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看家。”
夏优乖乖的“哦”了声,大概他们俩兄弟有话说吧。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正要回帐篷休息,身后美怡的声音传来,“夏优,你是不是在骗他?”
夏优道:“我只是说了一半真话,还有一半找不到时机说。”
美怡指责道:“你就是在骗他。”
夏优失笑道:“我想没有人愿意把所有心思公诸于众吧,如果愿意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问题呢。”
美怡哑口无言。
夏优又说:“我会找个时机告诉他的,你也——
至少坦诚的面对内心吧。”
裴浩和方程走远了,方程转过来突然问:“你记不记得高二的七夕?”
裴浩无语道:“多久的事了,我上哪记得去。”
方程自顾自道:“我本来给美怡买了巧克力,去那边听见她的朋友和她说话,她们问她是不是打算送巧克力表白,结果那盒巧克力出现在你课桌里。”
裴浩颇为无辜道:“那天有好几盒巧克力,我怎么知道谁是谁。”
“没有她那盒,因为我拿走了。”
“……”
方程道:“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我掺那脚,你们俩是不是早成了。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干了,可能你们早谈了又分了,就不会让她一直记着你。
但我那时候小气啊,导致有根刺一直在这里,她好像也知道是我干的。”
裴浩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他莫名觉得夏优会很擅长。
裴浩头疼道:“你喜欢你就去追啊,把人往我这推什么意思?”
方程火大道:“因为她就是喜欢你啊。”
裴浩又问:“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你也眼巴巴送上去吗?”
“老子把他妈杀人灭口。”
“这不得了。”
“……”
方程好像懂了。
裴浩怕被他杀人灭口,挠了挠脑袋转身道:“成,你自己想吧,我先回去了。”
夏优刚收拾好帐篷,裴浩弯腰钻了进来,夏优把枕头垫他脑袋下,问道:“两兄弟谈完心了?”
裴浩说:“谈了。”
他舒服的伸长腿,看向夏优说:“谈了也没用,我又帮不上忙,我一听就头疼。”
“…的确。”
裴浩问:“的确是什么意思。”
夏优想了想,“你对感情的事——”找了半天的词,终于挑出来一个,“是不太敏锐。”
裴浩道:“你拐了弯骂我情商低。”
夏优连忙道:“天地良心我没有。”
裴浩说:“你就是找削。”
反正不管夏优干什么事,都可以归咎到这个理由上。
夏优学他道:“你就会凶我。”
裴浩说:“胡说——
我还会揍你。”
夏优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掀翻压在身下。裴浩抓着他两手压在他头顶,大块头的身体压着他动弹不得。裴浩佯怒道:“我今天要跟你讲个规矩。”
夏优看着他的脸,乖乖被压着不动弹。
他问:“什么规矩?”
裴浩道:“大哥说话,不能顶嘴。”
夏优乖道:“我不敢。”
裴浩说:“我看你很敢。”
夏优说:“我真不敢。”他的手动了动,伸出四根手指,“我发誓,以后大哥说话,绝不顶嘴。”
“这才乖嘛。”
裴浩放开人,翻身躺平了。
夏优的心还扑通扑通的,仿佛他身体的温度没散去,直到裴浩喊了一声才回神,“愣着干嘛,给大哥扇风。”
现在谁还“扇”风?夏优带了电动的,他找到小电扇拿过去,“嗡嗡”的对着裴浩转。
裴浩闭着眼睛睡觉,夏优趴在旁边举着电扇,视线肆无忌惮的黏在他脸上。
裴浩是真的,对感情很迟钝,也还好裴浩迟钝,他才能任意妄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你就是个小祸害。”
夏优是被裴浩从梦里捞出来的,“快点快点,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裴浩这样说着,把人从帐篷里挖了出来,夏优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被他半拖半抱的裹挟到悬崖边上。
“还装?”裴浩以为他不愿动,所以装睡耍赖要他抱。
夏优被他搁在岩石上,两手勾着他的脖子没松开,他把脑袋往裴浩胸膛靠,“…真的不舒服。”
裴浩摸了摸他的脸,还真有点烫得离谱,抬起他的脸看了看,他委屈巴巴的眼尾都红了,耷拉着要睁也睁不开。
裴浩道:“你真能耐,大夏天也能感冒。”
夏优委屈的哼哼了一声,揪着他的衣服埋进他怀里。
方程和美怡过来,美怡看了一眼问:“夏优怎么了?”
裴浩说:“感冒了。”
美怡半信半疑道:“那不看日出了,我们先回去吧。”
裴浩说:“没事,看了再回去,一时半会死不了。”
夏优掐他的腰,不过没什么力气,“你怎么这样。”
裴浩说:“我就是这样。”特不耐烦的坐下来,把病人抱到自己膝上,“爬山要背,下去还感冒,妈的,你就是个小祸害。”
夏优不知被骂多了还是怎的,“小祸害”这词听着也甜滋滋的。
他靠在裴浩怀里看日出,这时候天空才刚刚蒙蒙亮,空气里带着清晨特有的凉意,海天交接的地方被阳光晕开,像一幅精心制作的油画。
夏优打个呵欠的功夫,太阳已经冒出来了。
四个人用日出做背影拍了张合照,随后裴浩和方程迅速收拾了帐篷,好在食物、饮用水都解决完了,要带下去的东西比来时轻了不少。
下山的速度也比上山快,半小时不到就已经上车了。
裴浩把帐篷丢车后面,把夏优丢进车后座,美怡上了副驾驶坐着,拿手机查附近的医院。
夏优再次持“病”而娇,他歪着脑袋往裴浩肩上靠,被裴浩手一抬揽进了怀里。
美怡看见了没说什么,反正说她也说不过夏优,她把查到的地址给方程看,方程开着车七拐八弯的,找到了一个门面很小的诊所。
昨天玩的太晚,今天又醒的太早,一路上裴浩都快睡了,听见方程喊才睁开眼睛,他推了推肩头的脑袋,“醒醒。”把这个迷糊糊的人搞下车。
早上诊所也才开门,医生边吃包子边给他量体温,最后挂一袋生理盐水就完了。
裴浩付了钱,举着液体的袋子,把夏优扶了出去。
这样一路举到旅社,几乎耗尽裴浩的耐心。
回到家,往衣帽架上一挂,裴浩甩了甩手,问往床上躺的人,“吃什么,我去买。”
夏优说:“粥。”
裴浩一想厨房有米,也懒得出去跑一趟,边抓了把米给他煮粥。
夏优感冒不能吹空调,也是把裴浩热的够呛,他坐在露台上吹小电扇,时不时去厨房里看看粥。夏优半睡不睡的,等粥端来才爬起来,尝了一口说:“没有味道。”
裴浩差点翻脸,“不吃算了。”
夏优缓了一会,突然明白过来,“你煮的?那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