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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跑调而过(101)

“可是都还没下班,你跑上来做什么啊?”

老唐摊摊手,“那自然是来找丁煜。”

这里既是最高层,也是丁煜的办公室,潜规则是闲杂人士勿近,老唐刚来,实在看不出来找丁煜有何要事。

还没来得及问,陆芩抱着一个箱子文件从雕花大门走了出来。

“丁总在等你呢。”她对老唐说,后者便转身进去了。

我问她都是什么资料,怎么这么多。箱子足足有超市里装葡萄的塑料框那么大。

“都是要碎掉的文件。前段时间忙,没空整理才积压了这么多。”她喘了口大气,又问我现在几点,我说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啊,赶不及了……”陆芩突然惊道,我问她怎么了。

“我老公出差了,今天我得提前下班去接我女儿。”她急急忙忙又将桌子上的箱子抱起,往碎纸机方向走,“本来提前和丁总说了的,没想突然来了其他事耽搁到现在。”

陆芩保养得甚好,年龄应该跟丁煜差不多,如果她不说我绝想不到她已结婚生子。先前我还曾邪恶的想过,怎么丁煜放着这么美好一株花不勾引,而跑去和温慧厮混。

“陆芩姐,这个我弄,你先去接你女儿吧。”我追上了她,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箱子,真够沉的。

“哎,真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小妹妹。”她笑得让人舒服。

“瞧你说的那么客气,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助理啊。”

她笑着叮嘱了我几句就离开了。

箱子里大多是些合同草稿、记录草稿之类不甚重要的文件,保密级别高的估计早就即时处理掉了,还没碎掉几张,我就在一张纸上看到了我的名字。

那是一份员工岗位调动通知书,调入部门是财务部,调动后岗位是副经理助理,调出部门、调入部门、总经理审核等相关签署日期都在一周前,生效日期却是今天。

我恍然大悟,原来丁煜打算安排我给老唐打杂,一直按兵不动是在等老唐入职。看来他早就铺路让我远离温慧,得知我误会了他,心里又揪了起来。老唐入职带来的喜悦瞬间灰飞烟灭,我如怨妇一般闷闷地继续手上的机械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全数文件已经粉碎完毕,我把箱子放到杂物柜,回到座位不久老唐就从丁煜办公室出来了。

“妹妹,下班了,我们吃饭去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拎起包跟他走了。

“你们在里面谈些什么?”吃饭时候我问老唐,可他仿若饥荒幸存,只顾埋头扫荡饭菜,一点搭理我的势头也没有。

“磨谈什么。”他满嘴饭菜,口齿不清地回答,“闭门思过。”

“老唐,你说你又不是正在长身体的正太,也没天天去搬砖,你至于对吃饭那么热忱吗?”

“哥哥我奔波了一天,补补血气不行吗?”他抬头看见我几乎没动的饭菜,皱眉不悦。

“男人应该说补肾。”

老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像在打量一件存在不合理的物品。

我俩不再说话,他继续风卷残云消灭盘中食,我闷闷不乐象征性吃了几口。饭毕他说送我回家,我说我有事要回公司一趟,老唐没说什么,直接开车走了。

回到舟立大厦41楼,雕花大门虚掩,丁煜办公室依旧亮着灯。我过去敲敲门,门内无应答。大着胆子推开门,我蹑手蹑脚走进去,转了一圈却发现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转身出来重新将大门复原刚才的状态,我想着搭电梯离开时,猜测他会不会在楼梯平台那里。

推开防火门,昏暗灯光下,白天他站过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也不在这啊……”我失望地低喃了一声。

“你在找我吗?”他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吓了我一大跳。

“你在哪里?”我四下张望,却连一片衣角也未寻到。

“从楼梯上来。”

经他提醒,我终于辨别出声音来自楼上,上楼的楼梯通往楼顶天台,平时楼顶少有人上,后来楼顶的门便也锁上,灯也不再打亮。

虽然知道他在上面,因为太过昏暗的关系,走上去时候我还是战战兢兢。刚走到楼梯转角平台,借着楼下微弱的灯光看到丁煜斜倚在楼梯扶手上,手里拿着冒着红火星的烟。

“来找我干嘛?”他看着我,光线不佳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那个……”我手攀在楼梯扶手上面,情不自禁抠起了上面的木头,“调动通知书,我看到了……谢谢。”

“什么?”他似乎一下子不明所指,顿了几秒,踩灭了烟头,“噢……没什么。”

然后便不知该说些什么,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我们中间隔着几级阶梯,谁也不看谁,直到楼下响起越来越近穿高跟鞋才该有的脚步声。

“上来。”他压低嗓门跟我说。

我想也没想,轻手轻脚走到他跟前,他拉过我的手拖着我往最上面的楼梯平台走。上面空荡一片完全没有藏身之地,他往离楼梯口最远的角落里一靠,将我搂进了怀里。

“你躲起来干什么?”我低声问他。

“嘘,别说话。”他几乎贴着我的耳朵道。

我乖顺地闭嘴,眼前是他隐约可见的白衬衫袖子,耳边除了他的心跳声,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来人似乎往楼上走来,我急得不敢往外看,收回眼将脸贴到了他胸膛。

此时一段分外响亮的手机铃声割破了黑暗中的安静。

ˇ070.替罪羔羊ˇ 最新更新:2014-02-12 02:13:33

手机还在叫嚷,声音宛如人从捂着嘴巴到松开,越来越清晰。

“喂,爸爸。对,我还在公司……”我听到温慧的声音越飘越远,直至消失。

“好险。”我吁了一口气,发现自己还被他抱着,有一秒的愣神让我有旧梦重温的错觉。以前躲小周的时候,他也曾像这样把我拖进杂物室。

我后退一步,想离开他的禁锢。

“啊!”只感后脖子一阵勒疼。

“别动。”命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黑暗中呆得久了,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暗度,隐隐约约中看到他低头望着我脖子上不知何时与他的衣扣纠缠在一起的吊坠。

“你还戴着啊……”他轻声说,伸手慢慢悠悠去解开它们。

“毕竟是你的遗物。”我将重获自由的Y型吊坠收回了衣领里,为了确认安全还隔着衣服摸了几下。

气氛陡然变了,他咂嘴,“你怎么能这样诅咒我呢?”

“不然怎样,留你在人间就是一个祸害。”看到温慧挽着他走来的瞬间,真是恨不得他死掉。“你现在躲着她又是干嘛?她不是你那谁么。”他刚才的举动就是明目张胆等着被捉奸。

“不知道。”他嗤笑,“条件反射?”

“我看你是神经错乱,整得好像我在和你搞地下情一样。”我怒视了他一眼,转身向楼下走。

“不是地下情。”他从后面纠正,“是精神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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