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谁言男神不易得(73)

难免会聊到儿女婚事,宋家女儿还没结婚是周围的人家都知晓的事情,于是陈阿姨说到了有认识人家的男孩子,问要不要介绍一个,宋母犹豫了一会,转头看了看宋嫤言,见到她也正看着自己,眼中似有哀求之意,顿时就愣了愣。

随后她就笑着道:“唉,不用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等她自己找喜欢的去吧,反正又不用我们两个老的养活了。”

陈阿姨就笑笑,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宋嫤言却是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蓦地想起了沈易,想起刚才的电话里,阿茗糯糯的叫他小舅舅和他小声回答他问题的声音,她隔着手机和不知道几百公里的路途,在脑子里不止一次的描摹他的面容,想着他是不是像平时面对她时那样勾起唇角笑着。

只是那眼中必定多了几分对阿茗的疼爱和纵容,那是她得不到的东西。

然而即便没有了陈阿姨的“好意”,也没能少了其他三姑六婆的拉纤保媒,接下来的几天总能听到宋母提到她出门碰到谁家的谁谁要给她家囡囡保媒的话。

宋嫤言虽然知道母亲就是随口一说,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愧疚,有好几次她都快要脱口而出“要不就去见见吧”了,可是到底是心有不甘,哪怕话都跑到嘴边了也还是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PS:讲个搞笑的事。

今早上我坐在那里看老师写病程(因为没有空闲的电脑给我用),中途叫我开个会诊,我听到愣了愣,旁边个老师说,小林姐你家学妹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啊。

我老师:她……经常心不在焉的啦(无奈好笑脸),大概没睡好-_-||

旁边老师:哈哈哈,你和你刘师兄(这个老师带的实习生)一样哎,你们俩好配啊(八卦脸)!

我老师:……你不要挖我墙角好吗?

刘师兄:师妹,和我送个病人去脑病了。

我:……啊?哦。老师,会诊单我写好了你看看,我一会回来。

然后我就走了。我发誓,我就是个很听话的孩纸。

结果……刚出门……我听到了……

我老师:唉,女大不中留(很忧桑的语气怎么回事)。

旁边老师:小林姐,你看,墙角不是我挖的,都是我的学生太给力了(怎么有种炫耀的赶脚……)。

另一个师兄:师妹怎么可以这样,是嫌弃我吗,昨天都不和我去,小林姐都不管管她咩。

我老师:我能管她的学习,但不能管她的情感问题。

师兄的带教:其实……意思就是,你是弯的,就不要祸害人家了。

我只是在门口等着师兄推个轮子过来……你们就让我听到这么多戏……真的好吗≥﹏≤

☆、炸油角

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宋嫤言开始跟着母亲四处置办年货了。

糖果饼干饮料是一定要的,家里腾出了储物柜和冰箱,目之所及的零食,各种肉干、鱼片、豆干、鸡蛋干、糖果、巧克力、饼干、坚果、蜜饯、果脯、膨化食品、罐头食品等都买了一些,量不多,品种却齐全。

小城过年很多店都休市,连新鲜的蔬菜都没有,于是还要提前准备好像青豌豆、玉米粒、胡萝卜、豆类等可以冷藏存放的蔬菜,还有包装的荞麦面等粮食,宋母甚至还买了不少的鸡蛋回来。

宋嫤言提鸡蛋提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磕坏了磕破了,“妈你买那么多鸡蛋回来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宋母低头看了她的手一眼,“你小心点,别弄坏了蛋。”

到了年二十三,拜过了灶君老爷,二十四是南方的小年,宋母一早起来煮了饺子,宋嫤言吃过之后就开始跑上跑下的打扫卫生了,到了晚上整个人瘫在床上都不会动了。

沈易打电话问她小年吃没吃饺子,她随意的应了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沈易忍不住笑了笑,看来是累得够呛,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都不至于就这样睡了过去。

他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往外看,外面很安静,只有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枝桠和围墙照进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周围那么的寂静和空荡。

腊月二十六的时候宋母说该做炸油角了,宋嫤言就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包花生米来炒熟炒香,再用石臼舂碎,和炒熟的白芝麻还有白糖一起拌成馅。

做炸油角是母亲娘家那边的过年习俗,油角里为芝麻砂糖或豆沙、薯蓉,寓意钱包饱胀,明年赚钱赚到盆满钵满,各个地方口味不同,所用原料也不尽相同。从宋嫤言有记忆开始,每年都会做,从没哪一年是落下的。

宋嫤言做馅料的时候,宋母和宋父一个和面一个擀面,把做炸油角的面皮都做好了,一家人围在一起,捏一片面皮,包上馅料,两边对折,收好边,用指甲沿边一路轻轻的锁边,捏成麻绳状。包好的油角肚子圆滚滚的,像个荷包的形状,看上去白白的很好看。

等到包了一些后,宋父就退出了包油角的队伍,转而去开火,在锅里放了半锅的油,等到把油加热到筷子放下去时会起泡了,就把放油角放下去炸,一边炸一边翻动,直到炸至油角呈金黄色,用笊篱晾干油才放入在一旁的大碟子里。

宋嫤言闻着炸油角的香气,和父母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会儿是谁家女儿生了个儿子,一会儿是谁家男人找了个小三,大多是父母在说她在听,小城那么小,什么事都能日行千里。

她抬头看看笑着和父亲说话的母亲,一时之间有些眼睛发酸,她小的时候不喜欢吃油角,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不高兴,可是后来她长大了,离开了家,才突然明白,这其实是妈妈怀念家的方式。

宋母年轻时支教来到这个地方,认识了宋嫤言的父亲,再也不肯回去,外公和外婆用断绝关系来威胁都不能使她就范,后来宋嫤言的出生缓和了父母与外祖父母的关系,可是旅途遥远,她也回不了几次。

过年做炸油角,除了讨个好彩头,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仿佛只要做了它,就还在故乡,还在父母的身边,她未必会吃,可是哪怕是看着,也是好的。

宋嫤言再看看父亲,他已经老了,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深刻得像沟壑,可是他看着母亲的眼神却是温情脉脉的,即便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好过吵过闹过,甚至几欲离婚,可是到了晚年,他们像年轻时那样要好。

“爸爸,我要先吃一个炸油角。”宋嫤言噘着嘴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宋父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还这么孩子气,那么烫你想烫坏舌头是吧?”

可是他却还是从碟子里挑了个不烫了的递过来,宋嫤言接过来咬了一口,油角的外皮酥脆,花生和芝麻的香气夹着白糖溶化后的甜直冲口腔,她忍不住又讨了一个,最后干脆把碟子端了过来一个接一个的吃着。

“啊哟,你怎么还敢这样吃,以前吃多了晚上肚子疼第二天拜年都去不了的事你忘了是吧?”宋母见她这样吃起来,立刻就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