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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撩(63)

汤煦睨着他,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明人不说暗话,”黄毛伸出右手比了个“五”,歪着嘴笑,“这个数,怎么样?”

汤煦沉吟两秒,抬眸道:“五千?”

“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黄毛猛地啐了一口,咬咬牙,说:“五万。”

饶是汤煦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知道他是在狮子大开口:“这么多,你打劫啊?”

黄毛欣然点头,语气还挺得意的:“对啊,我就是在打劫啊,不然我在干吗?”

汤煦:“……”

沉默了好几秒,汤煦咬了咬牙,说:“可——”

话没说话,陆柏清便抬手摁住了他,说:“别给。”

黄毛晃着手里的橡胶棍,歪头看着陆柏清:“怎么,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你俩有这个资格吗?”

陆柏清静静地看着他,语调沉稳道:“你可以试试看。”

黄毛被他这态度惹恼了,抬手招呼着两个小弟:“行啊,看来我们必须得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了。”

仨人拎着橡胶棍走过来的时候,汤煦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他既委屈又无措,心想陆柏清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就算是这样都要拒绝他的帮助?

要么就在倒贴一回算了,汤煦心想,就算是陆柏清不怕挨打,他也是怕挨打的啊,那仨小混混拿着橡胶棍,看着打人就很疼。

下一秒,忽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两辆闪着红蓝光的警车呼啸而来,然后从车上下来五六个警察,把五个人团团围住了。

汤煦整个人都愣住了,仨小混混也愣住了,他们手里还举着橡胶棍,却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像是被施加了什么法术。

为首的警察是个四十来岁的方脸,一脸严肃道:“所有人把手上的东西扔掉,举起手。”

仨小混混依言照做,马上把手里的橡胶棍丢掉,双手举起,一副丧家犬的模样,再没有刚才的半分神气:“警察同志,我们什么都没干,我们没打劫,我们也没要钱。”

教科书一般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柏清的表情倒是很淡定,他似乎毫不意外警察的到来,十分配合地举起手,然后对那个方脸的警察解释道:“是我报的警,这三个小混混在这里保护费,我们不给,他们就拿棍子打我们。”

汤煦忽然明白过来,陆柏清刚才说的“自有办法”是什么意思了,他八成是提前报了警,然后故意挑衅这仨小混混,让他们直接被抓了现行。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他忽然觉得好尴尬,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陆柏清明明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这种小混混其实很难管,他们很多都是二进宫三进宫了,很知道该怎么躲警察,如果这次因为汤煦的贸然出手而没有抓住他们的话,再想抓他们就更难了。

好在陆柏清演技精湛,没有露馅,才终于没有让他们得逞。

警察为那仨小混混上了手铐,表情严肃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作为受害者,汤煦和陆柏清被一起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

笔录的流程很复杂,要一个一个人分开录,还有各种繁琐的步骤,一套流程走下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汤煦还尴尬着,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柏清说话了,警察说可以走了,他拔腿就想跑。

“等下,”倒是陆柏清忽然叫住了他,说,“你等会儿去哪儿?”

汤煦这才想起来,这天是周二,学校还得上课。

略微思考了一下,汤煦回答说:“我回家吧,一晚上没睡,我有点儿困,一会儿我给老师打电话请个假。”

陆柏清点头说“好”,汤煦犹豫了一下,又问陆柏清:“那你呢?你回学校?”

“我不回。”陆柏清说,“我也一晚上没睡,有点儿撑不住。”

“哦。”汤煦乖乖地点头,下意识地开口,“那我们一起回家。”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对来,什么叫一起回家,搞得好像他俩家住一起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汤煦张了张嘴,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回家,不对,是各回各家。”

大概是被他混乱的语言系统逗笑了,陆柏清微微掀起唇角,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汤煦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陆柏清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如果换做平时,他自然是巴不得跟陆柏清多待一会儿的,但刚刚搞了那么大一个乌龙,汤煦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柏清说话。

“怎么,不乐意?”陆柏清难得坚持,脾气很好地垂眸看着汤煦,说,“让你折腾了大半夜,再怎么说,我也该跟你道个谢的。”

“没没,”汤煦更尴尬了,盯着自己的脚尖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报警了,要是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冲过去了。”

陆柏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到底是没说,他跳过了这个话题,语调清淡地问汤煦:“饿了吗?先去吃个早饭再回?”

经他这么一提,汤煦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折腾了一晚上,汤煦确实是有点儿饿了,他点了点头,说:“嗯,好啊。”

这里是闹市区,晚上很热闹,白天开门的店却很少,俩人走出派出所,两边儿的店铺都拉着卷帘门,看起来竟有几分萧条。

不过陆柏清对这片儿很熟,找个早餐店不是难事儿,他领着汤煦,轻车熟路地在大街小巷穿梭着,很快走到了一家包子铺。

店铺不大,装修得也很朴素,但老板很热情,店里面的布置也很干净,汤煦发现,陆柏清总能找到这种很有市井的烟火气息的小店,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天赋。

排队的人很多,俩人等了将近十分钟才点餐,陆柏清选了胡萝卜馅儿的,汤煦不喜欢吃素,要了两个肉馅儿的。

包子是提前蒸好的,老板很熟练地拿了个小竹筐,为俩人捡好了包子,这家店的包子跟陆柏清打工的那家不太一样,那家是灌汤包,皮晶莹剔透,湿湿软软,这家则是发面包子,皮儿是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就很柔软。

店里有些拥挤,俩人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汤煦用筷子夹起个包子,嗷呜一口咬下去,感受浓郁的汁水在口腔中绽开,满足地眯了下眼睛。

陆柏清坐在了旁边儿,也夹起一个包子,说是在吃包子,目光却时不时地往汤煦这边儿看。

汤煦不是傻子,他本来就对陆柏清的目光很敏感,这会儿被陆柏清盯着,自然可以发现端倪。

“你看我干什么?”汤煦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川书香每天便秘

陆柏清摇了下头,说“没有”,他说:“我只是在想,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跑过来,挡在我的面前。”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汤煦心里更觉得尴尬了,连带着手里的包子都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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