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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56)

一失足成妇女,徒留千古恨。

***

一整个白天我都郁火中烧,烧到晚上火势蔓延到了宋宋身上,因为章宁秀也来了,一个劲“昊哥昊哥”地缠着老唐给她讲解君华校史。

我伺机偷偷挤兑老唐,“你俩关系不错嘛,就跟咖啡跟伴侣一样,套装上市。”

老唐悄悄瞥了一眼宋宋,宋宋目视前方恍若不觉,老唐灰着脸闷声道:“我倒希望能做一杯不加伴侣的黑咖啡。”

大广场上晚会的舞台宛若一颗白糖,人群像蚂蚁一样将之围了个水泄不通。舞台幻丽多彩,乐曲伴着各种声音冲击着耳膜,好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我们立于人群的外围,等着校庆晚会结束转个身就可以近距离看到冲天的烟火,这才是我们大晚上跑来的目的。

“小周怎么还没来?”宋宋挽了我的臂弯,侧头问我。

我不知道第几次着眼四下搜索,仍然不见那个瘦长的身影,包包里的手机也毫无动静,“我也不知道,先前叫他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来着。”

那夜彻谈之后,和他偶有联系,万分纯洁地吃个饭,多数情况还会捎上老唐和宋宋,酒足饭饱各回各家。真是遗世独立的君子作风,害得我也超然于世起来,对他的非分之想越来越寡淡。本来就已四年未见,各自的思维模式早已发生了变化,谈不拢的地方亦是存在,这样中规中矩的相处更像是朋友。

按一般理论,相爱过分手了就做不成朋友了。但我和小周竟然能和平相处,以此反推我们不曾相爱过又似说不通。

为此我和宋宋进行过彻夜的深入探讨,宋宋给我指了两个方向。

一是我和小周算是延迟了四年的和平分手,没有谁对不起谁,反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周救了我一把。分手不是因为背叛,之后仍是有做朋友的一线希望,就看双方心胸大不大。

我自认为心胸不大,只能撑个小扁舟,不然我早就海纳百川把温慧甲乙丙丁都接纳了。

这个思考方向显然有些勉强。

“第二个方向就是,你有了新欢,注意力都集中了在他身上。所以旧爱在你眼里就自动变成了路人甲,自然不会再有精力去介怀和旧爱的关系。”宋宋说得高深莫测,我听得晕里晕乎。

“你的意思是我爱上丁煜了?”虽然只是个问句,问出来连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你自己最清楚。”

和小周相反,丁煜作风简直就是流氓,三天一吻五天一摸,一副不把我睡回来不罢休的执着样。他不止一次不分场合地问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都被我一一挡了回去。

我从物理上和心理上都不排斥与他亲热,可是一想到他那些光辉睡月,心里那点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马上荡然无存。

不是没想过远离,可他总能找到理由和缝隙突然冒出来,好似我是一颗有着引力的球,无论他滚出多远,都会再次滚回我身边。

说得好听那是“你在我的左边,你在我的右边,你在我的无处不在”,难听的就是阴魂不散。

“哇,大波斯菊。”章宁秀的欢呼声将我的思绪捞了回来,我和宋宋都转身仰望。

原本墨黑得溶解一切的夜空绽开了一朵朵肥乎乎的菊花,姹紫嫣红甚是灼眼。烟花的燃放点在广场旁边空旷的校道,校道上窜起一支支灵蛇般的烟花,和半空的菊花交相呼应,将夜幕绣成一幅五彩的锦缎。

周围人群开始有人随着烟花燃放的嘭嘭声欢呼起来,我也挺激动地攥紧宋宋的手,差点就小跳起来。

看着形状纷繁复杂的烟花,心头一时感概万千,“十年前五十周年校庆的时候,看着烟花花痴,发誓等六十周年庆一定要拽个男朋友一起看,结果白白浪费了十年,还是一个男人也木有。”

宋宋嫣然一笑,“不是还有老唐吗?”

我想了一想,“好吧,虽然老唐只能算一个男孩。”

老唐不满,“操,大好日子你就不能说句人话。”

我笑嘻嘻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勾住老唐的手臂,“十年了你们还在我身边,真好。”

老唐和宋宋都轻声笑了。

烟花绚烂了将近一个小时,几十万的银票烧完的时候周围全是烟花呛鼻的烟味,我们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当扇子在眼前扇风,倒有点像火灾现场的滚滚烟雾。

小周还是没有出现。我们检查了各自的手机,依旧是一片安静。

老唐打了他电话,关机状态。

既然早上大会都没有出现,那说明他放我们鸽子不是意外,可即便要事在身,也该吱一声才对。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不响地消失似乎成了他的拿手节目。可是现在我已不会在原地等他或者不远万里去找他了。烟花再绚烂,也不过是漫漫长夜的一个小插曲,初恋六年再甜热,也会像烟花一样在长夜里冷掉。

我懒懒地招呼他们回家睡大觉,刚一转身欲走,就碰上了丁煜。老唐他们和丁煜寒暄了几句,就如约好了似的,集体借口离开,将我丢给了丁煜。

“我们回家吧。”他剑眉微蹙,俊颜带着些疲惫,声音也有点干哑。

我没有答他,只颓颓然跟着他上了车。

我坐在副驾上撇头看着窗外,玻璃映出他的侧脸。他只是偶尔瞥了我几眼,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

***

一直到十一月林然和13哥的婚礼,小周依然音讯全无,像活脱脱从人间又被上帝抽走了。

老唐载着我和宋宋去酒店,一路上都在怂恿我,“13哥的同事都是飞行员,身材相貌一应俱全,啧啧,你赶紧勾搭一个。”

我也嘿嘿笑,“可是有宋宋在旁边,飞行员哥哥都会勾搭宋宋去了,好像有人会比我更着急呢。”

老唐耍脾气不理我了。

婚礼在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老唐的车刚停稳在门口,后面接着来了两辆豪车。

我们下车一看,向游和一个打扮大气端庄的女人从老唐后面的车里下来,女人大概三十五岁左右,满面春风却显得很年轻,不知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后面一辆车是丁煜,呵,我不由得抽了口冷气,还有温慧。

一时间感觉像出席了丧宴一样沉重,我迅速移开了目光,拽拽宋宋的袖子在她耳边低低颤声道:“这回带上她,不是工作需要了吧。”

宋宋反手捏捏我的手背,眼神示意我淡定。

我深深运了一口气,本来还可以淡定的,可丁煜跑上去拥抱了向游旁边的女人,还开心说了一句,“扬姐,好久不见,可想死你了。”他脸上乐得像久旱逢甘霖。

感觉像被一只利爪狠狠地抓了一把心脏,绞痛得不行。

丁煜松开了她,我撇开了流连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向游给我们介绍女人是他姐姐,向扬。

我才想起四年前在美国医院的时候见过她,难怪看着眼熟。

“你就是煜的那个小学妹吧?我们以前见过呢。”向扬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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