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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间细枝末节(23)

作者: 坐久了腿总麻/钟小乐 阅读记录

潭寻深眉目间满是薄怒,翻身下马,捞了站在一旁的停虚便飞身离去,停虚猝不及防,被他勒住腰带上天空惊得大叫出声。

“闭嘴。”潭寻深恶狠狠开口:“不过是使个轻功,你何至于怕成这样?让人笑话。”说完,脚下速度更快,停虚来不及回答,谭寻深便将他扔在了地上,潭寻深手下没有留情,停虚被摔在地上,屁股和手掌着地,霎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将手掌拿出来一看,红肿一片。

“你发什么火?”停虚捧着手,心里也一团闷气。

潭寻深看了看停虚身着女装不男不女的样子,实在嫌恶,语气冰冷:“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穿得不男不女的招摇过市,诚心丢古蔺山庄的脸吗?!”

“呵呵,”停虚低头漫不经心的拍着手上沾的细灰,道:“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停虚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顺手理了理裙摆,扶了扶头发,做小女儿姿态,抬眼看他:“大婚那日,江湖中人便已经瞧见了我身着女装的模样,如今你我夫妻,我寻你,有什么错,又碍着谁了?”

“停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停虚僵硬的回头,对上默真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我听到传言,只以为是别人胡乱传的.....”默真指着停虚身上的女装:“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有没有一点昆仑派弟子的模样!”

“师兄......”停虚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默真少侠,别辱没昆仑门庭了,我和昆仑派早已经没有关系了。”

“胡说八道!你是我师弟,一辈子都是我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嫁给潭庄主,你给师父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师父看完就同意了?你若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糟蹋自己,能不能别给潭寻深添麻烦,你可知你闹这么一出,毁了你也毁了潭庄主。”默真锲而不舍的追问,他不相信一块儿长大的师弟会突然做出这些事,这当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问师父,师父沉默不答,也不让他再来见停虚,待师父闭关自己偷跑下山见到潭寻深,他也不说,默真听见满江湖传停虚的那些话那么难听,让一向谦谦君子的他也忍不住想要拔刀杀人。

“这半年你们一直在一起?”停虚目光在潭寻深和默真身上逡巡,开口问他们。

“是我修书给潭庄主,我要问清楚。”

“你问清楚什么?!”停虚忽然大声喊道:“你知不知道整个江湖都知道潭寻深心悦你,你还和他见面,师兄,他已经成亲了,你看,”停虚张开手臂,给他们展示着身上淡青色的长衫:“他的夫人,是我呢。”

默真瞧着这样神经质的停虚,只觉得陌生。

“停虚,你发什么疯?”沉默半晌的潭寻深一把拽住停虚的手臂,冷冷开口。

“我没有发疯,我只是陈述事实,”停虚目光灼灼:“潭寻深,你若是喜欢默真,你就把他娶进古蔺山庄,若是做不到,你们就不要在一起,我不喜欢,我,你拜过天地的夫人,我不喜欢。”

“真是疯了。”潭寻深甩开停虚的手臂。

停虚被潭寻深用力甩开,他踉跄的往后走了几步,见默真要开口说话,他打断他: “默真,你走吧,别在出现在潭寻深面前,也别再出现我面前。”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管,”潭寻深终于火了:“你赶紧收拾回古蔺山庄好好待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默真,我们走。”

“潭寻深你别忘了,”停虚挺直脊背站在潭寻深身后,山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除非你我有一个死了,否则绝不分离,这是你答应过的。”

自此之后,古蔺山庄潭寻深无论出入什么地方,身旁总是有一个身着一身女装的停虚。也不知是潭寻深觉得丢人还是停虚对潭寻深管得严格,从停虚招摇出行之后,江湖中鲜少见到潭寻深的身影。

第37章 你就不能疼疼我吗 14

两人回了古蔺山庄,刚开始的三年间互相折磨,潭寻深恨停虚,恨他无所顾忌的打破自己潇洒的生活,恨自己问不出他的所图,也恨他禁锢住了自己。

停虚不是想成为他的夫人吗?潭寻深就成全他,在山庄里,潭寻深吩咐傅崖扔掉停虚房中所有适合男人用的东西,全部替换成女子的,他逼着停虚着女装,梳着女式发髻,山庄中若有外客到访,停虚也需穿着女装在场,与他一同待客,不仅如此,潭寻深还会时不时让停虚难堪出丑。

停虚成了古蔺山庄的一个不能说的笑柄,下人们心知肚明,却碍于山庄规矩不敢议论,可表情难以掩饰,停虚怎么会看不出来?

潭寻深折辱他,他怎会感觉不出来,起先他想不明白,彻夜难眠,时常半夜清醒着睁大了眼睛望着床顶,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逍遥子,恨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王八蛋,让他这么折辱自己,可每次天亮,他见着那张好看的脸,又觉得耗着吧,左右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了退路。

今年刚入夏,停虚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淡青色的女衫,草草的用青色的发带将头发绑在身后,倚在院中芭蕉叶下乘凉,傅崖带人送冰桶过来,瞧见停虚贪凉的模样,上前劝道:“夫人,才刚入夏,日头不大,早晚还有些寒意,你就这般盛夏打扮,当心着了凉。”

停虚抬眼笑笑:“我这几年不知怎么了,夏季怕热,冬季怕凉,再不让我透透凉,只怕我要活不下去了,把那些冰块都放屋里去吧,对了,你再吩咐厨房,从今日起,我的饮食全部都做些清淡冰爽的,我吃着才好。”

傅崖皱了皱眉:“夫人,不然我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停虚摆摆手:“无事,我吃得睡得,还能与潭寻深斗气,好得很,不必请什么大夫。”

傅崖见劝不动他,也就不再废话,他只不过是古蔺山庄的管家罢了,只用听从主子的吩咐便好,这些年来潭寻深与停虚置气,到从未少过他的吃食,更是交代傅崖,对停虚以夫人之礼待之,吃穿用度不能少,其他的停虚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只是停虚的吃穿用度潭寻深却是从不过问的。

“今日没有客人上门?”停虚示意身后伺候的小厮递了一把团扇过来,自己拿在手里缓缓扇着。

“没有。”傅崖答道。

“如此,他就在书房作画了?”停虚淡淡道:“闲来无事,我去寻寻夫君。”

“夫人......”傅崖欲言又止:“你又是何必?”

这几年,停虚但凡有空便会跑到潭寻深身边去,潭寻深不喜他,总会变着法的讥讽嘲弄他,一来二去弄得两人心中各自窝着火,潭寻深还好,他是正儿八经的庄主,拿捏停虚不是什么难事,被停虚气的狠了,他还会罚他一罚,倒是停虚,没几次不是全乎回来的,傅崖虽然潭寻深的忠仆,却也觉得停虚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