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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116)

“不是我骇人听闻,有温慧在,孩子到最后保不保得住都难说。”宋宋坐在床边的椅子和我说话,“即使你没有激怒她,在那种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估计她也会对你动手。”

我黯然,“即使这样,毕竟也是我主动加速了她下手的速度……真像丁煜说的那样,我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靠谱……算了,你不用这么安慰我,借口再多,最后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当初要是听他的话,乖乖出国,就没有这些事了……”

宋宋轻拍我的手背,“都过去了,就别再自责了。”

我摇摇头,两人沉默了一会,我开口问:“你的事怎样了,户口本拿到了吗?”

宋宋神色黯了下去,“没有。”她摇了摇头,“穿帮了。”

我的惊讶还没表达完,她继续说:“我妈说,还没过门,就先在家里呆着,她也好照顾我。然后……”她脸上出现懊恼的神情,“都怪我大意了,我大姨妈来了,处理卫生巾的时候被章宁秀发现。她向我妈告了密,我当然死活不肯承认。但是……”她秀眉紧蹙,“章宁秀连验孕棒都帮我准备好了……所以,我爸大发雷霆,说我欺骗他们,这下我算是被赶出家门了。”

宋宋又感叹,“看似捷径的办法背后都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只不过这风险来得太快了。”

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到是挺能看开,“老唐和我都说好了,等他爸的事一了,如果还拿不到户口本的话,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领一个美国的结婚证。虽然让中国政^府承认有点困难,好歹算个我们结过婚的证明。”

说完我们又沉默了,大家都不知道姨父的事什么时候结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

出院当天中午,丁煜抽空来接我回家。那天晚上过后,我们面对彼此的时候很容易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都刻意避开对方。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心里应该也在埋怨我吧。

“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他送我回到卧室,站在床边跟坐在床沿的我说,语毕他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丁煜……”我拉住转身欲离开的他的手。

“怎么啦?”他回头柔声问。

我摇摇头,起身伸手环住他的腰,“我等你回来。”

他轻声笑,抚了抚我的后脑勺,“嗯。”

丁煜走后,我睡了一个短暂的午觉。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爬起来下楼去厨房找水喝。

“欢姐。”我沿着扶梯往一楼走,无人应答。奇怪,平日里此时欢姐都会在客厅东擦擦西擦擦,该不会找司机大叔唠嗑去了吧。

楼梯已经快走到底,我不由得警觉地停下了脚步。下一秒从楼梯底下窜出一个黑影,我吓得大叫了一声,转身迅速往楼上跑。可是已经迟了,脚腕突然被人抓住向后拖,整个人向前倒了下来,下巴狠狠磕在了木质台阶上,眼前一暗,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还没来得及发声,嘴鼻便被捂住,失去意识之前我瞪大着眼,看到了官波那张半掩在帽檐下狰狞的脸。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平躺着,头痛欲裂,胸口窜起一股恶心感。周围黑擦擦一片,只有月光从我左手边一扇敞开的窗户漏进来,我勉强能判知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朦胧中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家具。

全身虚软无力,我挣扎着想撑着床坐起来,却发现不对劲,右手腕被什么冰冷坚硬的物体箍住无法动弹。我猛力拽了几下,除了咚咚的撞击声,腕上的东西纹丝不动。

操^你妈,温慧你这个贱^人!我暗骂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撑着坐起。与此同时,右边隐藏在黑暗中的一扇们被推开了,啪的一声,房间里亮起了刺眼的白炽灯光。我下意识抬起自由的左手覆上双眼,眯着眼从指缝里看到一个戴黑色太阳帽、灰蓝色工程服的男人,看起来极像下水道维修工,男人在门缝中瞥了我一眼,又拉上了门,脚步声似乎在远去。

我撇头看清了右手腕上的东西是扣在铁床上的手铐,“喂!开门!”我冲着门口大声吼道,以手铐不断撞击着铁床,发出抗议的声音,“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叫得口感舌燥外面依然毫无动静,我索性歇着保存体力。

打量了一圈房间,发现这是个兼具书房和卧室功能的三十来平米的房间,撩起一半窗帘的窗前搁着一张只散乱放着几张纸的木书桌,旁边贴墙靠着的一个七层木书架空空如也,挨着书架的是几个带门的文件柜,对面就是我躺的铁床,铁床右边摆放了一张小桌子,门旁的墙壁是看起来像衣柜的柜子,房里还有四张随意摆放的椅子。看起来房间已许久没人使用。周围很安静,应该远离了市区。

这里是哪里?疑惑和恐惧同时袭上心头,我被绑架了。不知道他们将我架来此处的目的,反正凶多吉少。我安慰自己别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去陶子羽她妈那里向她告状。

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高跟鞋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再度被推开,温慧施施然向我走来,房门敞开,维修工在外头并不进来。我警觉地后退,但手腕被禁锢,背后是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看来剂量下得有点大,你睡得真是跟死猪一样,害我足足等了你好几个小时。”温慧抱臂居高临下地睥睨我,脸上还是平日里那一抹温婉动人的笑。

“温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强抑住心底的恐慌,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害死我两个孩子还不够吗?”

温慧脸上浮现轻蔑的笑意,似乎觉得我的话甚是可笑,“我到底想干什么?哈哈。”她欺身上前,伸手以虎口托住我的下巴,用拇指和食指狠狠捏着,疼得我几欲掉泪。她凤眼带笑,“付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惹毛了温慧吃亏的是我,当下咬唇锁住嘴巴,不让自己说错话。

“你倒还是跟当年一样倔。”她讥笑一声,甩开了我的下巴,我的头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眼前黑了几秒。

温慧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她穿了一条藏蓝色修身连衣裙,叠起修长的腿,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眼色像在怜悯路边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付昀啊付昀,其实呢,我从初中开始就挺嫉妒你。你爸妈不要你,你还有姨父姨妈养着你,有个哥任你欺负,有个闺蜜任你倾诉,听说上到高中还有个把你宠得无法无天的初恋男友,现在又有对你那么专一的丁煜。”她阴笑了两声,笑得我鸡皮疙瘩集体起来抗议,她再度走到床边,我下意识抠住了床上的破竹席,剥落的竹屑扎进指甲缝,刺痛却依然没有松手。

她弯腰凑到我耳边,发出像蛇一样的嘶语,“就算我脱光站在他面前,他也面不改色地跟我说,‘付昀很小心眼,如果我睡了你,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哈哈哈哈……”她发出丧心病狂又夹杂着绝望的笑,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我听得胆战心惊,又不敢反驳,生怕她伸手就把我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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