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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37)

“可还是我赢了。”他突然笑了,他竟然也会笑,还笑得那么干净明朗,在这样的场合看到这样的笑我真想上去拍一巴掌,叫你得瑟。

然后他收起球,往教学楼方向走,我只好愿赌服输地跟上,心中念念下次这种单挑的场合一定要祭出我的当家王牌——老唐。

到了教学楼楼梯入口他却停下了,把球还给我,我问他干嘛。

“我刚才说我赢了你就乖乖回去做题,没说我也要陪你回去啊。”他神色坦然。

“你……”

“把那几张卷子都做完,明天我检查。”他说完转身往校门方向走。

我抱着球,望着他背影渐渐远去,眼睛要是能甩刀,我早把他飞得个千疮百孔了,只能暗暗诅咒他出门被女流氓劫财,被男流氓劫色,哼。

作者有话要说:妖怪,你往哪里跑?!

☆、有种面谈

我一边艰难解题一边埋怨周老师不尽职,一心二用进入痴迷状态的时候,眼前卷子上飘来一片阴影,且带了阵阵若隐若现的可可奶香味。我猛然正身抬头,就看见小周把手里拎的袋子搁到书桌上,里面是两个一样的纸杯,他坐到桌对面。

“呃,你怎么又回啦了?”我看看袋子又瞄瞄他。

“喝哪个,奶茶,可可?”他将两杯热饮拿了出来。

“可可,谢谢。”我想也没想。原来只是去买东西,握着暖和的杯子我吃人嘴软地头一次发觉这尊冰雕也那么有人情味,那么食人间烟火。

他问我有哪里不懂的,我说你还不如问我有哪里懂的,这样我可以少说一些。他没和我扯皮,啜了一口奶茶搁一边,拉过卷子就给我讲题。讲到需要演算的地方他便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但我看到的文字和图形都是倒着的,于是放下可可跑到了他旁边弓身站着听,他只好让了个位子坐到旁边凳子去。

听到终于恍然大悟之时,我松了一口气,抄起手边的杯子就吸了起来,热饮入口才发觉不对劲。

“怎么一股奶茶味啊?”我皱眉嚷道,话一出口立马怂了,继续喝不是把杯子放回去也不是,我尴尬地朝他笑笑,他没瞧我,只是耳朵也染上了微红。

最后我做了一个悲壮的决定,把两杯都干了。只是一大杯下肚,撑得我力不从心,伸手想再去拿可可的时候,他一把将杯子劫了去,“喝那么多不撑吗?”话毕看也不看我,送到嘴边就吸了起来。

我只能在心里念念催眠自己,我脸皮很厚,这没什么。

而我们二班的灵魂人物终究不是一般的人,小周给我期末考前突袭的题目里竟然和考卷大部分内容雷人的相似,都有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借着家里的关系顺到了考题。但想到初一运动会的时候他明明拿了冠军,却还主动出来为窦娥·唐伸冤,这种有着莲花一样节操的人还会投机倒把的话,也只会存在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腹诽中了。

考试结果好得出我意料,经此一役,士气大涨,我不觉对这位军师多了几份敬仰之心,想着前两年怎么没多留意这号人呢,大概是忙着对丁煜动歪念去了。这份心情一变,听他讲话时觉得那条声线愈发惑人,听多了耳朵都要怀孕,估计《最炫民族风》这种神曲到了他那里都会染上几分撩人的磁感,想想就觉得无法直视。

期末考完,宋宋号召去KTV庆祝,老唐第一个热情响应,我把小周也喊上。我们四人,除了我是冲着吃的去,其他三人都是麦霸。没想到小周和老唐一冷一热两个极端的人居然能有摄影这种那么烧钱的共同爱好,不一会便聊开了,包厢太吵闹,听不清他们聊天内容,只见二人脸上不时飘过一阵阵笑,让我总有给他们当了回红娘的错觉。

回家路上我问老唐和小周都聊些什么,怎么一起来学校看书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那么嗨。

老唐贼兮兮地看着我笑,“十句话八句离不开你啊。”

“哦,肯定是组织派他来暗杀我了。”我无情地扼杀了老唐的八卦小苗头。

大概从那时候起我们形成了一个山寨F4组合,周末有时一起组团写作业,有时组队去公园瞎晃荡,即使在学业的压力下苟延残喘也要揪住时间的空隙来潇洒。每天都是普通青少年的平淡生活,夏天的那件事从占据整个脑袋到渐渐缩进一个小角落,我不知道几时可以彻底释怀,但总算向前迈进了一步。我像换季的服装一样从人们的焦点范围里下架,如愿过回小透明的日子。

只是想起丁煜的时候左心房总是传来一阵抽痛,有时会纠结自己在他那里曾经属于一个怎样的位置,想着想着都恨不得揪朵菊花来扯花瓣问问花王他到底有没喜欢过我。

高一冬天我的脚意外骨裂了,伤情虽然不严重,但医生还是嘱咐我能走就别跑,能站就别走,能坐就别站,总之就是静养,于是姨妈大题小做地帮向老师申请让我每天早操请假不出席。

我借机怂恿老唐早上帮我打早餐,没想老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不是不能走,你压根就是想睡懒觉,哥哥我早看透你了。”

老唐说的确实没错,他看透我了,我却没有看透他,依然对他怀揣着一颗滚烫的期待之心,只不过这颗心在接下来几天我的细心观察中就彻底凉透了。老唐懒觉睡得比我还专业,连早操都翘了,每天顶着鸟巢踩着点来上课。可是他有小周这个好基友帮着逃过早操点名和打早餐,才睡得那么有恃无恐。我转眼看看宋宋,她每天早上随心所欲,吃早餐都是心血来潮的事,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我顺口问小周一句,“你是什么座的?”对男人都能这么体贴,我赌一根油条他是巨蟹座的。

他愣了一下,脸上疑云飘过,似乎对他而言这是道高深的难题,斟词酌句了半天才回我,“我是血和肉做的啊。”

他语气一本正经得像给我讲物理题,旁边的宋宋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我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再解释。

第二天习惯性晚起,却发现书桌上比往常多了油条、鸡蛋和一杯豆浆,我回头看看后桌行好事不留名的周雷锋,不由得想给他鞠躬,简直就是再生父母啊。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换上真诚得可以感化上苍的语调。

“不谢,反正刷的是唐昊的卡。”他看着课本头也不抬,手里转着笔。

“哈哈,你以后的吕朋友一定超级幸福。”我啃着油条含糊不清地喃喃,壮哉我大中华的传统早点。

他的笔好像被我吓掉了。

第二年秋天,学校拆了两个班做文科班,我和宋宋选了文科搬到了楼上的教室。原来的班级变成了理科班,老唐和小周还在原班,不过是插^进了一些被拆分掉班级的选理科的学生。

文科班女人多是非也多,尤其像我这种有“黑历史”的人,更是被翻出来津津乐道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过得并不惬意,周围除了宋宋和几个原来班的同学,其他是敌是友分不清,慢热如我不敢敞开心怀,过得小心翼翼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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