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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间细枝末节(129)

作者: 坐久了腿总麻/钟小乐 阅读记录

“瘦了。”李自与听见自家王爷轻轻喃语:“却也壮了。”

刘治忽然回头,冲着李自与招手,李自与从善如流,走到自家主子身旁,同他一起朝窗外望去。

“不知他现在可还能接的住本王。”

“大约是接得住的,”李自与温和的笑笑,与自家王爷有一搭没一搭说起话来:“小郑将军打小体格就好,以前十多岁时便接得住从树上掉下来的王爷,现下在军中历练五年,与人高马大的羌人战百余回,旁的奴才不知,估摸着这把子力气是有的。”

这番话逗笑了刘治,他哈哈笑了两声,点头附议:“说得也是,论起身强体壮,中谨在我们这一辈中,从未输过,便是以前外公家的梅郡表哥也不是他的对手……”说起梅郡,刘治的眸色黯了几分,待他将心中愁绪放下,那街上却只剩下陆陆续续进城的士兵,要看的人已走远,刘治关上了窗,坐回桌旁。

“罢了,总有机会试试的,”刘治喝完最后一杯酒:“回吧。”

郑中谨回京第三日,景文帝宫中设宴,为其接风洗尘,文武百官,皆到之。

酒过三巡,景文帝不胜酒力,回宫歇息,郑中谨不喜与朝中官员再多接触,借口离了宴席,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他太熟悉。

刘治黑发玉冠,月白色广袖长袍,单手覆在腰腹,单身背在身后,额头光洁饱满,一双桃花眼流转,高贵而艳丽。

一见叫人惊艳。

大抵是酒喝多了,郑中谨竟看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因为此文三次上榜都未达到一万字的榜单要求,所以以后在首页榜单上你们瞧不见此文了,所以还望大家多支持,其实也怪我,榜单一周要求写一万字,我明明记得我写了一万字的呀,结果今天编辑告诉我说才九千多字,我这波操作.......哭笑不得哈哈,我再次被自己蠢哭了,这个故事完结之后这篇会写最后一个故事,现代《小骗子》,写完我就准备完结你是人间这部,然后更完吐泡泡的小金鱼之后就更新《人间制度管理协会》,是的,我要开始填坑了,啊,感觉好忙好忙啊~如果喜欢欢迎打赏推荐收藏~谢谢大家~

第146章 朕予将军心所向 4 所求

“中谨,”刘治开口,寒冬雾气在他嘴边萦绕,清冽的声音入耳,让郑中谨猛然回神。

“下官,见过庸亲王。”郑中谨拱手行礼,低头垂眸,用以掩饰心脏忽然漏跳的节拍。

刘治似未察觉,玉手轻抚他手臂,阻了这一礼:“天下人皆可向我行礼,唯你不用,”说罢,转身朝着前方抬脚:“陪我走走罢。”

十年不见,便是在归途中被此人一封信气的仰倒,此刻却也不忍拂了他的意,跟在他身后半步之距。

早间下过雪,宫中假山花草上难免一层薄雪覆其上,而今冬寒,梅花香正开,可那君子花多数栽在后宫,与这相距远,轻易不得见,现下能见的,不过是那廊下接连摆放的盆中花枝。

业已枯了大半,不见先前颜色。

“宫中年年景致都如此,”刘治走了几步,面上露出几分无趣来:“初见时只觉得繁华,再多见几次,便也只剩繁华。”

郑中谨沉默片刻,答曰:“未必不好。”

“中谨当真如此认为?”刘治回头看他,目光尽是郑中谨看不懂的情意。

郑中谨走上前,躲避其灼灼视线:“皇宫华,天下安,边境定,举国太平,未曾不好。”

刘治笑了,看着郑中谨笔挺的身姿,那一身将军朝服在他身上甚是合身,他未见他少年兵士的英姿,尔今,少年兵士成了青年将军,同他张口闭口,皆是国事,刘治心中失望,却仍淡笑问他:“中谨,你想要什么?”

郑中谨回头,反问他:“下官倒想问问庸亲王,回京,你想要的是什么?当真是那个位置?”

刘治知他会问这个问题,他似笑非笑,似答非答:“于中谨而言,我要不要那个位置,有何困囿?”

“大启与羌人战已近十年,下官驻守白城,已五载有余,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今看北境稍安,却也不过暴雨之前,黑云愈压境,不止何时起,若此时,朝中党阀之争,若一着不慎,强敌伺之,恐于社稷忧,下官,无治世之才,只求国泰民安,边境太平,犯我大启者,必诛之。”

青年将军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那漆黑的眼珠子坚定傲然,那周身淬过血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刘治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他高兴,胸口开阔了几分,桃花眼轻佻,再问:“那中谨以为,太子可为大业?”

“天家事,下官不敢妄语。”郑中谨虽说着惶恐之语,却无惶恐之色:“若无党阀之争,朝廷或可和顺交替,下官只想尽臣子之职。”

“中谨,你想要什么?”

郑中谨不懂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缘由为何,思索片刻,才道:“下官所求,国泰民安,太平盛世。”

“啊……”刘治喟叹一声:“中谨所求,甚大。”

郑中谨闻言眉心皱,道:“身为帝王家,中谨所求,难道不是亲王殿下所求?”

刘治弯腰,从高台盆中摘下枯枝一节,伸手递到郑中谨面前,示意他伸手来接。郑中谨不解其意,却见自己不解,他便势要一直举着,寒风里冷,瞧见他白皙的手指似被冻得发红了,郑中谨伸手接了。

“寒冬不见梅,或许是你我无缘,聊以枯枝赠之,方才中谨所问,我便答你,”刘治难得在郑中谨面前正色起来:“十二岁识你,治知你大才,但心不够狠,做事又太过规矩,治知中谨心中有天下,但治心中,只你。”

郑中谨听完,扔了手中枯枝,脸色愤然:“庸亲王殿下,还请慎言,你方才所言,恐辱殿下皇家尊贵,说与下官听,也辱了下官清正官身。”

“知你要怒,”刘治脸色如常,不去瞧被他扔在地上碎成两半之枯枝:“不过无妨,中谨既归,便去做.爱做之事,此事,你若不喜,治绝不再提,”说罢,刘治转身,走了两步,忽而转身,遥遥望他:“中谨所求,治定然许你,但有一言,乃治最不愿,若中谨懂治,便记得,赵姬行与本王,所求相同,只他善舞长袖,秘而不言,忍而不语,所言所行,皆不是大丈夫所为,”说起赵姬行,刘治藏不住眼中厌恶,以本王称:“若有一日,中谨偏他而非本王,本王就当从未与你相识。”

此番言语在郑中谨看来,句句威胁,庸亲王当真以为世人皆向他这般龌龊?

终是郑中谨听不下去,先他一步离开,那千层底的官靴踩在地上枯枝上头,噶擦一声,便碎了。

擦肩而过,刘治却没看他,倒是盯着那地上残败之物,苦笑。

李自与寻到了主子时,他已在此站了不知多久,连忙帮他披上厚实的雪白大氅,心疼唤道:“殿下,咱回吧,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