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我的独家珍宝(194)+番外

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一个怀疑他们之间不单纯的就是沈二。

仅仅凭借一个电话,他就怀疑道:“为什么阿薪你叫老辜接电话的速度这么快,也没有敲门声?”

冯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二此时就像个嗅觉敏锐的狗头侦探,“我说,你们俩不会睡一个房间罢?”

“呃……”冯薪心里越来越觉得紧张了。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可是没必要啊,你们有两个房间啊,你们不会……睡同一张床罢?”

“就是,你有意见?”辜俸清受不了了,干脆就抢过电话来吼了一句。

沈二没说话,啪的把电话挂了,冯薪错愕的看着辜俸清,不知道该说他太冲动,还是该夸他有勇气。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跟大家解释,想了无数种说辞,都觉得难以启齿。

或许是面对着太熟的人,反而更添了几分尴尬。

可是没过多久,沈二打电话来说:“你们俩各回各家罢,知道你们不好开口,我已经好心的通知你们家长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用谢,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沈二你有毒吧,这时候瞎积什么极!”辜俸清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现还没穿衣服,又连忙躲进了被窝里。

两个人就这样满心忐忑的各自回了家。

冯薪看见母亲笑盈盈的坐在沙发里,父亲在泡茶,恍惚间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回家吃饭。

“阿薪回来了?来坐罢。”冯妈妈冲他招了招手,“阿行也真是调皮,居然打电话跟我开玩笑说你喜欢的人是俸清,是不是你又哪里惹恼他了?”

冯薪坐在沙发上,咽了口唾沫,有些期期艾艾的想开口,可是鼓足了勇气,还是没有说出来。

直到吃过饭后,母亲照旧唠叨他的终身大事,“单位有个阿姨的侄女,刚刚大学毕业的,我看了照片觉得蛮好,你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冯薪一怔,望着母亲期待的眼睛,心里既内疚又疲惫。

“妈妈,不用了,阿行没有开玩笑,我和俸清真的在一起了,我不喜欢女的。”他开了口,突然发现自己一点结巴都没有,拿这话好像已经在心里排演了千百次,流畅到让他惊讶不已。

他重重的吁了口气,原来说出口,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艰难。

冯母愣住,手里的茶杯啪的掉了下来,冯父斟茶的手一抖,茶汤浇在了茶几上。

褐色的茶汤顺着茶几的玻璃不停流淌,慢慢的低落到地板上,可是没有人去理会它。

母亲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阿薪……你说的是真的?”

他点点头,母亲又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病了的?”

“这不是病,妈妈。”他轻声辩解道,只不过爱上的人,碰巧跟自己性别相同罢了。

“你先回去罢,我要冷静一下。”母亲很快就下了逐客令,冯薪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父亲一直沉默,他离开时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在顷刻之间就老了十岁。

冯薪的心里沉沉的,压抑得难受。

而在辜家,辜俸清一进门就看见他爸拿着根藤条,“回来了?跪下罢。”

他哦了一声,顺从的走过去,在蒲团上跪下,然后咬紧了牙关,听见藤条抽在肉上的“啪啪”声。

进门先听话的挨了打,辜父的气顺了一点,但开口仍是骂道:“你说,阿行说的是真是假?”

“……真。”合着不知道真假就先抽一顿,也不知道沈二到底给他爸吃了什么迷魂药,辜俸清腹诽道。

辜父的手扬起来就是一鞭子,“你做出这种事,让我怎么见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啃个一干二净!”

辜俸清被他爸训得说不出话来,偷眼看着母亲,见到母亲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你让我怎么见你冯妈妈哦……”

打完之后,也不要他解释,辜父提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这个月不许回来!”

于是辜俸清连饭都没得吃就被扫地出门了。

回到住处,冯薪已经在了,两个人一碰头,就知道谈判失败了,一家都没搞定。

沈二打电话来问,辜俸清骂他狗拿耗子,“这下好了,既没得到同意,我还挨了一顿打,有你这样的兄弟?”

“我这是帮你们提前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沈二呵了一声,阴阳怪气的接着道,“有情况也不通知一声,难道有你这样的兄弟?一顿打,我没让你爹打你两顿都算口下留情了。”

辜俸清气得鼻子冒烟,挂了电话之后趴在床上让冯薪替他上药,气哼哼的问:“现在怎么办?”

“……见步行步吧。”冯薪垂着眼,叹了口气,“痛不痛?”

“其实也没那么疼。”他咧了一下嘴,在枕头上侧了侧脸看向背后。

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呢?

无非就是无限期的拖延,拖到最后双方的父母都无可奈何,又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心怀愧疚和纵容已经成了习惯,他们不在反对,甚至开始关心他们相处时的情况来。

父母对子女的爱,总是这样的毫无底线。

但这件事依旧讳莫如深,不会对外人提哪怕一个字,就算有所猜测,也绝不会正面回应。

可是冯薪和辜俸清都保持着理解的态度,这样对大家都好。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来,到了后来,冯薪甚至会偶尔以家属的身份参加警队的聚餐,大家起初觉得惊讶,但很快就见怪不怪了。

岁月其实漫长又短暂,很多的事都是在瞬息间发生和结束的,见过了生死的人,不会对喜欢男人这种事过于惊叹。

冯薪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梦见了以前的事,不由得有些发愣。

他扭头去看旁边那个睡得像个婴儿一样的男人,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胛骨上有不知道那次行动受伤时留下的伤痕,他轻轻的伸手去触摸,却被他翻身躲开了。

这个人,一会儿醒了之后肯定会嚷嚷着要吃排骨粥,冯薪这样想着,这是他昨晚就说要吃的。

“想什么呢?”辜俸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翻过身来,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冯薪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辜俸清眨了眨眼睛,朦胧的睡意一下就飞走了,“说过了啊,看周围糙老爷们儿太多,觉得你格外眉清目秀的时候啊。”

“……一大早就不正经。”冯薪伸手挠了挠鼻子,撇着嘴下了床。

辜俸清见他要出卧室门了,连忙嚷了一句,“我今天要吃排骨粥!”

“知道了,烦人!”冯薪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语气有些不耐烦。

辜俸清却又仰面倒回了床上,有阳光从窗帘背后透进来,他也问了自己一句,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喜欢的人是他呢?

哦,对了,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执行任务受伤,觉得自己要死了,却后悔临行前没和他好好吃一顿饭看他一眼的时候罢。

上一篇:八十年代生活记 下一篇:七零知青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