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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男神不易得(89)

☆、松花糕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沈易和宋嫤言结束了躬耕书院之行要回H市去了,临走前阿戴将新泡的桃花酒装好拿给他们,又另外拿了个瓶子给宋嫤言。

瓶子上并无标签,只能透过透明玻璃看到里面黄色的粉末,宋嫤言纳闷的看了看,“这……这是什么?”

“食堂的朱师傅去云南时带回来的松花粉,我们也没人吃,据说可以用来做面膜,你拿去用,不要浪费了。”阿戴摆着手笑眯眯的解释。

宋嫤言笑了笑,点着头道:“那就多谢了。”

阿戴又摆摆手,临上电瓶车前他特地拍了拍沈易的肩膀,却什么话都没说。

车子一动,宋嫤言就扭头看了一眼背后正站在书院门口目送他们的阿戴,隐约见到他目光幽远,她心里一动,忍不住问沈易:“你和阿戴……感情很好?”

“小时候的玩伴,后来就成了兄弟,都是过硬的交情了。”沈易轻描淡写的应道,说着就低头用手掸了掸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宋嫤言听了,点点头,不再问了。

回到H市,一切又回到原来的轨道,沈易去上班,忙着将落后了进度的工作补回来,宋嫤言依旧和以前一样不紧不慢的做着点心看着店。

唯一让沈易和晏明月感到欣慰的是,宋嫤言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过来,又回到了重前的状态中,他们无需担心她什么时候就爆发或是情况变得更坏。

这样的宋嫤言又有了对待食物的热情,她兴致勃勃的同晏明月商量道:“我用松花粉做松花糕好不好,虽然没做过,可是我查了查好像不难,应该会成功的。”

晏明月正在挑新买回来的咖啡豆,闻言头也不抬的应道:“你喜欢就好,要是难吃的话你就自己吃了吧。”

宋嫤言嘻嘻笑了一声,兴高采烈的拿出装有松花粉的罐子钻进厨房,取出红豆沙和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的木托板,托板洗净晾干,趁这个机会加热豆沙。

将熬制好的豆沙均匀地平铺在木托板上,压平,这些便是潜藏在松花糕底下的甜蜜。松花粉闻上去有一种清淡的香味,入口却是微微地甘苦,加入白糖水搅拌均匀,缓缓地倒在铺好了豆沙的托盘里,最上面撒上一些炒好的芝麻,接下来就是要耐心的等待。

晾好的松花糕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金黄的松花粉,绛红的豆沙,像是时光沉淀出来的丽色无双。

听说地道的松花糕一定要放在洗净的芭蕉叶上,可是宋嫤言实在找不到芭蕉叶,只好用了瓷白和淡青色的小碟子,寥以充数,至少淡青色的碟子看上去和芭蕉叶有几分相像。

晏明月是第一个吃到这道松花糕的,她看到那松花糕长得可爱,方方正正、蛋黄色的一小块,精致小巧,让人舍不得一口吞掉,尝了一口后发现,新鲜的松花糕很软,含一口在嘴里,温润香软于唇间悄然溶化,微微的松子香、浅浅的清甜味久久不散。

宋嫤言坐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可以么?”

“……嫤言,以后咱们自己采买松花粉回来吧,私厨也该推出新品了。”晏明月沉吟了一下,建议道。

宋嫤言听了先是愣了愣,继而高兴的笑了起来,“既然你觉得可以,那以后我们也做这个来卖。”

沈易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提前放在那里的碟子,顿时愣了愣,“这是……新点心?”

宋嫤言倚在他的椅子边上,满眼期待的看着他,催促道:“你快吃啊,今天做的都卖光了,好不容易给你留了一块的。”

沈易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单手端起碟子凑到鼻端闻了闻,“松花粉?书院带回来的那罐?”

宋嫤言点点头,他的笑容深了几分,“你拿来做和顺松花糕了?”

“是啊。”宋嫤言见他认得,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你觉得我做的像不像?”

沈易不回答,拿起小叉子挑了一小块,放在眼前看了看,“云南腾冲的和顺松花糕,是路边的小吃,才卖一块几毛钱,换了个地方,立马换了个身价,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宋嫤言抿嘴笑笑,“我又找不到芭蕉叶。”

沈易不置可否的笑笑,吃了一口松花糕,然后道:“很好了,起码不是流水线生产的味道,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

他说着顿了顿,宋嫤言疑惑的看了看他,“……什么事?”

“我妈妈想见见你。”沈易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努力的分辨着她的情绪,“阿茗也想你了。”

宋嫤言怔了怔,“……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沈易皱了皱眉,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突然么?她已经忍耐许久了。”

宋嫤言张了张嘴,最后却没说话,只是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沈易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宋嫤言撇了撇嘴,低下头时又听见他道:“她明天下午接了阿茗就过来。”

“明天?”宋嫤言一愣,随后惊叫起来,“既然是明天,为什么你不早点讲,现在哪里还来得及准备?”

她急得团团转,不远处的晏明月推着陆廷和林钰进厨房去,“进去进去,别在外面……看热闹要躲着点……”

沈易瞟了一眼他们,然后又笑着看宋嫤言,静静的听着她埋怨,等到她停下来,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紧张什么,我妈只是来见见你,不管见面结果如何,我站在你这边就解决了一切,阿嫤,我会娶你。”

“……谁、谁要你娶!”宋嫤言怔了怔,然后飞快的红着脸高声反驳道。

厨房里的晏明月一听,立刻捂着嘴巴吃吃的笑起来,陆廷和林钰也忍不住相视而笑。

沈易不以为然,点点头笑道:“好好好,不娶不娶,你嫁我就好。”

宋嫤言眼睛一瞪,“不嫁!”

沈易又笑,却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宋嫤言见他不说话了,又有些忸怩,半晌才道:“那……那阿姨来,我要做什么点心好?”

“松花粉还有的话就做这个,没有的话就随意吧。”沈易轻松的道。

宋嫤言“哦”了一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在担心明天与沈母的相见。

松花粉还剩下不少,第二天宋嫤言又做了松花糕,依旧和第一次一样只做了一盒,大约有四十块左右。

沈易说沈母要到下午阿茗放学了才能来,于是这段等待的时间就变得无比的漫长,而这种漫长又胜似千年。

沈母带着阿茗来的时候是下午接近四点半的时候,店里没什么人,晏明月坐在角落里抱着毛球逗它,宋嫤言则坐在吧台后翻着一日的流水。

突然门口的风铃就响了起来,随着门帘被撩开,阿茗熟悉的童音也传了进来,“小舅母,我来啦!”

宋嫤言猛的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走出了吧台,晏明月抬起眼从角落处看了过来。

阿茗进了门,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中年妇女,披肩的卷发,眉目间和沈易很像,却又比他柔和许多,见了她就先笑,“阿嫤吧?我是沈易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