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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惹(39)+番外

后来盛绍昀已经不再强迫了,汤鹤想说就让他说吧,但有些话,盛绍昀必须要跟汤鹤解释清楚。

“……汤鹤,”盛绍昀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轻地喊了声汤鹤的名字,问他:“你真的想为我做点儿什么吗?”

学校里已经快没人了,汤鹤依旧站在教学楼走廊里,握着手机,语气认真地问盛绍昀,“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那就多在意一点自己吧,汤鹤。”盛绍昀的语气低低的说,“我希望你能开心,你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的。”

类似的话汤鹤也对盛绍昀说过,那时候盛绍昀不懂,不理解情绪被另一个人牵着走是什么感受,但后来他开始慢慢理解了。

他希望汤鹤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希望汤鹤热烈地喜欢着自己,也希望汤鹤可以永远无拘无束的,可以永远单纯快乐。

其实盛绍昀大概能明白汤鹤为什么误会,汤鹤总是这样,他对盛绍昀是毫无保留的,他从来都把盛绍昀的事当做是唯一重要的,很多时候甚至会忽略自己的感受。

刚开始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盛绍昀觉得很别扭,后来又因此而心动,而现在,再次察觉到汤鹤的这份心意时,盛绍昀却开始无法克制地觉得心疼起来。

汤鹤总说自己愚钝,但盛绍昀却并不觉得他有什么愚钝的,他明明是一个太好太好的人,他不该是卑微的,他值得所有的爱。

夜色是温柔的,汤鹤站在走廊边,盛绍昀的声音透过手机的麦克风,落在汤鹤的耳边,更多了几分温柔。

汤鹤的脸颊一下子就烧红了,心脏砰砰地跳着,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了云朵里。

别别扭扭了好几秒钟,汤鹤才重要开口了,语调轻轻地说:“我、我尽量吧。”

汤鹤并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善意与爱意,他本来就不是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在他童年的记忆里,残存的只有父亲的暴力、母亲的逃离,以及奶奶眼底的那份失望。

更何况汤鹤现在面对的人是盛绍昀,是汤鹤喜欢了太久太久的人,汤鹤便更觉得无所适从了,他很坦然地接受盛绍昀的喜欢,可总有个声音在心里告诉他:醒醒吧,别痴心妄想了,你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盛绍昀的垂青?

“你怎么就这么反应?不信我说的话是吧?”电话那头,盛绍昀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慢慢的无奈,“行吧,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可信,那我下次不说——”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汤鹤赶忙接话,话说到一半时,忽然听到电话那边儿传来低低的笑声,盛绍昀的声音带着几分逗弄,“你怎么这么好骗啊,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你、你——”汤鹤这才反应过来盛绍昀是在逗自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闷闷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知道我在意你,还要故意拿我寻开心。”

“不是故意拿你寻开心,”盛绍昀收敛起语气中的笑意,声音正经了起来,说,“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不是在逗你。”

汤鹤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了,他真的受不了盛绍昀这么跟他说话,他有一种微妙的眩晕感,好像眼前万千的星辰都在奔他而来,把他的周身照得明亮一片。

汤鹤没有接受过别人的好意,于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没有人告诉他,听到这样温柔的话的时候,到底是该坦坦荡荡地接受,还是应该红着脸躲避。

犹豫了好几秒钟,汤鹤最终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本心,他无师自通地喊了声盛绍昀的名字,带着丝丝缕缕黏腻的尾音:“盛、盛绍昀。”

“嗯?”盛绍昀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传来,低沉而温柔,“怎么了?我在呢。”

汤鹤张了张嘴,脱口而出,声音闷闷的,语气却十分笃定:“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咳咳——”

这下轮到盛绍昀咳嗽了。

在坦荡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方面,汤鹤才是优等生,他从来都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欢,就连盛绍昀这样习惯了接受别人表白的人都遭不住他的热忱。

咳嗽了好几声之后,盛绍昀还是觉得脸皮有些发烫,他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点儿别扭地轻轻说了声:“嗯……我也是。”

……

后来俩人就没有再聊这个话题了,盛绍昀实在是顶不住汤鹤的直白,有些慌乱地岔开话题。

汤鹤很快便察觉到盛绍昀的别扭,虽然没太懂为什么,但他还是很配合地顺着盛绍昀的话聊了下去。

对汤鹤来说,和盛绍昀聊什么都是一样的,只要对方是盛绍昀,不管说什么他都是开心的。

后来他们便没有再有关于乔悠柔的话题了,盛绍昀是怕汤鹤再误会,而汤鹤则是彻底想开了。

知晓了盛绍昀的心意之后,汤鹤便不再在意乔悠柔如何了,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至于乔悠柔那边儿怎么想,他确实是决定不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日子都过得平淡而悠长,一个星期之后,盛绍昀终于结束了禁闭,重新回到了学校。

汤鹤如愿与盛绍昀成为了邻桌,俩人之间就隔着一个窄窄的走廊,距离不过七八十公分,伸手就能触碰到。

乔悠柔隔三差五总会和汤鹤聊上两句,询问一下盛绍昀的近况,但依旧并不多问,只是点到为止,汤鹤也并不多说,乔悠柔问什么他答什么,一直和她保持着不咸不淡的交流。

平静的日子看似平淡,却又好像是涓涓的流水,不经意间便会从指尖流逝,没有一丝痕迹。

期中考试后的又一次月考之后,班里的学习氛围明显浓厚了起来,下一次考试便是期末考试了,哪怕是尖子生班的学生也难免要紧张。

汤鹤倒是没什么可紧张的,依旧每天撑着脑袋发呆、偷看盛绍昀,很偶尔的时候,才会拿起笔做几道题,他一直是这样的学习状态,但很可气的是,他的脑袋确实是管用,哪怕就是这样心不在焉的学习,他的成绩依然突出,甚至大家都说,只要汤鹤肯认真学习,超过年级第一陆柏清那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汤鹤确实没那份心,对他来说考试成绩只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再说了,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差别也不是那么大,对吧?

然而随着期末考试的一天天临近,汤鹤还是渐渐地焦虑了起来,不是因为成绩,而是因为期末考试后,学校就要放寒假了。

按照惯例,一个月的寒假时间,尖子生班会补两周的课,然而还有两周的时间,汤鹤是见不到盛绍昀的。

从前的每次寒假、暑假,汤鹤都是这么过来的,按理说,汤鹤早就该习惯了,但到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的汤鹤已经无法忍受和盛绍昀分开那么久了。

汤鹤也想过单独约盛绍昀出来,甚至想过去盛绍昀家里找他,然而按照盛绍昀家的传统,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都会去海边度假,汤鹤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盛绍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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