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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惹(44)+番外

坐在机舱宽敞的座位上,汤鹤时不时地偏头去偷看盛绍昀,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完全说不出口,好像突然失了声,又好像有一大团东西堵住了嗓子。

就这么纠结犹豫了许久,汤鹤最终没再开口了,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飞机上晃悠悠的,汤鹤坐着坐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也很乖,低着头,脑袋一栽一栽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盛绍昀坐在旁边儿,看不下去了,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脖子,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来。

很奇怪,明明盛绍昀又被拒绝了一次,但他却并不觉得生气,他只是觉得有些心疼,他不知道汤鹤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地小心翼翼,根本不愿意相信回有人对他真心相待?

汤鹤是真的困了,感觉到盛绍昀在碰他的脖子,他很短暂地醒了一下,然后马上又睡着了,脑袋枕在盛绍昀的肩膀上,睡得格外香甜。

盛绍昀的肩膀很快就被他压得麻木了,但并没有叫醒他,反而肩膀放低了一点儿,能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汤鹤这一觉确实睡得很好,不知是因为头一晚没有睡好,还是因为是在盛绍昀的身边,他一路都睡得很沉,像是埋进了绵软的被子中,整个人都是轻飘飘是。

飞机飞行途中难免有颠簸,机上还时不时有广播声,显然并非适合睡觉的地方,但汤鹤却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一直睡到飞机落地时才睁开了眼睛。

“唔……这是在哪儿啊?”汤鹤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本能地感受到了身边儿的温暖,他迷迷糊糊地往盛绍昀的肩膀上蹭了蹭,动作十分亲昵,声音软乎乎的,像是在撒娇似的,“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睡醒了吗?咱们已经到了。”盛绍昀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你这醒得还挺及时的,我正准备叫你。”

他的声音从汤鹤的头顶传来,汤鹤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现在是什么姿势,猛然清醒了,从盛绍昀的肩膀上抬起头来,语无伦次地开始道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用怕,是我让你枕着我的,”盛绍昀的唇角掀了掀,很自然地说道,“我看你很困的样子,这样应该能睡得好一点。”

被人枕了一路的感觉并不好受,汤鹤虽然瘦,却到底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骨架子在那里摆着,盛绍昀的肩膀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好像那里的骨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他还是甘之如饴。

汤鹤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确认他是真的没有生气,这才放松下来,真心实意地对他说道:“……谢谢。”

“光说谢可不够,”盛绍昀又开始逗他了,单手捏着自己被汤鹤枕着的肩膀,调侃似的问他,“我让你枕了这么长时间,你这就把我给打发了?”

“那……”汤鹤丝毫没有被逗的自觉,犹豫了一下,很认真地思考道,“不然我给你捏捏肩膀?”

“怎么这么好骗?”盛绍昀的唇角掀了掀,笑他,“不用你捏,我逗你的。”

“可是我没逗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会捏。”汤鹤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盛绍昀,说,“之前我经常帮奶奶捏腿和捏肩膀,她每次都夸我手艺很好。”

“……那行。”盛绍昀闻言点了点头,既然汤鹤这么想表现自己,他当然不会不拒绝,笑着说,“那等咱们到地方了,你来我房间里帮我捏。”

捏的怎么样先不说,有这么好的相处的机会,盛绍昀不要才是傻子,要不是怕乔悠柔发现什么端倪,他甚至恨不得让汤鹤直接住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天二十五小时待在一起。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汤鹤倒是完全意识到他的小心思,只当做要补偿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十分单纯地问盛绍昀:“你能受力吗?你喜欢我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儿?”

盛绍昀低低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揶揄似的瞥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等会儿到房间里了再说。”

汤鹤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脸颊一下子就烧红了,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决定在下飞机之前都不要再跟他说话了。

盛绍昀的心情大好,后来出了机场,有司机过来接几人去海边儿的别墅,盛绍昀一路上都带着笑。

别墅是特意买来过年用的海景房,许久没有住人了,但一直有请人定期打扫,所以还算是干净,可以直接入住。

一家四口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间,到了地方之后,乔悠柔为汤鹤安排了一个客房,然后便匆匆进了厨房,说是要给盛弘业做海鲜吃。

在盛弘业面前,乔悠柔一直是温婉顾家的妻子的形象,盛绍昀早习惯了,也懒得戳穿她,趁着她围着盛弘业转的工夫,盛绍昀把汤鹤叫来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

汤鹤又乖又听话,知道盛绍昀估计又要逗他,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来到了盛绍昀的房间,一进门就跟他说:“要开始吗?”

盛绍昀是真的被他逗乐了,刚要开口调侃他,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盛绍昀坐在靠窗的摇椅上,拧着眉毛,眼睛眯起,十分不爽地扬声问道:“谁啊?”

“哥,是我,小泽。”盛泽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隔着木质的门板,能感受到他淡然而从容的笑意,“我看小鹤刚来你这儿了?你们玩儿什么呢?带我一个呗?”

这显然就是来给盛绍昀找不痛快的,汤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目光下意识地往盛绍昀那边瞥去,盛绍昀倒是先开了腔,语气懒洋洋的:“不好意思,不太方便,汤鹤来我房间里不是来玩儿的,是来给我补习的。”

这本来是乔悠柔为了汤鹤能一起来海边儿找的理由,这会儿倒是成为了盛绍昀拒绝盛承泽的最好说辞,反正房门是关着的,俩人在房间里到底在干什么,又有谁能知道?

门外,盛泽承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盛绍昀的回答,盛绍昀又笑吟吟地补充道,“这可是乔阿姨的意思,我总不能拂了她的好意吧?”

“这……我妈这人儿怎么这样啊,”盛承泽那边儿沉默了两秒,然后再次笑了起来,说,“好不容易过一次年都不让哥你好好休息,我得去说说她去。”

话音落下后,门外便响起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盛绍昀站在门口,眯着眼睛,到底是没忍住,低低地骂了句:“真是有病,一分钟都不让咱们安生。”

“乔悠柔会听他的吗?”汤鹤站在旁边儿,犹豫了一下,很小声地问道,“不是乔悠柔派我来接近你的吗?他应该会给咱俩创造些独处的时间吧。”

“八成会听他的,”盛绍昀冷嗤了一声,垂着眼眸说,“乔悠柔向来宠着她这个小儿子,盛泽承说东,她绝对不会说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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