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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99)

听着她说话的语调,感觉恍若回到了在云顶华府那天早上,我的心情因之缓和了不少。

“妈,我清醒得很呢。”他淡淡笑了。

莉莉姐轻轻咂嘴,剜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口味一向清淡,怎么现在就好起这口辛辣味的了?唔,闻起来还有一股霉变的味道……”

我忍不住垂头偷笑,温慧不在,总有一种刚才门口那一幕未曾发生过的错觉。

正待丁煜回答,她忽然又惊道:“你小子,不会玩疯了闹出人命了吧?”

刚刚趋于平缓的心跳再次加速,我抬头想直视又不敢正眼瞧他,怕看到他的躲闪和慌乱。

“老美女,你都在想什么呢?”眼角余光里瞥见他一脸讥笑,“我的口味没变,人命也没闹出来。”

我暗骂,放着新鲜得活蹦乱跳的河鱼不要,跑去吃手工加工过的罐头鱼,你倒是好意思说口味没变呢。

温慧款款而归,落席后莉莉姐将话锋转向她,询问其家里情况。

“妈妈在我初中时候过世,之后我都跟着外婆在美国生活。”温慧话语哀婉地答道。

莉莉姐神色有疑,温慧避开了她爸爸不谈,像是在隐藏什么。

“那你爸爸呢?”莉莉姐果然问道。

“我爸爸前些年退休了,一直在家里。”温慧脸上风平浪静。

莉莉姐若有所思点点头。

“温先生能教出温经理这样的女儿真不容易。”我接了话头,恭维了她一句,“年纪轻轻就能在商场上混得那么开,难怪丁总对你亲睐有加。”

“妹妹说的对。”莉莉姐笑着说,“商场风波恶,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必然有过人之处啊。”

“丁夫人和付妹妹真是过奖了。”她笑得温婉动人,“进公司四年多,我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全仗煜的照拂啊。”

听着胃里又是一阵晕车似的翻江倒海,人家亲妈都没喊得那么亲密呢。

佳肴陆续上桌,估计因着家长在场,对面二人举止没有过分亲密。一顿饭下来我当真食不知味,迷迷糊糊花椒都不知道喂进了多少个。从头到尾都是自找苦吃,好端端的邀请他们一起就餐做甚,活脱脱的自作孽。

在饭店门口和他们分道扬镳,莉莉姐开车送了我一程。

“妹妹,你放心,我以你亲妈闺蜜的名义发誓,只要你愿意,就算绑着我也帮你把他给弄回来。”

只觉一道暖流汩汩涌进新房,我心道,向游是你的同党吧,不然怎么能讲出如此雷同的句式。

我擦擦眼角快要漫出的泪,“谢谢莉莉姐。”

“我的儿子我了解,温慧在他身边四年多他碰也没碰,这会儿却突然在一起,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愁云满脸。

我苦笑,那也不至于跑去卖肉啊。

别过莉莉姐,只剩我一人时,我终于扛不住大哭起来。

一夜温情过后被告知他已有新欢,当初说的气话一语成谶,“你难道没听说过有一夜^情的说法吗?”

睡前我坐在床沿,抱着残存的希望拨了他电话,却意外接通了。

“喂?”我轻声道。

良久,他才应道:“你问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分手后。”

我忍不住冷笑,三个字圈出的范围也太辽阔了些。

“就算知道她对我都做了什么?”

他不答。

“先前你说给你一些时间去处理。”我缓了缓呼吸,“这就是你处理的方式?”

“对。”他没有丝毫犹豫。

伴着胸口剧烈的起伏,我滑坐到地板上,挨着床沿单手抱着膝盖。我竭力压制住哭腔,“丁煜,你他妈的大脑小脑都冲马桶里去了吗!放着老娘这么好好的一个人不要,跑去跟那种蛇蝎女人狼狈为奸?!”

“那又怎样?”他似乎轻声笑,“你要把我给抢回来吗?”

“你……”满腔悲伤都转化成了愤怒,“你这种渣男,我抽奖抽中都不要!”

“那最好不过了。”他淡淡地说,“照顾好自己,离温慧远点。”

我还没来得及发飙,他便挂了电话。

“那你倒是给我换个岗位啊。”我对着黑了屏幕的手机喃喃了一句。

起身将自己往床上一摔,趴在枕头上的姿势保持了好一会,我突然翻个身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发呆。愤怒如同潮水慢慢褪去,原始的哀愁又一点一滴侵袭而来。

不管他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爱,温慧始终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我再怎么隐蔽地去插一脚,最后都会落得个小三的罪名。

最主要是我完全搞不明他的心思。从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来看,估计他不会主动跟我说,到了用枪指着他老二都宁死不屈的程度。我只能旁敲侧击,于是想到了那个信誓旦旦说把丁煜打包送到我床上的男人。

***

前公司附近的咖啡厅,我坐在角落里面朝入口的位置,朝向我走来的男人挥挥手,“哟,球哥,好久不见。”

向游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我殷勤地将菜单推到他眼前问他想喝点什么。

“跟你一样。”他看也不看。

“好。”我合上菜单,给他点了同样的黑咖啡。

“小付昀,咱也算老相识了,你就别客气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是关于丁煜的吧?”

心事被戳破,我不好意思笑笑,“球哥,你智商真高。”

“对对,哪像你。”

我瞪了他一眼,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给他,本来打算挤兑他的话只好作罢。

“那个……”我垂眼转弄着手里的咖啡杯,“丁煜和温慧……”

“哇擦!”向游突然叹了一声,杯子被他搁到桌上,只见他苦大仇深地看着我,“这怎么是没加糖的?”

“吃那么多糖,小心变回死胖子。”刚酝酿好的悲情都被他打乱,我忍不住啐了他一句。

“你这像是有求于人该有的样子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是老相识,甭客气吗?”我笑嘻嘻说完,喊服务员给上了细糖。

向游赌气似的加了许多,试了一口才开口道:“煜哥的事,嗯,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可你俩不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基友吗?”

他似乎对某个词过敏,嘴角抽了抽,“男人和女人不同,我们不像你们一样,凑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聊。男人间就算最好的朋友,感情的事一般也不会说,要聊也找异性聊。”

我心里接道:难怪你对丁煜的断背之情能憋那么多年。

“球哥,我把你当姐妹,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好不好?”

“妹子,煜哥都有新欢了,不如我们凑一对好不好?”他学着我的语气。

“向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自称直男,其实本质上你就是一个基佬。”我细着眼瞧他。

“有……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杯子又被重重搁到了桌上,他睨了我一眼,“虽然不太清楚煜哥的事,如果你想知道,我也是可以帮你打探打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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