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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17)+番外

起先还有几条询问衣服的弹幕,后来全变成了小哥哥小姐姐,身高体重三围是否情侣…余墨无奈道:“我们是卖衣服,不是贩卖人口。”

孙小倩笑道:“还不是怪你长得太帅,注意力全被你吸引走了。”

陈文秀坐在边上处理衣服,听见这话手里动作停了下。

余墨应付不来这种事,道:“等他们来吧,你休息会,我先上去了。”

余墨再不上去,许灿要下来了。他进门先喝了水,又端了杯去房里,许灿坐在书桌前,手机靠在字典跟前,上面正是直播界面。许灿故意喊他,“小哥哥,你也太受欢迎了吧,露脸两秒钟追问两小时。”

余墨道:“写你的作业。”

许灿把手机声音关了,又说:“小哥哥,我这题不会写,你帮我看看。”

余墨过来帮他看题,许灿又接着问:“小哥哥,我听说你有心上人,你心上人是谁呀。”

余墨头疼道:“别小哥哥了。”

顿了下,“你听谁说的?”

许灿说:“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余墨道:“不关你的事。”

许灿也不装可爱了,恢复了平常的嗓音,“余墨,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俩认识五年,虽然前四年半都是网友,但也是知根知底对吧。我连知道你心上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余墨手下列着公式,淡淡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许灿道:“那就是有!”

余墨把验算纸推给他,“拿这个算吧。”说完就不搭理他的话了。

孙小倩休息也没离开镜头,她把吴鹏送的耳环戴上了,弹幕里指出她的耳环牌子,说她“有钱”“富婆”“大小姐”。这些词对孙小倩来说很受用,她也乐意塑造这样的形象。

许灿写完一张试卷,抬头时看见了陈衡,他瞥了眼余墨没注意,偷偷掏出耳机插上,把手机的声音打开了。

直播里还有人在问余墨,陈衡解释说“是我朋友”,又问他和孙小倩什么关系,陈衡说“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这句话说完朝别处看了一下,那边有椅子拖拉的声音,没猜错应该是在看陈文秀。

陈文秀如今对陈衡有心无力,母子俩的关系在急剧恶化中。

明明是展示衣服的直播间,观众问的都是无关问题,陈衡露张脸随便聊两句,观众人数蹭蹭往上涨。真的是长得好看,干什么都占便宜。弹幕问他有没有微博,陈衡说“没有,不玩”,孙小倩偷偷跟他说了几句,他又改口说“我等会注册一个”,还让招呼着大家关注孙小倩。

陈衡难得有耐心,毕竟拉拢的都是他的顾客,钱也都进了自己口袋。

许灿在底下起哄,“老板,买衣服送男朋友吗?不送我就不买了!”其他人也复制他的话,一瞬间挤满了直播间。

陈衡看见了,回道:“我只卖衣服,不卖兄弟啊。”

许灿又回:“我不要你兄弟,要你!”但是其他人没配合他,纷纷喊着让刚才的小哥哥出镜,把许灿单薄的弹幕刷了过去。

这时脑袋挨了下,许灿抬起头来,余墨板着脸看他。许灿连忙把手机放下,翻过一张试卷道:“我写,我写,不是正写着吗。”

耳机里还有陈衡的声音,“下次有机会再看,现在先看看衣服吧——”尾音从耳朵里消失,余墨把他的耳机摘了,关了直播和手机放到一边。

这学期只有一个月了。许灿上次月考进步了五名,他们班的分数压得紧,五名也是很大的进步了。但许灿仍没有学习的自觉,好像余墨押着他写作业一样,写完连书包都不拿就跑了,隔天还得给他把包拿学校去。

许灿跑得太快了,女主人端了吃的进来,看见只有余墨在房里,“小灿回去啦?哎,我刚烤好的牛轧糖。”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碟子,切的整齐的牛轧糖码在上面,另一手是刚切的水果拼盘。

余墨看了眼,道:“妈,您拿盒子装一下,我明天给他带去。”

女人去客厅找盒子,在外面继续说道:“你别给小灿买糖果,太甜了,吃多了不好。要吃妈给你们做。”

余墨没应她的话。她装好了牛轧糖进来,把罐子放在书桌上,“我刚说的你听见了吗?”说着打开书桌下的抽屉,把半抽屉糖果捡了出去,罐装的、袋装的五花八门,超市里有的这里都有。余墨无奈道:“您别拿走了,他明天要的。”

女人把牛轧糖放进去,“要就吃这个,甜度刚刚好。”抱着糖果出去前又说:“你休息一会,把水果吃了再写。”

余墨应了一声。

十一点半刷完题,余墨把书桌收拾好,自己的放进自己背包,许灿的放进许灿的背包,末了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包糖和牛轧糖一起,放进了许灿的背包里。

女主人进来铺床,把电热毯打开,催促着他去洗澡。余墨正拿衣服,楼下一声尖叫,“那她也比许灿强吧!陈衡,你就是想气死我!”余墨动作顿了一下。

女人悠悠叹了一声,说:“你陈姨这是干什么。孩子们的事随他们去吧,以后是什么样还说不准呢。”

余墨问:“妈,您知道?”

女人道:“难道你妈我看起来很笨吗,你的智商还是遗传我的。”

余墨想了想,又问:“那您怎么看?”

女人铺好了床,转过身来看他,“小灿很好。也就你陈姨不喜欢他,其实她家还配不上呢。你们才多大呀,以后还长着呢。当年我跟你爸早恋——”说着又要讲他们的爱情故事了。

余墨拿着衣服,失笑道:“我先去洗澡,等会听您慢慢说。”

“去吧去吧。”

女人跟着他出房门,看了眼挂在客厅的相框,一家三口对着镜头笑逐颜开。男主人已经去世十年,他们的儿子也快要成年了。

余墨洗完澡出来,陈衡坐在客厅里,女人倒了热茶招待他,抬眼看见余墨说:“你们兄弟俩聊,我先去休息了。”走前还把取暖器打开了。

陈衡上来就是图清净,他不想跟陈文秀吵。两个人烤了会火,聊了下店铺的事。

店铺做大自然得转型,陈衡正在和本地的工厂谈,谈好后便不去外地进货了,衣服打版、制作都自己来。余墨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他看得书多、见识广,能给些建设性的意见。两人磕磕碰碰的,都在摸索的道路上。

陈衡改商店做仓库时,余墨就觉得他着急了,但当时他没有指出来。现在听了陈衡的打算,余墨没忍住道:“其实你可以先读书,好好的考一个大学,这些事情慢慢来。”

陈衡靠在沙发上,暖风扑在大腿上,疲惫和困意席卷上来,他不太想思考事情了。

余墨又道:“和陈姨好好聊聊,不要搞得那么僵。”

陈衡摸了摸口袋,拿出半包烟,他抖了支出来,问余墨,“你抽吗?”余墨接了,他拿出打火机,给余墨点了火,给自己也点一根。

深夜十二点,两人靠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烟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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