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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好雨知时节(89)+番外

她想想就觉得难过极了,从没一个年过得那么艰难的,怎么别人谈恋爱都是当小公举,到了她就变得那么悲催。

徐知节要见她快要哭出来了,叹了口气道:“阿雨,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吃东西了?”

“……你前几天还说说得出做得到,你……你也没让我吃过那些零食啊……”她无语伦比的辩解道,眼泪含在眼里显得无比委屈。

徐知节看得一阵头大,忙道:“不许哭!”

孟时雨被他吓了一跳,眼睛睁得老大,愣愣的看着他。

徐知节见她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忍不住抚额道:“真是怕了你了,以后不管你了总行了吧?”

孟时雨仍旧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反应不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的你,怎么才一天不见就变得愈发蠢了……”徐知节摸了摸鼻子,瞪着她没好气的道。

“……真、真的?”孟时雨拉了拉他的手,摇了摇,试探的问道。

徐知节点点头,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嗯,真的,变得愈发蠢了。”

“哎呀不是这个!”孟时雨用力的又摇了摇他的手,“你真的不会不让我吃零食了?”

徐知节这下更没好气了,“是是是,不管你了,爱吃什么吃什么,大不了我努力钻研再努力和各科同事打好关系,为你十几或是几十年之后住院先打好人脉基础。”

孟时雨咯咯的笑起来,纵身扑到他的怀里,“徐知节你真好!”

“那我要是继续管着你,你是不是要画个我的小人像然后拿鞋底抽啊?”徐知节连忙伸手稳住她的身子免得她往沙发边上滑,一面拍了拍她的背,又一面嘴上不饶人。

孟时雨仍旧笑得咯咯作响,像一只欢快的鸟儿,徐知节也忍不住跟着露出了笑容来。

他想起中午休息时看到江簌和周毓吃完饭还一刻不停的吃着零食,觉得奇怪极了,就问:“我说你们这些女孩子,都吃饱饭了怎么还一直吃这些垃圾食品,还是医护工作者呢,不知道这些东西不好么?”

周毓啃了片猪肉脯,含糊着道:“徐医生,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吃的不是零食,是情怀和兴趣,跟男孩子喜欢游戏喜欢打球是一样的,不能剥夺,否则太不人道太没人性了。”

“嗯嗯。”江簌接着道,“都知道垃圾食品不健康,可是依旧经久不衰,就像我们医生,明知道很多的习惯不好,可还不是照样熬夜照样该干嘛就干嘛,我们的知识只是为我们作死扩大了耐受范围罢了。”

徐知节听完,难得的没有反驳,想了几遍竟也觉得颇有道理,进而想到了孟时雨,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些,她也就这么一个爱好了。

可是又担心她的健康,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犹豫了许久直到下班也没做出决定来。

直到刚才他看见孟时雨小心谨慎的害怕他生气不悦的表情,心里忽然觉得酸酸的,那一刻他总算是下了决心。

☆、第六十九章

孟时雨虽然觉得高兴,可是又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是真的决定对我开放零食禁了吗?确定不是一时受刺激?”

“不信?”徐知节反手揪了揪她的耳朵,吓唬她道,“要是不信你就当没听见好不好?”

孟时雨的头立即摇得像只拨浪鼓,“不行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哪能当不存在呢。”

她顿了顿,心里还是好奇得紧,“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今天怎么就突然想到这件事了呢?”

徐知节就把中午的事学了一遍给她听,孟时雨听完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半晌她突然用力的搂住了徐知节的脖子,直把他搂得呼吸困难。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徐知节,你放心,我不会再像那次那样的。”

徐知节突然就松了口气,抱着她的手也跟着松了松,他抬起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手底是发丝柔软的触感,他突然就有些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他们彼此都知道,他只是被她吓到了。徐知节被那个沉溺在父亲去世的阴影里的孟时雨吓到了,因为那个孟时雨,是一个灵魂缺损了一个空洞、试图用食物填补却填补不起来的幼兽。

徐知节想,他大约再也不愿意她变成那个样子,哪怕只是像也不行,他想起那个依赖在父亲面前撒娇的故作坚强开朗的女孩子,心里一阵的抽搐。

孟时雨窝在他的怀里,掰着手指头跟他算时间,“徐知节,要过年了,我们要有几天见不到?”

“……什么几天,没几天,到时候你记得回来给我做饭,我大年初四就要回去上班了。”徐知节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无奈的叹了口气。

孟时雨愣了愣,“你们过年也不消停啊?”

“你有点做医生家属的自觉行么,这种日子常有。”徐知节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

孟时雨撅了撅嘴,“那你自己在家不行啊,吃饭就吃食堂好了。”

徐知节一听就不乐意了,连忙扶正了她的身子,“孟时雨,你除了惦记吃的,能惦记惦记我么?”

孟时雨撇了撇嘴好一阵说话,戳了戳他的手背,半晌才道:“惦记着呢,可是你这样指使我,你良心过得去么?”

徐知节抿了抿嘴,把她又搂进了怀里,好半天才低低的在她耳边呢喃道:“可是阿雨,我更害怕看到周围都是灯光而我家的窗口一片漆黑,让人觉得分外凄凉。”

孟时雨一听顿时就觉得心疼起来,忙道:“不会的,我会天天给你留灯的,你在楼下一抬头就能看见。”

徐知节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心里一片得意,果然苦肉计什么的,看来偶尔为之还是很好用的嘛。

年三十的中午吃过饭后徐知节送孟时雨回去,路上看到到处都已经挂了红灯笼和彩灯,大多的人家门口的春联都已经换了新的,这一个年终于还是来了。

孟母一早就在家里等他们,孟时雨一进门就嚷嚷起来,“妈妈,我闻到萝卜糕的味道了,你是不是做了萝卜糕?”

“你怎么一回来就记得吃,中午没吃饭?”孟母一面端了食盘过来,一面笑着嗔怪了两句。

“哎呀,好久没吃你做的了嘛。”孟时雨忙不迭的夹了块萝卜糕塞进嘴里,声音模模糊糊的。

徐知节笑着摇了摇头,接过孟母递给他的一小碗汤圆,道了声谢后自嘲的道:“大约是我太凶,阿雨要饿坏了。”

“……咳咳。”坐在一旁举着报纸的孟时楠忍不住被口水呛了一下,“那什么……阿姐,你从哪个难民营回来的?”

孟母此时不在客厅,孟时雨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萝卜糕,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斜着眼看他,“孟时楠,给你一个机会再说一次刚才的话。”

孟时楠目光闪了闪,把头转向了徐知节,“姐夫,你不管她了?”

徐知节额角抽了一下,干笑了两声,“……那个、阿雨啊,怎么你家过年是吃萝卜糕的,你不给我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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