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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盗春光(55)

她假正经时候虚浮的矛盾感最具魅惑,让人看得心痒痒,想拆穿她的面具,瞧一瞧她真实的娇羞。

向也抢白道:“我去就是了。”

“……”

“也就一个周末,那什么——”他本来坐在桌子对面,人有长得高,站起来伏到桌上轻而易举凑到陶燕坤眼前,忽然呵出的男性气息着实把陶燕坤吓了一瑟缩。

他声音本就磁性,压低后更显沙哑诱惑,“小别胜新婚啊。”

向也的笑容还没勾勒出形状,陶燕坤倏然欠身,往他气息飘来的方向贴了一下。

她方向感把握得越来越上手,刚好碰在他唇角上。

它不像完整的一个吻,不是在正正的唇瓣;它也不像无意的触碰,不是完全落在脸颊。

唇角是界限,划开索吻与意外触碰,一样一半让这一枚吻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勾引他把吻摆正,真真正正唇齿相交。

向也愣住,陶燕坤找到他的肩膀轻轻往后一推,似代替一句:去你的吧。

向也站直身,不由按上被她骚扰过的嘴角,笑容发痴,她若能看到定会嘲笑他傻气的纯情。

陶燕坤接着刚才准备开始的教训:“你跑了几天,培训班的课程落下不少了吧,晚上挨骂别找我。我跟你老师交代过,对你不用客气。”

向也还飘忽云里,随口说道:“没啥大问题。”

外面办公区传来男人洪亮的嗓音,是有人从仓库上来了。他进来时没有关小办公室的门,百叶窗也来不及下,若是再晚几秒……

向也心脏突突跳,刺激感比刚才更甚,仿佛油锅里撒烟花,呲呲蹦蹦将要炸开。

他挠挠后颈,“坤姐,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灯刚修了一半。”

陶燕坤也迅速进入状态,轻哼一身,“你现在还会修灯了?”

向也说:“补漆……”

陶燕坤:“哦。”

向也刚出门口,有个同事与他擦身而过,拿着一张图纸走进办公室。

“坤姐,我们和举办方沟通了一下,对方想在舞台中央假设一个升降台,想问一下你的看法……”

交谈声随着向也的走远而淡去,离开陶燕坤的视线范围前,向也受到召唤似的回首后望。

刚才进去的同事坐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手里不停比划,也许他并不在意陶燕坤是否能看见,而是讲到激动之处的习惯性反应。而陶燕坤专注听着,不时点头,或者适时插几句话。

向也又挠挠后颈,低头离开了二楼。

向也下到创业园里,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给妙悔打电话。

“大师,念完经了么?”

妙悔对向也始终心存愧疚,面对他之时也常常浮上这种感情,于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沉重而压抑。只有李星波在场时才会像个斤斤计较的普通中年男人。

于是向也的跳脱让他更捉摸不透,语气也更为谦逊老实。

“我们只有早上和晚上念经,下午是自由时间。”

“……”

向也决定开门见山为妙。

“我想请你帮个忙。”

妙悔听到要帮忙时,浑身细胞都进入摩拳擦掌的备战状态,以为又是一趟翻山越岭的“西天取经”。

岂知向也只是让他复印冯耀月留下那本子的第一页。

“你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复印,只要第一页就好了,多了也用不上。”向也叮嘱他,“一定不要给别人看到,我今天半夜去找你拿。”

妙悔沉吟片刻,向也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警觉起来。

“你该不会弄丢了吧?!”

“没有没有。”妙悔立刻辩白,“小光,我多嘴问一句,那个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要来有什么用?”

向也舒了一口气。

“我这不正要复印了找人问问么。”

“找谁?”

“……”

向也开始后悔把它托付给唐僧的不知几代弟子,都是一脉相承的啰嗦。

“你只管给复印好了,先谢了,大师。”

他径自挂了电话。

向也找好康力的电话和嘉汇大厦的具体地址,心里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几天有点伤,今天就先更一章吧,明天再双更,么么哒XD

第37章 第四章

向也被妙悔拖了好一阵, 回到静莲湾已经半夜两点。

大晚上的快递不开门,那张复印纸被他好生叠好收在屁兜里, 准备一大早就寄出去。

可是还没等到早上,刚回到陶燕坤家便碰到了刺头。

出门前确认吴妈和陶燕坤都已经睡下, 这会一进门,看到沙发上如佛端坐的一座黑影,向也吓了一跳。

“坤、坤姐?”

起先只是手机照明, 向也这下干脆打亮墙上筒灯。

陶燕坤证明存在地清清嗓子,拿出手机点了一遭,读屏软件报出2:13分。

“一共出去了四个小时, 向也, 你这趟夜跑还是半程马拉松啊。”陶燕坤打趣的语气里危机潜伏,“我就说你今晚怎么一点也黏人了。”

半是教训半是调戏, 向也摸不透陶燕坤的心思。

向也干脆装傻充愣,“黏你又不同意……”

“……”

陶燕坤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哈欠,鼻翼微张, 难掩困顿。向也看着不由心疼,登时气馁, “你快上去睡觉吧, 别等我……”

“等不回来的是吧?”

向也走过去,蹲在沙发和茶几间,一个膝头点在地毯上。

陶燕坤察觉他走近,警惕又气恼地提高声, “干什么呢,你别给我来磕头认错这一招,磕了我也看不着。”

向也罕见地没有反驳,捏过她两只手往自己脸颊上捧。

“坤姐,你放心。我没出去干坏事,我答应过你不干就是不干了。”向也诚恳地说,“你说你爸金盆洗手的契机是你的出生,那我的就是喜欢上你。”

这两天他喜欢提得有点多,陶燕坤开始免疫,但虔诚又突然的宣誓无疑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依旧不习惯如此黏腻的方式。

陶燕坤抽出手,“那你大半夜跑哪儿去?咋没给野狼撕了你?”

向也跟她玩起“捉手丢手”的游戏,大言不惭,“野狼怎么可能会吃同类。”

陶燕坤暗叹一口气,他大概是不会主动坦白。

她站起来,像是守了一夜终于可以交接班,疲累得再无他言。

“你不睡我可要睡了,不想被野狼叼走。”

向也看一眼空落落的手,跳起来从后面抱住她,陶燕坤没料到他会有大动作,轻呀一声。

“又干什么呢!”

向也又埋进她的颈窝,撒娇的势头,“你别生气。”

陶燕坤马上说:“好,我不生气,我要睡觉。”

“我陪你睡。”

讨好与忏悔的意思太明显,陶燕坤反倒毫无波动。也许是等得久了,心也结出一层厚厚的茧,硬梆梆破不开。

她说:“那好啊,睡前我要喝杯牛奶。”

“我去给你热。”

“冰箱刚好没了。”

“……”

她故意出的超纲难题,向也总算听出来,也是给他们两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