了起来。

湿冷的雨水从四面八方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脚步声混杂的雨声在嘈杂的街头响起,身边都是被猝不及防的大雨砸得抱头鼠窜的落汤鸡,而路遥歌和颜薄醉手臂贴着手臂,脑袋撞着脑袋,一起在大雨里奔跑。

身后就是颜薄醉宽阔温暖的胸膛,耳边是颜薄醉沉重的呼吸,头顶则是颜薄醉用双臂,为自己和他撑起来的一片小小的天地,鼻尖萦绕的,除了湿漉漉的水汽,就是猫猫的香气。

路遥歌忽然有一种特别自由、特别开心的感觉,忍不住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颜薄醉喘着气问:“怎么了?忽然笑什么?”

路遥歌在喧闹的雨里大声说:“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在雨里奔跑特别浪漫吗?”

颜薄醉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是有点偶像剧的意思。”

路遥歌继续大声说:“那你知道,如果按照偶像剧的剧情,你刚才正确的应该怎么回答我吗?”

颜薄醉从善如流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回答你呢?”

路遥歌忽然贴上颜薄醉的耳朵,在他耳边一边呼吸,一边用带着笑意和热气的嗓音低声说:“你应该说,和你待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颜薄醉将嘴唇贴到路遥歌耳边,好像故意逗路遥歌开心似的,声音轻轻地附和:“是啊,和你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最浪漫的。”

路遥歌愣了愣,下一秒他低下头,眉眼弯弯地笑了。

前面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路遥歌和颜薄醉追上了提前一步打伞离开的白婉清,不过因为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所以并没有人发现白婉清。

于是,路遥歌和颜薄醉就这么自带《假如爱有天意》的bgm,开开心心地在雨中与白婉清擦肩而过。

白婉清:“……”

她收回她的感动,MMP。

……

两分钟后,因为奔跑而提前一步到达公交车站的路遥歌和颜薄醉,与打着雨伞面部表情姗姗来迟的白婉清成功在公交站台前会晤。

颜薄醉呼出一口气,将头顶沾满雨水的外套拿下来,抖了抖上面的雨水,结果不小心溅到了旁边的路遥歌,然后被路遥歌笑着用两只湿漉漉的爪子捏了捏脸,骂颜薄醉坏猫猫。

路遥歌和颜薄醉互相笑着为彼此擦掉头发上和衣服上的雨水,因为没有卫生纸,所以只能徒手擦,或者用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擦,相当于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在了对方身上,或者把对方身上的水擦回到自己身上,根据雨水守恒定律,两个人身上该有多少水,现在就还是有多少水,于是擦来擦去,等于没擦。

某次,路遥歌趁颜薄醉没注意,故意将自己冰冰凉凉的爪子伸进了颜薄醉的脖子里,颜薄醉被冻的一个激灵,反手将路遥歌从背后抱到了身前,两手捂住了路遥歌的脖子,骂他坏狗狗,路遥歌像是被扼住了命运咽喉的落汤狗一样一边笑着挣扎,一边抓住颜薄醉的两只手腕,被刺激得嗷嗷叫,甚至还想伸手去冰颜薄醉,结果被颜薄醉擒住了双手整只抱在怀里,彻底一动也动不了,只能耷拉着耳朵求饶。

白婉清冷漠地看着路遥歌和颜薄醉打打闹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露出了经典小黄脸不屑一顾死亡呵呵笑。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思考,今天这场约会到底是谁跟谁的约会了,呵呵。

……

又两分钟后,公交车终于到了。

路遥歌和颜薄醉自发地并肩坐在了一个两人位上,而失去闺蜜陪伴的白婉清只能孤家寡人坐在其他座位上,偶然路过一片草丛时,外面竟是忽然剧烈地响起了孤寡孤寡的青蛙叫,和着前面两颗亲密地靠在一起的脑袋,仿佛在用生命歌唱着白婉清孤寡的一天。

等到校的时候,雨还没有停,不过稍微小了一点。

路遥歌把伞借给白婉清,让她一直打回宿舍,然后把挎包里帮白婉清储存的发簪还给她。

临走时,白婉清问路遥歌:“你寝室还有伞吗?之后两天估计还会下雨,要不一会儿你在我寝室楼下等我一下,我上去拿到伞后就给你送下来?”

路遥歌开心地晃了晃牵着的颜薄醉的手,笑着拒绝:“不急不急,颜薄醉也有伞,我跟他一起打就是了,反正我俩无论走到哪里都在一块儿。”

白婉清:“……”

Shit,她就不应该多嘴。

白婉清立刻恢复冷漠:“那也行,那你把你周一的课表发我一份吧,我看我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你们教室,让你们班同学帮你把伞还你。”

路遥歌完全没有察觉到白婉清态度的转变,也完全没有意识到白婉清话语里的疏离,至于颜薄醉之前说的送伞时又是一场来往什么的,很明显,已经被白婉清自行切断了,直男如路遥歌甚至自觉还挺满意今天上午与白婉清的这第一次约会,傻乎乎地答应下来,然后和白婉清挥手道别。

白婉清招了招手,然后举着路遥歌的雨伞,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过去。

细密的雨帘将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水雾,而高个子的青年将矮个子的青年紧紧地搂在怀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雨水,两具穿着同款服饰的同样挺拔的背影好像一副由天地描绘出的无比温馨的水墨画,让人看的不禁整颗心都平静了下来。

忽然,路遥歌和颜薄醉走到了一个大水坑的前面,这是路面向内凹陷积攒雨水形成的大水坑,左右都没了路。

白婉清正心想,看来他们只能淌水回去了,然后就看见路遥歌转过身,自然地朝颜薄醉伸出了双手,做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