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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会遇见你(91)

“收拾了衣服和日常用品。”颜舒桐把书架上的书拿了下来,整齐的放入纸箱。

周自南看到最上面的那本中医内科学的教材,又看见她手上刚拿下来的一本小说,叹了句:“你的书怎么那么多……”

颜舒桐抿抿嘴把手里的书也放进纸箱,“读了那么多年书,专业课本都留着,怎么可能少?”

周自南摇摇头笑着叹口气,“我这是要做苦力的节奏哇。”

“你可以不做啊,我就……”颜舒桐蹲下身把纸箱用透明胶带打包好,又用手拍了一下,抬起头示威似的看着周自南。

周自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哎……别这样啊……又不是说不做……”

“闭嘴!”颜舒桐“腾”的站起来,“去去去,把行李都搬下去再上来帮我搬书。”

周自南见她说完话又进了卧室,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两个装衣服和日常用品的行李箱拎了下楼,上来之后却问她:“阿桐,你就这么些衣物吗?”

“嗯?”颜舒桐皱了皱眉,随即肯定的点下头,“啊,就这么多,你觉得多?还是觉得少?”

“少了。”周自南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看周围的女孩子们,就没有谁像你这么轻省的,像我妈和我大嫂,都是衣柜塞得满满的。”

颜舒桐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我头一次听人跟我讲我的衣服少……”

周自南没说话,只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是他见过的衣服最少的女人了。

颜舒桐也看着他有些迷茫,她也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可能是我前段时间去G市之前把一些不用了的衣物拿去街道的爱心社了吧……”

见周自南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她又道:“更何况,我常在医院,穿白大褂和洗手服的时候也不少,有时候是觉得新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穿,干脆就不买了。”

周自南闻言颇慈爱的摸摸颜舒桐的头,“真是可怜的孩子,日后穿给我看吧,我不介意的。”

“……”颜舒桐愣了一下,立即又抬手拍开他放在自己头顶的大手,指使他去搬书,“快点干活。”

颜舒桐的书是真的多,周自南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断了,他伸出看得见在颤抖的右手给颜舒桐看,满心以为她会夸几句,却没想到被嫌弃了一通。

周自南气哼哼的收回手,“你也不想想,我年纪大了怎么可能和小年轻比,就你那一本中医大词典就几斤重了,更何况你还不止一本几斤重的……”

颜舒桐又眨了眨眼,“哟,周律师,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说你年纪大了啊。”

周自南:“……”

回去的路上,周自南问她:“你的房租交到什么时候的?”

“还有一个多月,我交到六月的。”颜舒桐的房东是个很和蔼的阿姨,从一开始就和她商量好了房租是按季度来交,这几年也并没有发生过涨房租或是其他让人觉得不愉快的事情。

周自南接着又问:“不住了,不能退吗?”

颜舒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就当是……万一我们吵架了,我还有个地方可以去啊……”

周自南一听心里就不得劲了,“怎么,你这行李还没进我家门呢,你就想着跟我吵架然后跑路的事了?”

颜舒桐被他说的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讷讷道:“我、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

“见过提早打算的,可没见过你这样未雨绸缪的……”前方正是红灯,也不知是感觉还是怎么样,今天的红灯好似比往日都要长,周自南有些不耐的敲了敲方向盘,侧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玩手指的颜舒桐,忽然就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

她大概这辈子都改不掉这种悲观了,周自南心想,他除了用行动和时间告诉她没有这样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之外,其他的话都是多余的了。

还好,他们尚且还有来日方长。

回到周自南的住处,一进门颜舒桐就问他:“我住哪间客房?”

周自南被问得一哽,又吸了吸鼻子白了她一眼,“什么客房,你当然要住主卧。”

“……可是、这不好吧……”颜舒桐眨了眨眼睛,回答得有些犹豫。

可是周自南见不得她这副扭捏的样子,白眼翻得愈发大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矫情?”

颜舒桐被他这样一副翻白眼翻得鼻孔朝天的模样,忍不住关切道:“你小心着点,别一翻翻到背过气了……”

“……”周自南嘴角抽抽,把她的行李箱拎到卧室去,又回过身指挥她,“把你的书放到书房去。”

颜舒桐听从他的吩咐,把纸箱打开,把书一本一本的放到书架上空着的格子中,都整理好了之后,她站在书架前面仔细的端详一番,看见她的专业书挨着周自南的法律书册,突然就有种满足感涌了上来。

她回身坐在飘窗改造而来的榻榻米上,摆弄着小几上放着的围棋子和棋盘,兴致勃勃的玩了起来。

周自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兴高采烈的自己跟自己在下棋,凑过去一看,简直是哭笑不得,“我以为你在做什么,原来是在下五子棋,自己跟自己也能玩?”

“怎么,你看不起五子棋啊?”颜舒桐嘟着嘴打乱了棋盘,把一颗颗棋子放回到棋盒里去,“五子棋也很难下得好的咧……”

周自南目光闪烁,扯开了话题问她:“晚饭自己做还是出去吃?”

“自己做自己做,摘了栀子花不用就不新鲜了。”颜舒桐轻易地被他带离原本的讨论,想起早上摘下来的花,连忙从榻榻米上滑下来。

周自南跟在她的后头走出书房,突然问了一句:“阿桐,你除了五子棋,会象棋么?”

颜舒桐摇了摇头,横了他一眼,“你就非要戳我痛处是吧,显得你多能耐啊,你是都会君子六艺,还是都会琴棋书画?”

“起码我会棋和书啊,你会么?”周自南似笑非笑的挑挑眉,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她清洗花瓣和晚饭要用的食材。

颜舒桐只觉得他没话找话,当下也不和他辩论,只是偏过头学他挑了挑眉,“昔日琴棋书画诗酒花,今日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说着顿了顿,用菜刀敲了敲案板,继续道:“周律师,要风花雪月去找别人,要一日三餐我还可以奉陪,你选哪个?”

周自南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的威胁的光芒,面不改色的笑笑,“民以食为天。”

颜舒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切肉,准备做栀子花鲜汤。

周自南转身往客厅走,临走时偏偏还要多说一句:“虽然肚子要紧,可是古人云饱暖思那什么,我还是希望阿桐日后能给我□□添香啊……”

那什么和□□添香如何扯上关系的,她怎么不知道?

颜舒桐被他吓得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头,愤愤的回过头去看门口,却发现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只好又回过头去,“啪”的一声,刀砍在鸡胸骨上,权当是用来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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