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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71)

她笑了一声,大白天里却让人毛骨悚然,“如果没有你,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我托你递给他的信你一定没有送到吧?不然他一定会来找我。你想看证据是吗?我会给你看。你现在来我家,或许还能见我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我抖颤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

我挂了电话拔腿就往校门跑,快得连门卫都来不及拦我,跳上了陶子羽家方向去的公车。后来才后悔,我应该打的去的,这样或许还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六月的天空蓝得没有瑕疵,阳光也格外舒适,这样美好的日子不适合分别。

刚下了公车跑到她家楼下附近,几乎是在我刚抬头的同时,楼上响起一阵锐利的暴鸣声,随之一股浓烟蹿了出来。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我看着冒烟的房子,从下往上数,陶子羽家,从上往下数,还是陶子羽家。

这就是她说的最后一面吗?

我两腿发软地躲在路边一棵树后,愣愣地看着舔嗜房子的火舌越来越大,火势蔓延到了隔壁的房子。有人跑到楼前围观议论,消防车和救护车鸣着警笛进入现场,消防员大声指挥着救援,还有物体燃烧哔哔啵啵的声音,混杂在艳阳天里分外刺耳。

我像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恍惚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被抬了出来,大约初中生的大小……

我着了魔一样往回跑,边跑边哭,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紧紧地抓住了我。

是我害死了陶子羽……

惶恐不安地熬到了周一,班主任当众宣布陶子羽和她母亲在火灾中去世的消息。班里有警局关系的同学爆料,陶子羽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死了……

校园里开始流言四起,传我抢了陶子羽的男朋友才害得她自杀,我以为我真是介入了陶子羽和丁煜之间,开始变得烦躁易怒怕生。家里人怕我想不开,便将我送到远在美国的亲妈那里找个心理医生开导我。

后来随着年龄渐长,对这事也慢慢看开了些,只是在午夜梦回之时仍是被吓得痛哭不已。

直到三个月前丁煜告诉我他当年跟陶子羽根本没有关系,才解开了积压在我心头多年的郁结。

可是看着现在手上的照片,心里又开始混乱起来,为什么他在多年前却送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她,难道当年的传言是真的?

丁煜……说谎了?

ˇ050.丁煜旧照ˇ 最新更新:2014-01-15 21:22:06

我虚软地回到屋里,顺手把花束塞到垃圾桶里,倒水喝的时候手在不听话地颤抖。灌了一大杯温水依然感觉到寒意,只身孤影在偌大的房间里更是没来由的恐惧。

相片被我丢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我抱着抱枕在沙发上静坐了好一会,这事越想越不对劲。

有人拿陶子羽做噱头来恐吓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为了复仇还是其他目的,这个人和陶子羽的关系无疑很不一般。对方不但清楚当年我和她的纠葛,而且连她珍藏的照片也有。当年流行写信交笔友,陶子羽曾以熙陶为名勾搭了好几个关系稳定的笔友,这个人连熙陶这个梗也知晓,不然就不会知道照片就是赠给陶子羽。

据我所知,陶子羽生前和夏伶走得比较近。但夏伶已结婚生子,现下孩子又生病,估计不会闲到要来替友复仇。

除此以外又无法锁定其他嫌疑人。

我想起丁煜家的备用钥匙还在我这里,于是找出钥匙捡起茶几上的照片就开门往外走。虽然只有几步路,灯光黯淡鸦雀无声的走廊比往日更加阴森。我匆匆开了门,入屋后飞快地打亮了所有房间的灯。

我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周围的摆设算不上亲切,现在第一次一个人进来更是多了几分做贼一样的胆战心惊。

幸好他的那间小型藏书馆并没上锁,我走到书架前,凭着印象开始翻找丁煜夹了照片的那本书。

可惜那晚对那本书的关注本就不多,加之丁煜的藏书实在太丰富,我翻了有十来本,看到里面的笔记就想起照片上的赠语,看得都快作呕之际终于找到了那张照片。

我将两张并排置于桌上对比,乍一看两张照片除去文字几乎一模一样,可再看便发现这不是相同底片冲出来的,大概可以推测当初不是为了送人而特意冲印了相同的两张,而是顺手就抽了一张送人。细察之下发现字幕版照片是扫描再冲印的,看上去竟然比丁煜手头这张保存的得还要完好,可见照片主人对之极为珍视。这个人对丁煜的感情必然不一般,所以我就成了对方势必要拔去的肉中刺?

我把丁煜的照片放回原处。陶子羽已经不在,事到如今只能等丁煜回来再问他。想到还有一个多星期的煎熬,心里越发不安。门神不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家里跑,不知道除了白色菊花还会有什么在门外候着我。

***

时近圣诞,街上的商店开始像待嫁的姑娘一样盛装打扮,迎接节日的到来。南国的冬天永远没有寒冷的忧愁,少了飘雪的圣诞总显得有些缺憾。

冬日午间的阳关特别寡淡,我和宋宋窝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路上形形j□j的路人。这里离公司隔了几个街区,宋宋却打着焗饭的旗号拖着我大老远跑来这里,我一看对面就是老唐的公司,也懒得拆穿她。

“你最近气色好像不太好,相思给害的?”宋宋细细将我打量了一番,像是为了确认没认错人。

“彼此彼此啦。”我懒懒地道。

自从看了照片后夜夜梦魇缠身,经常半夜被吓出一身冷汗醒来,万籁俱寂只有自己喘着大气。白色菊花没有再来,却早已再我心头阴魂不散。

我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老唐恋爱去了,宋宋还在兀自伤心中。以前还可以召集唐宋二人一起集思广益,现在老唐和宋宋都无法直面对方,我像三明治里面香肠一样被夹在中间,而且两片面包单独跟香肠聊天时,总是有意绕开不谈及对方,我也只好小心翼翼跟着避开雷区。这么多年来三人关系头一次这么尴尬。

丁煜还在千里之外,异地恋就是这么无力,通信工具再发达,言语再多,也敌不过面对面的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

“呵……”宋宋突兀的轻声一笑将我吸引了过去,她的目光驻留在窗外的某一个点上,“不作死就不会死我怎么就是不懂。”

我好奇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不是老唐和章宁秀还有谁。章宁秀挽着老唐的臂弯向咖啡厅走来,脸上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神情。

“走不?”我问她,已经做好随时拎包撤退的准备。

她微愣片刻,木然地摇摇头,轻哼了一声,道:“又不是他们包场,我凭啥要走?”

我叹了口气,低声说:“你这是纯粹找虐。”

刚一进门老唐就看见了我,我裂出最绚烂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宋宋也扭头看他的时候,老唐脸上掠过一丝意外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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