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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撩(75)

三天之后,天放晴了,灿烂的日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地面上,地面上积攒的雨水很快就蒸发干净了。

陆柏清却依旧没有要给汤煦发消息的意思,好像遗忘伞的人不是汤煦,而是他。

又两天过去,汤煦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给陆柏清发了条消息:【你的伞还在我这里,你还要吗?】

陆柏清几乎是秒回的,说:【放在你那儿吧,我不要了】

汤煦的眉心拧了一下:【不行,我家没地方放,你尽快过来拿】

这显然是骗人的,汤煦家别墅那么大,别说一把伞了,一百把也放得下。

陆柏清这才回复:【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汤煦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回复道:【这两天都有,你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我给你送下去】

陆柏清先是回了个“好”,又马上撤回了,换了条:【不麻烦你,你放门卫室就行,我自己去拿】

汤煦眨了眨眼睛,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他:【怎么?送的时候挺积极,还的时候不想见我了?没必要吧】

陆柏清:【没有,我只是怕你觉得麻烦,你要愿意给我送下来也行】

汤煦:【不麻烦,再怎么说你也是好心送我雨伞,我当面还给你是应该的】

陆柏清沉默了一会儿,回复了条:【好】

看到陆柏清的消息之后,汤煦没再回复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慢吞吞地吃了个午饭,陆柏清也没有再回复他。

十二点半,汤煦吃完最后一口,又端起桌边儿的橙汁一饮而尽的时候,搁在旁边小架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柏清打来的电话。

汤煦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接通了电话:“喂?”

陆柏清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吗?还是让人把伞送下来?”

“不是说了我下去吗?”汤煦表面上一副淡定的样子,实际上却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从餐桌旁边站起来,说,“你等着,我这就下去。”

陆柏清的语气很轻,说了声:“嗯。”

汤煦抬手把电话挂断了,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那把黑雨伞,“咚咚”地下了楼。

表面上装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汤煦这段时间其实忍得很辛苦,他当然想跟陆柏清见面儿,想得不得了。

陆柏清就站在汤煦家的庭院外,他穿着与送伞那天一样的黑色T恤,表情却是淡然的,与那天完全不同。

汤煦忽然顿住了,轻快的脚步慢了下来,慢吞吞地走完了剩下的路,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如果不是还有手上这把黑色的雨伞作为物证,汤煦简直都要以为那天的陆柏清是他臆想出来的了。

汤煦缓缓地走到陆柏清的面前,把手里的伞递给他,又朝着他笑了一下,说:“喏,你的伞,那天谢谢你了。”

陆柏清接过了伞,手指小心翼翼地克制着,不与汤煦的指尖有任何接触,说:“不客气。”

不只是指尖,陆柏清全程没有看汤煦,似乎把汤煦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

汤煦的眉心拧了一下,试探着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陆柏清别开眼睛,不去看汤煦,语气很平静,说:“没有。”

汤煦忽然觉得有点儿沮丧,明明给自己送伞的人是陆柏清,为什么到了自己还伞的时候,陆柏清却又是这副冷冷淡淡的调调。

“没有那你就走吧,”汤煦挥挥手,也不留他,转身就往屋里走,“反正咱俩以后也没啥关系了,我就不送你了。”

嘴上说得轻巧,汤煦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他飞快地跑上楼,从房间的窗户注视陆柏清的背影,想看看陆柏清会不会在自己走后继续偷看自己。然而他发现陆柏清当真是没有回头,在他走后就这么径直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三伏天,大中午,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刻,毒辣的阳光似乎凝聚成了实体,汤煦向来娇气,怕热也怕晒,但还是站在窗边儿厚厚的窗帘后站了很久。

他还是没有看到陆柏清的身影。

离开窗边之后,汤煦回到床上躺着,他把屋里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几度,但还是觉得热,是一种从心底而生的燥热,心里闷闷的,很烦,很难受。

只要一闭上眼睛,汤煦的眼前就会很自然地勾勒出陆柏清头也不回地离去的背影。

又想起那天下雨,陆柏清在窗外看自己的情形,汤煦是真的觉得无法理解,陆柏清的两个形象完全是割裂的,让汤煦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转学那件事也是,他一开始对汤煦说自己是为了钱,可在方淑宜那里,他又说自己不是因为钱才转学的,他没有要方淑宜的一分钱。

现在,陆柏清又说自己是为了摆脱汤煦才转学的,可汤煦已经不太相信他的话了,如果是真的想要摆脱他的话,陆柏清明明有很多更好的办法,完全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所以,到底怎么样才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呢?

躺在床上,汤煦有些苦恼地想。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两三点,太阳无情的曝晒着大地,阳光亮得扎眼,好像要把蓝色的窗帘一起也烧着。

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电光石火之间,汤煦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陆柏清的妈妈,杜清秋。

作为陆柏清的母亲,与陆柏清相依为命,她肯定知道的比别人要多,从她那里入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可惜汤煦只是过年的时候跟她见过一面,并没有留她的电话,没办法直接联系到她。

不过汤煦之前去过陆柏清家里,知道陆柏清家的地址,可以直接去拜访杜清秋。

择日不如撞日,汤煦轱辘着从床上坐起来,给陆柏清发了条消息:【你下午要去做兼职吗?】

要去找杜清秋,汤煦肯定不能当着陆柏清的面儿,不然陆柏清在场多尴尬啊,他就是要问陆柏清的事情的。

陆柏清自然是不知道汤煦在想什么的,很直截了当地回了个:【?】

汤煦没打算跟他解释,故意插科打诨道:【给我扣问号干什么,我随便问问都不行吗?】

陆柏清沉默了一会儿,回复:【行】

汤煦又问:【所以,你的答案呢?】

陆柏清回:【嗯,要去的】

汤煦又追问:【几点下班?】

陆柏清:【六点】

汤煦得到想要的答案,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回复了条:【知道了】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问完了陆柏清之后,汤煦放下手机,马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时间紧张,汤煦来不及准备什么精致的伴手礼,叫管家帮忙打包了一些家里的水果,拎着就直奔着陆柏清家里去了。

有段时间没见杜清秋,汤煦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儿忐忑的,司机把车停在筒子楼下,汤煦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做好心里建设,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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