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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撩(57)

那黄毛一下子就恼了,表情瞬间拉了下来,阴沉着脸对自己的两个小弟道:“看来这小子是软的不吃吃硬的了,堵住他,别让他跑了——诶诶!快追!”

汤煦确实没打算跟他们硬碰硬,黄毛的狠话还没放完,他瞅准机会,拔腿就跑。

倘若只有黄毛一人,汤煦自认有几分胜算,但现在三个人堵他一个,除了跑之外,汤煦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更何况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路上没什么人,连个帮手也找不来,汤煦处于一种非常孤立无援的状态。

头顶的路灯昏昏暗暗,四个人奔跑在街道上,显得脚步声格外突出,汤煦大口地喘着气,耳边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从黑暗中而来,把他一下子拽进了巷子里。

汤煦倏然睁大了眼睛:“唔——!!!”

手的主人单手做了个安静的动作放在嘴唇:“嘘——”

巷子里有几扇虚掩着的铁门,那人拽着汤煦走进其中的一间,飞速地锁上了门,然后反手捂住汤煦的嘴,把他抵在生锈的铁门后,轻声道:“别怕,是我,陆柏清。”

作者有话说:

[1]“愿意……不要说话”共52个字引用《不要说话》的歌词,作词小柯。

[2]如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鲁迅。真的是鲁迅说的。

第33章 在想女朋友

恍惚了好几秒钟,汤煦才反应过来,这个把自己摁在门后的人真的是陆柏清。

铁门后是个很小的空间,没开灯,也没窗户,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破旧的铁门的缝隙投射进来。汤煦拼命睁大了眼睛,才勉强辨认出陆柏清的身影。

两个人的身体离得太近了,陆柏清温热的呼吸就落在汤煦的耳边,吹拂他的脸颊上,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痒痒的,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搔刮着。

汤煦的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地想躲,可那三个小混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汤煦只能继续保持僵硬的姿势,拼命克制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身后的铁门上有一条窄窄的缝隙,可以透进来光,于是汤煦微微侧身,透过那个小缝去看外面。

“草,那小子去哪儿了?”一墙之隔外,黄毛的声音响起,气急败坏道,“看着白白净净的,跑得倒是挺快!”

“大哥,他好像不在这儿,”其中一个花臂小弟接话道,“这边儿门都是锁着的,咱再去别的地儿找找?”

“不对!我刚刚明明看着他进来了!”另一个小弟反驳道,语气信誓旦旦,“这总共就这几扇门,咱挨个找不就行了!”

“你他妈有病吗?!真把自己当黑社会啊!”黄毛大哥恶狠狠地踹了那小弟一脚,“这些门后面都是附近商铺的仓库,你还挨个找,我看你是想挨条子的毒打!”

“嘶——那,那咱怎么办?”小弟被踹得嗷嗷乱叫,跳起来走了好几步,还不甘心,“盯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么个有钱的主儿,咱们就让他这么跑了?”

黄毛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说:“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仨人又在小巷子里转了一圈儿,确认没找到汤煦,于是便转身,径直走出了巷子。

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见。

汤煦依然屏着呼吸,保持着原本的姿态,陆柏清倏然松开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事儿了,他们走了。”

汤煦缓过神来,这才来得及观察眼前的情景:陆柏清穿着不知道哪里的工作服,白色的,领口处系了个蝴蝶结,有点像服务生的装扮,但跟音乐餐厅的制服不同。

“咳咳——谢谢你啊,”汤煦别扭地道了声谢,还没有能从跟他亲密接触那个氛围中走出来,很不自然地拽着自己的校服裤子,问陆柏清,“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附近的台球厅打工,这里是我们店的仓库,”陆柏清的态度倒是很平静,说,“我下班了,正要回家,没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了你。”

“那还挺巧的,”汤煦从来不怀疑陆柏清说的话,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今天不是周五嘛,我就跟同学来附近的KTV玩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你的——”陆柏清话说到一半,又突然缄默了,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汤煦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眸看他,“我的什么?”

陆柏清的语气硬邦邦的,别开眼睛:“没什么。”

电光石火之间,汤煦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陆柏清看到的……不会是他的朋友圈吧?!

又想起自己那会儿矫情的情绪,汤煦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对啊,我那条朋友圈儿只发了不到五分钟吧,”汤煦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歪着头,朝着陆柏清眨了眨眼睛,“喂,陆柏清,你该不会给我设置的特别关注吧?”

“你想多了,微信没这个功能,”陆柏清的语气未变,表情也同样淡淡定定的,还反问道,“你把那个朋友圈删了吗?我没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汤煦拖长了腔,片刻,又努了努嘴,小声嘟囔道,“真是的,开玩笑都不会,哄哄我都不行吗?”

他当然没那么自恋,会幻想陆柏清时时刻刻地关注自己,但听到陆柏清亲口说出来时,还是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这个,”汤煦摆了摆手,十分大度道,其实是不想继续跟陆柏清聊下去了,“今天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你也快点儿回家吧。”

说罢,汤煦转身要走,抬腿时,却感觉到小腿处一阵尖锐的疼痛。

汤煦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原本服帖的布料敞了个大口,上边和下边已经彻底分了家。

周围太黑了,汤煦趔趄着走出小房子,借着外面的路灯,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自己的小腿,想要看看腿上有没有受伤。

陆柏清跟着走了出来,他看到了汤煦破掉的裤子:“怎么?伤着了?”

“估计是刚刚跑得时候没注意,挂到哪里了,”汤煦一边半蹲下来继续摸索着自己的小腿,一边解释说,“我刚一走路感觉有点儿疼。”

陆柏清一言不发,大步走到汤煦身边儿,蹲下,然后点开手机的手电筒。

白白的光照在腿上,俩人一眼就看到了汤煦腿上的伤。

汤煦的小腿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的皮肤很白,一条长长的口子横亘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一张咧开的嘴。

伤口很深,甚至能看到里面翻出来的肉,暗红色的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把裤子濡湿了一大片,看起来黏答答的。

“伤口里面不太干净,不确定是灰尘还是铁锈,”陆柏清轻轻地检查了一下汤煦的伤口,表情却很严肃,,“这边是旧仓库,很多生锈的设备,你这伤口太深了,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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