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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31)

“这么说还有下次?”丁煜饶有兴味地反问。

我有些恼,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堂而皇之地上了他的车,好像告诉众人我和他有一腿一样,但是他就在那里等着了,不上车又会被认为是故作清高。公司里已经开始有流言蜚语,传说动漫事业部新来那个漫画编辑勾搭上舟立集团的太子了。

本来还能身正不怕影斜,可如今毕竟爬过上他的床,虽然还清白得跟豆腐似的,也不禁有点心虚,真想悬一个白条在家里,上书“勿做失足少女”来告诫自己。

可是连我看到丁煜和温慧走在一起都会想歪,也难怪别人会八卦我了。我只能暗暗道,绝壁没有下次了。

我们先去超市采购,他推购物车我走在一旁,竟然有小情侣下班一起逛超市的错觉。想起以前念高中周末和小周偷偷约会时也曾这样逛超市,不过那会我们需要买的东西不多,根本不需要推购物车。当年信誓旦旦以后工作赚钱了一定要推个购物车,不满载不归家。只不过现在推得起购物车了,身边的人却换了。

我问丁煜想吃什么,他想也没想直接答豆腐,我黑着脸看他,他表情无辜,好似在说“我很单纯,你想多了”。不过还是遂了他的愿,我打算做两菜一汤,蒜蓉菜心、香菇炒鸡腿和鲫鱼豆腐汤。

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前方飘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丁总,真巧,来陪女朋友一起买菜啊。”

我们同时止步,我看到中午那个韩系美女笑盈盈地看着我们,或者说是看着丁煜,顺便扫了一眼我。

丁煜笑着给我和她介绍对方,同事温慧,朋友付昀。

“难怪丁总今天下班特别早,原来是和佳人有约啊。”温慧笑起来更漂亮,但却让我感觉到一股客套的疏远,大概是她商场拼杀养成的习惯,即使皮笑肉不笑,也能叫人伸手不打笑脸人。丁煜跟她客套了两三句,温慧便以赶时间为由先走了。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我忍不住叹了句,“你同事挺漂亮的嘛。”说完才发觉自己预期酸溜溜的,倒像是小女生故意说来等着男朋友答一句“在我眼里还是你漂亮”,思及此处真想一豆腐撞死。

“嗯,我也这么觉得。”丁煜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点头道。

我闷哼了一声,声音虽低却还是溜进了丁煜的耳朵里,他笑容诡谲地盯着我,缓缓道:“你吃醋了。”

回国后我们才见了几次面啊,就算我吃错药也不会吃你的醋。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冷笑一声,从他手里抢过购物车推着就往收银台走。

作者有话要说:绯闻不上身,恋爱谈不成。

☆、陌生号码

两菜一汤上桌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差点忘了姓什么,丁煜尝了一口鱼肉,道:“挺不错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那当然,怎么说我爸也曾经是个厨子,以前跟他学了些皮毛。”我指了指鲫鱼豆腐汤里面的豆腐,故作高深道,“人家说,夹豆腐的时候谁要是把它夹碎的话,那就证明这个人很花心。”

丁煜被我说得僵了一僵,问:“有勺子吗?给我一个勺子。”

看到他被吓着我来了兴致,磨他道:“没有勺子,你快夹一块看看嘛。”

“你先来给我示范一下。”他停箸垂眼。

“那你擦亮眼睛看好了。”我郑重其事地拿起筷子,挑起比较上面的一块,轻轻地夹了将麻将块大小的豆腐托了起来,面露喜色正待向他吹嘘的时候,一不小心下手过重,豆腐块被我夹碎掉回了盘子里。丁煜噗地一笑,我呆滞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拿过一个勺子边把碎豆腐都舀进了碗里边喃喃:“这个传说一定过期了。”

他泰然自若地重新拾起筷子,稳稳当当地夹起了一块,完好无缺地送到了我的碗里,戏谑道:“花心萝卜,看看哥,学着点。”

我把他夹来的豆腐戳碎了吃掉,气鼓鼓地道:“当初我一定是把结果给听反了。”

饭毕他主动要求洗碗,我半信半疑地问:“你会洗碗吗?平时你家不都由阿姨来打扫卫生的吗。”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还去过餐馆洗碗呢,家务不是不会做,是平时忙得没时间。”他手法娴熟地把碗筷和流理台都擦洗得干干净净,当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苗子。

丁煜将走的时候正好宋宋下班回来,两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就各回各家去了。

宋宋笑眯眯地调侃道:“看来你夜生活挺滋润的嘛。”

我甩了她一个抱枕,想起还得去给老唐的猫儿子送温暖,告诉了她一声就出了门。

等周五下班我准备第七次去慰问已经被我收买的猫侄子时,老唐告诉我他回来了,给我带了好吃的,叫我上他家去拿。我马上屁颠颠地往救星家跑。

老唐指着茶几上那对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叫我随便挑,顺带上些给宋宋,给他留几个能塞牙缝就可以了。我说老唐我太他妈的爱你了,他嬉皮笑脸道:“别啊,你还把你的爱心留给隔壁邻居吧。”

我甩了他一记白眼,“肯定是宋宋这个白眼狼告诉你的吧,哼。”老唐笑容叵测不置可否,把手机钱包扔沙发上就去冲他的澡了。

老唐带回来的都是麻花驴打滚山楂糕一系列小食,最适合边煲剧边吃了,我每样都挑了几个,挑完又坐沙发上开了电视边吃边看起来。

把电视台都轮了一遍到处都是新闻联播,百无聊赖之际老唐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是个没存名字的号码,我朝着浴室方向吼了一声,“老唐,你电话,没名字的。”

浴室的水声停止了,老唐叫我先帮他接了,他马上出来。

“喂,您好。”想到有可能是老唐的客户,我伪装客服的声调道。

对方一阵沉默。我又重复了一遍。

“阿昀,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似曾相识的感觉,刚想问这是唐昊电话,你怎么会认识我。这时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蹦了出来,整颗心被悬了起来,狂跳不跳不已,胸口好似要涨裂开来,空着的一只手不自觉抓紧了沙发扶手。

“嗯……”我勉强憋出了一个字,却更像一个含糊不清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我回来了。”

我咬紧了下唇,真的是他,这条霍别了四年的磁性男声,曾经陪伴我六年的青春岁月,给我讲解作业题,为我唱歌伴我入睡,和我争吵把我哄好,如今经过电磁波传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却又好像是他只是短暂外出,现在打电话告诉我他回来了。

一时间思绪万千,脑仁浑浊,血液好似大规模从身上撤退,从头到脚都冰凉一片,手在沙发上越抓越紧,指甲几乎要抠破了布套。

“谁打来的电话啊?”老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将我从茫然无绪的冥想中唤醒,我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把手机递给他。

“小周。”出声才发觉嗓音变得沙哑不堪,老唐也是愣怔了一下,好像一时没反应出来是哪个小周,接过了电话到阳台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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