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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当海王(17)

可看到陈菲身边的付云,他顿住了脚步。

“我最近可听说了好多版本,”陈菲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说,“你追我的事怎么我是最后知道的?”

严野的视线从付云身上收回来,对她说:“因为我没追。”

“我男朋友今天都吃醋了,唉。”陈菲叹了口气,像是很困扰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收敛。

严野无奈说:“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付云,你觉得严野和我男朋友谁更帅?”陈菲突然碰了碰付云的胳膊,问他。

付云抬起眼皮看了眼严野,说:“都不帅。”

“你怎么说话呢,”陈菲摆出不高兴的表情,“我男朋友天下第一帅好吧。”

又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人。

“不和你说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还得跟他解释我的绯闻呢。”陈菲说完,拍了拍严野的胳膊,宽慰他,“没事,过段时间就没人提了,大家就是太闲了。”

走之前她问付云走不走,可以让她男朋友开车顺路送他。

付云想了下,不用扭头就能感觉到严野一直在看他,说:“我去图书馆借本书。”

“那好,拜拜。”陈菲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严野站在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看付云的时候是垂着眼的。

“你要借什么书?”他问。

“我想想,”付云煞有其事地想了一会儿,突然说,“又不想借了,走了。”

说完他就真的转身走了,严野没多想,往下迈了两步,跟在他身后。

一直走到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下,付云才停了脚步,看向身后也跟着停了脚步的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树上的绿叶在随风飘动,被遮挡的阳光趁机偷溜了出来,轻柔地贴在付云身上,好似他被太阳偏爱了。

严野的视线紧紧钉在他身上,无法被任何事物撼动:“我想亲你。”

听到不是特别礼貌的话,付云挑了下眉:“这里人很多。”

严野朝他走近了一步,进入了树荫下,仿佛这里只有他和付云两个人:“等没人的地方就可以吗?”

付云没回答他。

严野没有进一步行动,看着眼前的付云,他觉得心中又乱了起来,像是有外敌闯入了心中的世界,正挥舞着刀剑进攻。

曾经他害怕过,也逃避过,但现在却能心安理得地举起小白旗,宣告沦陷。

甚至享受。

他享受自己的心情因付云的一言一行而变得不规律,即便付云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站着,他也心跳如鼓。

“你最近不需要乐子吗?”严野歪了下头,问。

付云终于被他逗笑了,笑起来时连身上的阳光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严野很想上前挡住他的脸,让他不要再这样笑。然后又忍不住想,其他人也会看到他这副样子吗?

可惜付云是个很大方的人,从不吝啬展现自己的魅力,所以臣服在他身下的人太多了。

多到严野都无法细想。

付云笑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抬头对严野说:“下次需要时我会叫你。”

严野掏出手机,好友申请被通过了。

那朵[云]终于出现在他的好友列表上。

之后几天严野一直盯着手机,可不知道是付云最近生活比较充实,还是有了其他乐子,一直都没联系过他。

倒是严秋先联系了他。

-下午一起回家?

严野回复。

-嗯。

-我刚刚给妈打电话了,小姑好像在咱们家。

小姑和严野爸关系一般,倒是和他妈关系很好,这么多年已经处成了亲姐妹。

-咱妈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严野皱了下眉,不由想起之前严秋说起小姑的儿子。

果不其然,等他们下午回了家,小姑正在家里沙发上哭,而妈妈就坐在旁边陪着哭。

“妈,小姑,你们怎么了?”严秋书包一扔就坐过去,一脸贴心乖女儿的模样。

严野不像她善于言辞,只能把地上的书包捡起来,挂在一旁,又把严秋乱脱的鞋摆好放在鞋柜里。

“还不是你严拓哥...”小姑的眼睛都肿了起来。

她絮絮叨叨,把白天才诉说过的伤心又诉说了一遍,严秋在一旁抱着她,安慰她。

“我本来以为他会清醒过来,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要跟着那个人走,你说我这么多年养他有什么用?不如养个白眼狼!”

让小姑如此伤心的是严拓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后,现在要和他的男朋友去对方老家发展。

小姑虽然之前放了狠话,但心中总是想着他迟早有一天迷途知返,会回家。

可现在严拓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难道她以后真的就没有这个儿子了吗?

妈妈在旁边泪眼婆娑,就像自家事一样,哭得不比小姑轻。

她心疼地对小姑说:“小拓现在只是一时糊涂,从小我看着他长大的,他不是坏孩子。”

“他现在铁了心要扔了我和他爸,就要跟那个男的走,我是真的心寒啊...”小姑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严秋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她从小和严拓关系好,没少去小姑家玩。

严野站在旁边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放在小姑面前。

小姑看着他,不由悲从中来,扭头对妈妈说:“还是小野好,至少不让你们伤心。”

“他也让我糟心死了,三天两头带着伤回来,都多大了,还在外面打架,问跟谁打架也不说。”妈妈说。

小姑略有耳闻之前严野受伤的事,只是当时自己正因为严拓的事伤心,没去医院看过。

她抓着妈妈的手,肺腑之言:“你该知足,至少严野是个正常孩子,要是跟严拓那样.....我命苦啊,妹妹,你不会懂我的苦。”

严野在听到小姑说他至少是正常的时候就抬脚上了楼,他把自己关进房间,一直到天黑,严秋敲门叫他吃饭。

“我没胃口,你们吃吧。”他打开门说。

“为什么?”严秋看他,“你生病了?”

严野摇摇头。

“下来吃点吧,爸也回来了。”严秋劝道。

严野很坚持,关上门后,躺在床上。

小姑在吃完饭后回了家,妈妈担心严野晚上没吃饭,上楼来看他。

听到敲门声后,严野闷在被子里说:“进。”

妈妈走进来,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只露一颗头出来的儿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饿不饿,妈给你热点吃的?”

“不用。”严野说。

妈妈低头看着他头上的伤疤,又忍不住想到小姑的儿子。

她有些伤心地说:“以后别打架了,妈和爸胆子小,不经吓。”

如果可以,严野也不希望惹他们伤心。

所以他很慎重地说:“好。”

妈妈俯下身抱住他,用怜惜的声音说:“爸爸妈妈的生命里只有你和你妹,只要你们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严野觉得这句话很沉重。

他不想成为谁的全部生命,严秋应该也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