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失望,我钱都已经交了,不过我没多少基础,缝纫机用得也不是特别好,可能要在班里垫底了。”
严劭知道就算垫底,她也会坚持把课上完:“难受就逃次课,回家休息两天再去上课。”
“这话是你能说出口的吗?你少说这种丧气话,也别在没正式上学的小朋友面前说。”
年年刚坐完车,整个小朋友恍恍惚惚的,爸爸说的话,她还没听进耳朵里。
一家三口回家,回到家里吃严劭热在锅里的饭。
饭是金春慧昨天晚上做好的,丈夫的任务就是今天晚上把饭热好。
“如果上课不累,你记得每天写个日记,等你回家,我想看你写的日记,写你每天在做什么。”
金春慧:“不一定会写日记,但笔记一定要写的,一百块钱啊,一分钱都没少,我肯定要把上课老师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记清楚了。”
她是夸张说法,总之就是不想浪费昂贵的报名费。
学不会做衣服没事,让她学会化妆也挺好的,课表上还真有化妆课,不过化的不是现代妆,是现代古风妆,妆扮偏古代,人家介绍说是结合了现在大众审美的古代妆容。
她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差不多是与时俱进的意思。
毕竟现代人不一定能欣赏古代真实的妆容。
“那你尽量把笔记记得完整些,别几个词几个词写,我要看看内容。”
“怎么的,你也想学化妆了?”
“不是,我是想知道你的日常,想到你被关在服化厂上课就揪心。”
金春慧静静看着丈夫在那里表演。
她觉得他可以试试当演员了。
严劭没坚持太久:“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我明白,我明白,我不把笔记拿给你看,我自己说给你听,你有空来看我的时候,我肯定要在你耳边念个不停,非要把我学到的内容,遇到的事情全说给你听,你不想听也不行。”
吃过晚饭,金春慧开始收拾行李。
离四月就剩五天不到的时间了。
不到五天时间,她基本要在整理行李中度过。
年年的衣服,她的衣服,都要整理出来。
“慧慧,你晚上会想我的吧?”严劭的心情很不美好。
甚至越想越难受。
“不要说晚上了,白天也会想你,我到外面,最想念的人肯定是你。”这还需要怀疑的吗?
她肯定会想念丈夫。
严劭:“因为年年就在你身边,所以你只能最想念我了对吧。”
对于金春慧来说,年年是她的安慰了,小朋友在身边,她多累都能坚持了。
要是一个人,真的不一定能撑住:“你别钻牛角尖,算了,我晚上不收拾行李了,明天白天再收拾行李。”
晚上要收拾男人。
这男人怎么这种时候啰里吧嗦磨磨蹭蹭的。
晚上小朋友睡着,夫妻俩又到了小房间。
严劭还没怎么样,金春慧先哭上了。
“我都还没哭,你怎么哭上了?”
他不明白媳妇怎么哭上了。
今天回家不是很兴奋吗?
而且现在还没开始夫妻生活。
毫无预兆就哭了。
金春慧眼泪掉个不停:“我想…你陪我,要是…要是…你有时间,我要带上你和年年。”
“不哭不哭,我有时间一定会来陪你们。”严劭没办法,他四月还有个任务要去外面几天。
她一哭,他都说不出任何抱怨的话了。
金春慧一旦掉出眼泪,就会越发真情实感,越想越难过。
花一百块钱上课,学到的东西以后不一定用到,而且她开始经营卷饼店后,这一个月的内容也是白瞎了,满脑子卷饼,把学过的内容全忘了。
为了钱,金春慧哭得真情实感:“你骂我吧。”
“我骂你什么?”
“我花一百块钱上课。”
“你开两个月卷饼店不是早就赚来一百块钱了,就算是用我的工资,你想花钱上什么课都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想法。”
金春慧:“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要相互理解,你都能理解我的工作,我也会理解你的工作。”严劭开始自己说服自己。
金春慧目的达成,吸了吸鼻子:“等我学会化妆,打扮得特别好看,把你迷晕过去。”
严劭没想到媳妇还有这雄心壮志,笑了笑:“期待你一个月的成果。”
他总觉得媳妇可能会给他带来惊喜,也有可能会带来惊吓。
金春慧:“一百块钱呢!我要做多少个卷饼才能赚回来!我绝对不会辜负它的!”
斗志昂扬,朝着迷晕丈夫的目标前进!
第46章
金春慧要离开一个月, 还要带着孩子离开一个月,根本瞒不住。
她给孩子请假就得找个由头, 由头半真半假的,跟老师说自己要去服化厂上一个月课,服化厂在市里,孩子太小离不开妈妈,她就把孩子带在身边。
目前最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的只有何善和柳家凝。
她托她们帮忙保密,尤其是何善, 有人问起她到底做什么,她只要告诉她们,她是去上课的, 学缝纫做衣服,别的不用管了。
学费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她去学缝纫,别人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知道她花一百块钱去上课,会当她有病。
母女两人上课前一天出发去市里, 严劭当天没有需要外出执行的任务, 专门请假一天陪母女俩去市里。
服化厂基本都是女工,宿舍有女工宿舍。
没有结婚的姑娘都住女工宿舍,好几个人住一间,单人宿舍就不一样了, 几间房间要么没人住, 要么就住的夫妻, 如果住了夫妻,小宿舍里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严劭把母女俩的行李扛进宿舍, 行李放地上后,他坐床板上, 看着窄小的宿舍。
这宿舍大小怕是连家里睡觉屋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他轻声说了句真小。
这地方怕是隔音也不太好,担心别人嘴碎把他的话传出去,到时候给媳妇带来麻烦,他只能小声说话。
金春慧也轻声回话:“小是小点,不在里头做饭洗澡,只是睡觉够用了。”
严劭觉得憋闷:“监狱都比这宿舍大。”
“你还进过监狱?”
“没进过,见过。”
“好啦,别抱怨了了,你先站一会儿,等我把床铺好再坐下,年年不好受,我赶紧把床铺好,让她躺会儿。”
宿舍显然是有段时间没住过人了,床板上都是灰尘,严劭帮忙把床板小桌擦干净,晕晕乎乎的年年则是坐在凳子上,在快栽倒的时候被妈妈扶住坐稳,坐不久很快又要栽倒,妈妈每次都会及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