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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前夫难(23)+番外

说罢,她与小梨朝方泽坤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一起快步离去。

好人?方泽坤翻来覆去把这个词咀嚼了好几遍,才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他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连自己的Omega都会弄丢。

直到房门声再次落下,助理才缓过神来,他对着方泽坤目瞪口呆:“这……他们是恋人吗?!两个Omega?!”

方泽坤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背对着助理道:“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第23章

是夜。

整层楼里只有一间房间还亮着灯,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感觉。

方泽坤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悠悠地看着窗外。透过玻璃,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车一辆接一辆摆成蜿蜒曲折曲折的长龙。喇叭声,吆喝声,咒骂声接连不断。

如此喧闹之下,道路旁边的一家三口显得格外不起眼。

小男孩的手小小的,包裹在两边父母的大手里,他把父母的手臂当成了悠悠荡荡的秋千,一会儿就要来一个双脚悬空,“飞”离地面。

他们明显是在笑着闹着的,即使声音被过往的鸣笛声所淹没,被厚重的玻璃所遮挡,方泽坤亦能感受得到。

方泽坤的心里反复咀嚼着“家”这个字,他手里端着一个酒杯,其中透明的液体晃晃荡荡的,如同上了一艘颠簸摇晃的小船。

或许是因为信息素是红酒味的原因,方泽坤一点也不喜欢白酒,在他看来白酒是低劣的、难以下咽的。但愁到浓时,高浓度的白酒变成了玉露琼浆。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与楚何毅通了电话。

私下放走了小梨,方泽坤本以为即使楚何毅没有大发雷霆,也会内心作梗,有几分不快,没想到楚何毅愣怔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上次那个omega啊,不说我都忘了,那就是一份小小的礼物,你随意处置就好。”

楚何毅爽朗的笑声在方泽坤此时听来格外刺耳:“方总不用这么拘束嘛,你要不喜欢这样,下次咱们换个地儿玩。”

挂断电话,方泽坤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咣当”一声,放在桌缘上的玻璃杯剧烈地摇晃着,摔在地上,碎成无数晶亮的碎片。

苦涩蓦然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向方泽坤的心头,他为小梨的命运感到可悲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可笑。

他因为一个在楚何毅眼里无关痛痒的人,把阮承彻底推远了。

不,其实不只是因为小梨,他只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助燃剂。

三杯烈酒下肚,方泽坤的的五脏六腑都灼热起来,他疯狂地想找到阮承。

想他,想他。

……

“吱呀”一声,门开了,助理被吓了一跳:“方总,您怎么还没走啊。”

他回来拿文件,发现这边还亮着灯,本以为是打扫的工作人员忘记了关,没想到却是总裁还在。

方泽坤从落地窗前走回办公桌,言简意赅道:“工作。”

助理试探着问道:“元旦您还加班啊?”

“元旦?”方泽坤重复了一遍,才缓神来,他这几天过得麻木又机械,甚至连元旦都忘记了。

助理叹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劝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抱怨:“您好歹也多回去陪陪阮先生吧,平时忙就算了,逢年过节的,一起吃个团圆饭总行吧。”

方泽坤喝得微醺,万千思绪一并翻涌而上,他哑声道:“但是……他不要我了。”

难得向别人诉苦,方泽坤的语气委屈巴巴的,活像是被抢食的小狼狗,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

“什么?!”助理吃惊地问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是第一回 见老板如此悲伤。

方泽坤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伸手捏捏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原本稍微波澜的面庞旋即恢复到一坛止水的状态:“没什么。”

助理还是听出了不同寻常,他之前就在怀疑两个人吵架了,现在看来,或许不止吵架那么简单。

“成吧,”助理有些无奈道:“您不想说,我也无权过问。我就是想告诉您,您但凡是有那么一点在意阮先生,都最好找他说明白,这么多年了,他值得您的一句真心话。”

说罢,助理低着头,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

方泽坤出声叫住了他,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

听完方泽坤的讲述,助理一片唏嘘。

方泽坤完美地诠释了那句:被偏爱的时候有恃无恐,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他思索了片刻,诚恳道:“我还是那句话,您最好和阮先生坐下来,面对面地聊一聊。您觉得自己对他好也好,不好也罢,都是您的自我猜测,您总得听听阮先生的想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方泽坤须得把阮承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来对待,而不是他的所有物。

方泽坤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就再一次踏上了去c市的高铁。

时隔多日,再次站到这座破败不堪的老房子前,方泽坤难得地有几分踌躇不前。

这些天来,阮承疲惫痛苦的表情,带着哭腔的语气,一遍一遍在他脑内回环,反复,重演,如骨鲠在喉,如针刺入心。

他想见他,又不敢见他,怕下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方泽坤站在房门之前,良久,才终于敲了敲门。

屋内一片沉寂,没有回应,熄灭的灯也暗示着主人不在。

方泽坤并不意外,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

此处比较偏远,住户多是旧相识,一个身材高大,眉目挺拔的alpha站在那里,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喂,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滚吗?”

杜壮来势汹汹,一把提住了方泽坤的领子。

杜壮一身腱子肉,手臂上还纹满了纹身,周围的邻居都挺怕他,见他冲上来,本来在方泽坤身旁议论纷纷的人“哗啦”一下作鸟兽散。

方泽坤脸上不带惧色,他直视着杜壮的眼睛,问道:“他在哪里?我想来和他见一面。”

杜壮皱着眉头,握紧的拳头嘎嘣作响,最终没忍住一拳捶在了方泽坤的脸上。

“人渣,你们早就没关系了,他现在在哪都与你无关!”

杜壮这人最是嫉恶如仇,从阮承那里听到了方泽坤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就一直想寻个由头胖揍方泽坤一顿,如今方泽坤自己送上门来,他自是不会放过。

方泽坤的下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不一会儿就殷红一片,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足以见得杜壮使了多大的力气。

方泽坤狠狠抿掉嘴角的血渍,啐一口血沫,就这么没有反抗的任由杜壮打了一拳又一拳。

见方泽坤默不作声,杜壮压低了声音低吼道:“你他妈的滚远点,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罢,一脚踢在方泽坤的小腿骨上。

方泽坤的信息素足以压制杜壮,但他却没有还手,这段时间一直是杜壮家在帮衬阮承,方泽坤不能对杜壮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