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七零知青宿舍(66)

许淑宁对着他不像教训梁孟津,只是说:“下次注意点时间。”

又不安道:“爬树也要小心,摔下来可不得了。”

郭永年刚犯了太过坦诚的错,这会说:“以后不爬了。”

撒谎的样子太明显,连泡沫都算不上。

许淑宁心想他也是个不能犯错误的,所有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还有下次。

当然,她没戳破,甚至点点头说:“那最好了。”

郭永年就真以为糊弄过去,没发现连齐晴雨都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不过他吃饭的时候向来认真,自然很多细节都会错过,一心扒拉着碗。

许淑宁看他饿得不轻的样子,说:“锅里还有。”

郭永年饭量大,恨不得连锅底也吞下去,都吃完后自觉去洗碗。

大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正是孩子们奔跑的好时间。

西瓜皮他们在院门外呼朋唤友,名字叫长串道:“孟津!传文!晴雨!!”

好家伙,新的团伙已经出现了,喊得跟大合奏差不多,此起彼伏的。

许淑宁捂着额头,太阳穴都快跳起来,赶紧催促说:“快走快走。”

梁孟津一手抱着球从她跟前过,顺便把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许淑宁接的动作是下意识,定睛看才发现是颗大白兔。

她自己也还有点,不过想留到过年的时候吃,每天数着望梅止渴,想起味道都咽口水。

香香甜甜的,萦绕其中的回忆有许多。

许淑宁紧握着糖,一时舍不得吃,索性揣在口袋里,把自己的针线篮子拿出来。

此刻院子里就剩下三个人,齐阳明在劈柴,郭永年在编箩筐,许淑宁在织毛衣。

叮铃当啷的声音络绎不绝,汇集成不怎么动听的乐曲,因为没有人说话显得更加吵闹。

许淑宁都觉得那柴是劈在自己的心头,停下手喊道:“永年你过来一下。”

郭永年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来说:“你这活我可干不了。”

许淑宁呵呵一笑说:“我也没这么高看你。”

又拽着一根线比划道:“手伸长伸直。”

什么意思啊,郭永年连连后退道:“干啥啊你这是。”

仿佛有人下毒害他,许淑宁摆出架势来说:“过来,手举高!”

郭永年被镇住,表情仍旧犹豫道:“不是,你这我不能要。”

他又不傻,心知肯定是给自己做衣服,双臂紧紧夹住说:“我不冷。”

许淑宁用棒针在他手背戳一下道:“大家送你的生日礼物,提前说一句,明年我生日你得帮我值日五天。”

本来是她和梁孟津私底下要送的,不小心被陈传文知道,就变成人人皆知的共谋。

宿舍的活计就这么几样,和毛衣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郭永年知道全是众人的善意,呐呐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有心世上一切都会知道,许淑宁拿着绳确认他的肩宽腰围,这才道:“行啦,编你的箩筐去。”

感激的话,也未必是她想听的。

郭永年还要再说两句,齐阳明已经过来搭他的肩膀道:“我保证,再讲下去你会挨骂。“

说来也怪,许淑宁连发脾气的时候都不会吹胡子瞪眼,顶多是声音高些,偏偏威慑力比人家拿着刀的都足。

当然,也得是吃这套的人才行。

郭永年不需要有七窍玲珑心,仍旧看得出真心和虚情的区别。

他当然知道骂有时候并非指责的意思,没有太多词藻能用于此时,只概括为谢谢两个字。

简单之中太多情绪,许淑宁笑笑接受,大家很有默契把这件事揭过去不提。

第48章

感激这种东西, 有时候说得太多对双方而言都是负担,但不说又显得寡情薄义。

郭永年自然不能这么做,私底下还是因为即将作为生日礼物的毛衣, 给知青们一一致谢过,只除了齐晴雨。

到底是男孩子, 平常再心宽, 在心仪的姑娘面前总要讲自尊, 光组织语言都没个头绪,更别提张嘴。

有几次人都站到跟前了, 愣是扭头又走, 弄得齐晴雨心里犯嘀咕。

她是个率性的人, 寻思多琢磨无用,这天反倒把郭永年堵在墙角。

郭永年刚喂完猪, 伸长手臂让放猪食的桶离她最远,茫然道:“怎么了?”

齐晴雨双手叉腰仰头说:“应该我问你的才对。”

居然还反问, 这是打算把问题推给她,想都不要想!

郭永年哪有这样的念头, 是单纯不知道为什么, 表情越发困惑起来道:“我哪里惹你了?”

意思有点不对, 听上去好像齐晴雨是多么无理取闹的人。

她不乐意, 绷着脸说:“你倒打一耙!”

郭永年一脸冤枉,看她不高兴心里就着急, 小心翼翼说:“要不咱从头开始说?”

说就说,齐晴雨自觉是占理的, 在他肩膀上戳一下说:“是你这几天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可受不了吞吞吐吐, 一把火早就在心头烧起来,能忍到今天都算是最近大有进益, 想想都很是佩服自己。

说真的,郭永年没想到她看出来了,尴尬道:“我就是想跟你说‘谢谢’。”

谢谢?齐晴雨不费吹灰之力想起来最近有什么值得说这句话的事情,又用力在他肩上捶一下说:“咱俩谁跟谁,下次再讲我揍你!”

郭永年很想问一句“我是谁”,到底还是憋下去,咳嗽声说:“这次已经揍了。”

齐晴雨不好意思笑笑,两只手指绕来绕去道:“应该,也没有很用力吧?”

她的头没有刚刚抬得高,像是做错事一样低下看,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他。

郭永年理所当然摇摇头说:“没事,我不怕疼。”

齐晴雨心里那就还是疼的意思,只不过他比较勇敢。

她也只对着陈传文暴力些,毕竟怎么打都不为过,现在笑得那叫一个腼腆,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你。”

得亏是四下无人,又在这偏僻地方,不然一个封建迷信的帽子戴头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郭永年难得严肃说:“注意点。”

齐晴雨自知失言,捂着嘴露出双后怕的眼睛来,睫毛好像都跟着颤抖。

郭永年不免觉得自己吓坏她,变得温和起来说:“没事,你哥没听见。”

齐晴雨心想这才叫吓唬人,立刻说:“不许告密。”

郭永年点一次头她不肯信,还要强调对天发誓。

两个人窝在犄角旮旯,看上去真是有说有笑的。

陈传文注意到好一会,终于没忍住自己那张嘴,过来说:“这是多好的感情,非得在猪圈边上聊吗?”

不嫌脏吗?他都闻见味道了。

齐晴雨被“感情”这两个字踩中脚,反应特别大,跳起来说:“今天是不是该你喂猪,还有脸讲。”

陈传文当然有脸,扯她的头发道:“真是哪哪都有你。”

齐晴雨气得挠他,当场就要打起来。

上一篇:你是我的独家珍宝 下一篇:七日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