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我同事……”
“这可是你说的。”他突然打断我,勾唇笑得深意叵测。
我愣了一愣,我的回答加上他的问题组成的句子就是,“我今天早上开始成了你的男朋友了”。
“尼玛,姓丁的你又消遣我。”我气愤起身拾起一个抱枕就拍他。
他伸手格挡住,笑得丧心病狂,“谋杀亲夫啊你。”
混战中他伸手拉住我往下一扯,我整个身子就陷进了沙发里,他翻身压住我的双臂,悬在我上方挑眉道,“想来饭后甜点就直接说,又不是不满足你。”
我瞪了他一眼,曲腿就想攻击他的薄弱环节,岂知他眼明手快,松开我的一边手臂,伸手顺着我的大腿一路压下去将我曲起的膝盖推直用腿轻轻镇住,我空出手去捶开他的胸膛,嘴里不停骂道:“丁煜你这个禽兽,你快放开我!”
他的眼眸流出诡谲的笑意,擒住我金蛇狂舞的手拉过我头顶压住,又把另一只也拉到一起,单手钳住我的手腕。全身动弹不得,我顿时感觉自己像只准备送上风架的腊鸭。
“你叫一声雅蠛蝶我就放了你。”他勾起我的下巴扬眉戏谑。
“妈蛋,岛国片看多了吧你。”我别过脸,要我是裘千尺就吐他一脸核桃把他射个千疮百孔,不然变身当个豌豆射手也行。
“就是看多了所以今天要来现场版。”他把我的脸扳回来正眼看着我,眼眸里暖光流淌,嘴角浅浅弯起,看着竟然让我觉得人畜无害,看来和他呆久了心里也生起来安全感。
我刚想顶嘴,前裤兜里的手机欢腾地叫嚣起来替我接过了话头。我们同时顿住,视线不约而同往铃响方向扫去,而后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流转出不一样的眸光,刚才闹腾的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手机响了。”我低声呢喃。
他缓缓伸手把手机从我兜里摸出来,虽然隔着一层牛仔布,大掌抚过的地方燃起一股异样的撩热。
“别管它。”他声音低哑,看也不看就将手机摁了静音,随手将它丢到长绒地毯上,俯身欺压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时间和大姨妈一样不规则,手机排版无能,骚瑞啊…
☆、沙发温存
丁煜松开我被桎梏的手腕,倒叫我瞬间无所适从,不知该往哪搁。他侧身贴着我倾压了过来,黑眸晶亮,气息温沉,薄唇逼近,我多年未近男^色的小心心又开始怦怦乱蹦,心知此时最宜闭眼等待,却依然抬了眼瞧着他愣了神,两颊已烧得火热。
“我感冒了。”我的声音竟似嘤嘤呓语,低不可闻。潜藏的那声雅蠛蝶早就灰飞烟灭。
他浅浅勾唇,双眸微眯,忽地一沉衔住我的双唇,灵舌敲开贝齿蜿蜒而入,咖啡的醇香盈润其间。大掌抚过我的腰肢将我箍得更紧,我的双手也不自觉攀上他宽厚的肩,摩挲过他质地舒软的衬衫,绵延进他脑后蓬软的短发。
初见时目测他一头墨发手感应该不错,时隔十多年终于实践出真知亲手验证了当年的推想,一时间感慨万千。交错又分开的十几年,一幕一幕如散落在空中的扑克牌一样在眼前闪过,却混杂一片看不清究竟是怎样的幕景和桥段。
口中温软缠绵游动,百骸皆醉软,脑仁开始混沌。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蔓延到了我的耳垂一路向下。只觉一股春笋破土而出之势,我浑身一颤,心如战鼓擂动,他却将之视作前进的信号,大掌从衣摆探了进来,肌肤相触的一瞬犹如电击,我不自觉就轻叼住了他赤红的耳垂。
全世界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急促紊乱的呼吸声在交错,两股声音犹如两蛇相缠,略有琴瑟相和之感,深夜收费档的节目调到黄金强档来播放只有一个惨烈的下场,就是肥皂剧渐入佳境之时突然强力插播了一段广告——我那欢脱的手机铃声又跳跃了出来。
丁煜浑身一顿,旋即无视之加快了攻势,他的手窜到我背后咪咪罩的扣子上,我却不可遏制地笑场了。刚笑了两秒,却鼻子一酸,侧头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当场僵住,随即收手理了理我的衣摆,颓然地从我身上爬起,看也不看我,垂手捞起手机递给我。我从沙发上坐起接过手机,他捡起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手机铃声还在自我陶醉响个不休,只有一个人会孜孜不倦地打两个以上的电话催命,大有不接电话就跟我的电池同归于尽之势,刚才打的喷嚏说不定就是诅咒我没接电话。盯着屏幕上烂熟于心的名字,这电话比大姨妈还会掐时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喂?有啥好事?”我接起了电话,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无力得如干渴了三天三夜。
“没好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嘈杂的人声包着老唐略微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听起来他有点疲惫,以致他忽略了我的异样。
“刚加班完?”
他刚应了一声,旁边一个清越的女声奉送了一条温馨的语音提示,“昊哥,我们先走了。”老唐嗯嗯答了一声。
“昊哥,噗。”我忍不住笑了,平时叫惯了老唐这个无性别的名字,这时听着有人叫他“昊哥”就好比叫猪八戒叫“八哥”一样,感觉完全不是同一物种。
“你闭嘴。跟你说正经事,周六跟以前同学聚一下,吃饭唱歌什么的,有空来吧?”
“好啊好啊。”我满口答应,又发现答应得太轻率,补问,“那个,都有谁?”
“小周。”老唐干脆利落道。
我半晌无语,早就该猜到没好事,小周以前在班里怎么也算个人物,人物都有参加接风洗尘聚众吃喝的传统。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他吧。”老唐摇身换上了一副老方丈参悟人生的口气,把我当成那个骗茶喝的年轻人。
“哼,要躲也是他躲着我。”想起先前在他面前的心惊胆战就心有愤愤,实在太窝囊了,真给老唐丢脸。
老唐嘿嘿笑,天花乱坠夸了一通他教妹有方。末了想起今日离开公司时没把包包带上,家里钥匙在包包里,就问老唐能否收留我一晚。老唐说没问题,又问我在哪里,他来接我,我答在雅悦花园。
“没钥匙怎么不去找你大姨妈,呆在雅悦花园作甚?”老唐质疑。
“就不许我勾搭门卫小哥聊聊人生啊。”我心虚地笑道,老唐直接摁了我的电话。
挂了电话手头上一时无事,瞬间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阳台上丁煜的背影笼在暗淡的月光下,烟头的星火红光忽明忽暗,烟雾散淡混入月色中。我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轻步走到他旁边,不敢看他的脸,目光只是投向阳台外面的万家灯火。
“等会我哥来接我。下午,谢谢你。”
他含糊嗯了一声,再也无话。我立了一会觉得有些凉意,便回了客厅。老唐电话再来的时候,我跑到阳台跟他告辞时,他身前的花盆成了乱葬岗,横七竖八躺了好些烟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