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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独家珍宝(155)+番外

沈砚行眉头一挑,拿着牌子的手立刻就要举起来。

在他将举未举之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疯狂的抖动起来,他下意识的拿出来一看,见到是老爷子打来的,顿时愣了愣,拿着牌子的手就放下了。

“爷爷?”他接起电话,眼睛低垂着看向面前的册子。

老爷子在那头说了一句话,他突然就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那络腮胡男人的背影,难掩震惊之色。

他低低的应了声是,然后挂了电话,桌上的牌子直到最后也没有再举起来。

《郊野图》以九千三百零一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场内的人们似乎有些失望于它没能过亿,没能看场更大的角逐,但这个成交价,折合人民币也已经六亿多,是个罕见的高价了。

人群里传来纷纷的窃窃私语起声,成交价已经是天价,如果画不是真迹,恐怕就是场更大的笑话了。

沈砚行心里有些担忧和遗憾,又有些自私的期待。

“哎,我说你怎么不继续加价了?”坐旁边的人忍不住探过身子来问了句。

沈砚行瞥了他一眼,扯谎道:“哦,老板说不拍了。”

这样的理由很正常,也很常见,对方哦了一声,不再好奇。

沈砚行转过视线去看那男人,见他还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周围环境的影响。

圣主得贤臣颂笔筒紧接在《郊野图》之后出场,沈砚行来不及去猜对方的真实用意是什么,这一件,他势在必得。

因为根据辜俸清和叶锐渊双方的消息,今天出现的这件拍品,就是省博意外失窃的那件真品。

至于它是怎么避开国内的层层检查离开国门,又为什么在短短几个月后就高调亮相香港拍场,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圣主得贤臣颂笔筒失窃的消息依旧没有对外公布,拍卖行方面对它的信息也模糊处理了,只说它的年代和工艺,而不提它的来处。

沈砚行频频举牌,从一开始的群雄逐鹿,到最后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继续举牌,他沉着气,永远紧跟别人后面,也永远只比对方多出一万。

最后终于拿下了这件拍品,沈砚行很快就起身去办理手续,按照规定,他需要向拍卖行支付拍价百分之二的佣金。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沈砚行选择了当场结清款项,然后把包装好的拍品取走,交给了便装而来的李昊。

随后,李昊会立刻走特殊通道回国,将东西交到辜俸清手上。

这场拍卖会到这里应当算是结束了,沈砚行对接下来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站在酒店门口望着被霓虹灯照得红红绿绿的天,反复的想着祖父刚才打来的那个电话。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今晚的拍卖会上他要把《郊野图》买下来,然后送回h市交到省博,他说他是顾家的人,顾荥禹的顾家。”这是老爷子当时说的话。

沈砚行觉得太奇怪了,顾荥禹死后,他的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也自杀而去,安葬好他们母子,他的父亲就搬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每年他都回h市一趟,去母子俩的墓前看看,沈砚行他们每到那时都能看到墓碑前有一束新鲜的花。

可是他们二十多年来,再也没有见过跟顾荥禹有关的任何一个人的踪影,直到这次又突然听到他的名字。

沈砚行没有敢怠慢,连忙将这件事告诉了辜俸清,让他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消息。

辜俸清那边的结果还没出来,这边一切似乎都很顺利,沈砚行心里吁了口气,以为这次就是这样有惊无险了。

他抬腿就要往酒店的方向回去,还没走呢,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住了它,“沈先生,留步。”

沈砚行收回脚,转过身去看向说话的人,见是那个跟他抢《郊野图》的络腮胡男人,愣了愣,“您是……”

“沈先生,我们老板想要见您。”络腮胡男人恭恭敬敬的,丝毫没让沈砚行感觉到刚开始的那种奇怪,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们老板姓顾。”

沈砚行心里一动,姓顾?

他点了点头,“那……麻烦带路。”

络腮胡男人转身,带着他重新走进了会展中心,向另一个通道走去。

通道有些长,也没有什么人来往,越走就越安静,只听得到他们错落的脚步声,而和会场同样的灯光这时显得冷清起来。

“沈先生,我们到了。”络腮胡男人在一件办公室门前停下来,转头对沈砚行道。

沈砚行嗯了一声,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他闻了闻心神,然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一把浑厚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沈砚行推开门,一眼就看见窗前站着的那个男人,似曾相识的面容让他在惊愕之下脱口而出叫了一声,“顾叔叔?”

“阿行,好久不见。”顾伯璋转过身来,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向他点了点头。

顾伯璋的神情很平静,但沈砚行却无法保持冷静了,看见他就像是见到了一个亲人,忍不住会想起久远的岁月。

他和大哥,还有辜俸清和冯薪,都是和顾荥禹一起长大的,顾伯璋也曾视他们如同自家小辈般多加爱护。

他们原本该顺顺利利的长大,最大的烦恼不过是被催婚生子,然后又一起变老,可以要好一辈子。

可是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砚行很激动,他走到顾伯璋面前时,眼里已经有了些泪花,“顾叔叔,这几年你都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阿行,你先别激动。”顾伯璋拍拍他的肩膀。冲他露出个和蔼的笑来,“这么多年不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沈砚行连忙点点头,往旁边的窗外看了过去,这一看,才发现这里是拍卖场地的二楼,在这里能够把场地里的每个角落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缓了口气,转头问顾伯璋,“顾叔叔,是您给我爷爷打了电话?”

“除了我还有谁,我看你在那里拼命和我的人较劲,又没法提醒你,只好找老爷子了。”顾伯璋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呀,可是害我多给了不少钱。”

“对不住,我不知道是您的人……”沈砚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濡慕,“顾叔叔,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怎么回去看荥禹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啊、你知道我回去过?”顾伯璋似乎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明显有些愕然。

沈砚行点点头,“每年我们去给荥禹和阿姨扫墓,都会看见有花,除了您,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顾伯璋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你们了。”

他说着把手里的雪茄往旁边的烟灰缸里一摁,手指又动了动,沈砚行背对的门无声的打开了。

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惨白,顾伯璋看着地上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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