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八零小生活(33)

王锦绣将番茄端到饭桌上, 拿出藏起来的白糖, 用干净的勺子舀白糖,均匀撒在番茄上。

看来是她多想了,他没在看她, 他是在想立志的事情:“立志挺好, 顾家会带小孩又有上进心,他是老婆奴, 你不是, 你不听我的话。”

钟立志是钟越河爷爷堂兄弟的孙子, 现在别说堂兄弟了, 他们和爷爷亲兄弟的孙子关系都不亲近,两人真的不来往,成了连襟关系也没好到哪去。

钟越河:“我以后也会顾家带小孩,当老婆奴。”

他不认为自己缺上进心。

“等你带小孩,小孩都长大待在学校读书了……叶子,不可以用手指蘸白糖,越河,你把番茄端走。”王锦绣把白糖藏起来。

一瞬间白糖和白糖番茄都没了,叶子瘪嘴要哭不哭。

爸妈不惯着孩子,都藏好,等吃饭再拿出来。

汤圆在叶子这个年纪的时候一样闹腾,王锦绣习惯了,对钟越河说:“你不会带孩子,别折腾了,立志有立志的好,你有你的好。”

“我哪里好,你说说看。”

王锦绣没有沉默,而是飞快把问题甩给儿子:“汤圆,你觉得爸爸哪里好?”

正在玩扇子的汤圆听到妈妈的问题,看眼爸爸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再次鼓起勇气抬头,这次不看爸爸,看妈妈。

钟越河听汤圆告诉妈妈:“爸爸力气大,能抱我和妹妹,爸爸买冰棍,爸爸买好多好吃的,我的爸爸最厉害。”

儿子回答完了,换女儿回答,王锦绣问还在生气的叶子:“叶子,你觉得爸爸哪里好?”

“不好!”小叶子回答得铿锵有力。

闺女的回答让王锦绣忍不住背过身去。

看见她笑到颤抖的背影,钟越河走到她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头问她:“很好笑吗?”

王锦绣止住笑意,摇头:“不好笑,叶子的回答说明你不是一个好爸爸。”

这回钟越河真的笑不出来了,看着闺女气呼呼的样子反思。

现在叶子只是生气爸爸妈妈不让她碰白糖番茄,他不是个好爸爸却是事实:“我以后会努力学着当个好爸爸。”

王锦绣:“不求你当个多好的爸爸,我让你看孩子的时候你能看好孩子就行,我准备炒菜了,你别离铁锅太近,小心热出一身汗。”

钟越河在家的一天是轻松的一天,家里的柴火足够,不需要他去砍,他躺在床上休息就够了。

“你别老看我,妈说我黑,锦玲说我黑,我知道自己黑。”王锦绣坐在床边,真想拿块毛巾把他的眼睛挡住。

以前婆婆和妹妹从没说过她黑,在村里是很正常的肤色,海县回来就说黑了。

午睡时间,两个孩子睡着,王锦绣坐在床边缝补衣服,钟越河给两个孩子打扇子。

在海县的十天,晚上睡觉时间充足,钟越河白天就不午睡了。

以前回到家就睡觉的人,睡不着没事情做,喜欢盯着人看。

她很确定他在看她。

“不黑,她们的话你别放心上。”钟越河安慰她。

“你说我不黑的话才不能放心上,你看看。”王锦绣放下汤圆的裤子,将袖子往肩膀上拨。

她的胳膊是两种颜色,晒黑不关他的事,他在海县已经尽力提醒,让她戴帽子撑伞,勉强遮挡住的脸都晒得更黑了,不用说他们没好好保护的胳膊。

阻止不了他看自己,王锦绣就背对他,去做针线活。

在海县,只要爸爸妈妈允许,两个孩子就喜欢撒欢跑,蹲下来玩沙子,摔在沙子上,完全没办法安静坐下来。

动弹太多裤子撑不住了,只要裤ll裆没破,她就没让孩子爸爸去借针线缝补回去,回家再一次性把破的地方都缝好。

她家小朋友的衣服裤子和纸片一样脆,等他们以后读书,要给他们买结实的衣服,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衣服裤子破了要出洋相的。

衣服昨晚洗的,今天太阳好,早上六点院子地面已经铺上阳光,衣服到中午干得差不多了。

她完全背过身去,钟越河抓着她的麻花辫轻晃。

王锦绣忽视他的小动静,将缝补的衣服裤子放好,重新坐回床上:“你别躺着给孩子们扇风,这样姿势扇风扭到手怎么办,换我来。”

拿走钟越河手上的扇子,王锦绣坐在床上替孩子们扇风。

“省城有电有电风扇,电风扇能自己打转吹风,等我们搬到省城,买台风扇给汤圆用,吃饭的厨房装上吊扇。”夏天吃饭满头大汗遭不住。

王锦绣:“我不是很懂,你做主就好。”

钟越河:“我会很快安排好。”

王锦绣没忍住:“我们搬过去十月了,你别买新风扇,要买等明年夏天再买,今年买了只能积灰。”

她在海县见识过电风扇,她见到的电风扇上面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钟越河知道她没办法做到放心把所有事情交给他:“锦绣,搬到省城住的话,家里很多物件不能搬过去,要重新置办,我想着先租房住……痰盂、马桶、脸盆都不要带,所有衣服可以提前寄过去,我们自己轻便些就行。”

“……推车和背篓都不能带去吗?推车不带可以,我想带背篓去,不背叶子也可以背菜。”王锦绣表情显然低落下来。

想说背篓也是累赘的钟越河看见她的表情,改口了:“背篓可以带上,别的不要带了,背篓能放行李。尽量不要往家里捡柴火,下个月我应该能确定具体搬家时间。”

王锦绣只点头,没再说别的话。

钟越河离开后,日子恢复平静,王锦绣照旧干活,这次没告诉婆婆他们一家人都要住到省城的事情。

王锦绣已经学会不显露声色了,在外面,在孩子们面前都很正常。

八月下旬,钟越河回到家里,搬家确定定在十月中。

“你嫌烦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秋收没办法回来,十月后半段都会待在家里,到时候事情甩在我身上,别人问你,你说你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好的。”这样省事。

“新家需要什么,你告诉我,我记下来。”钟越河拿出纸笔,坐在睡觉间的桌旁。

两个孩子也要看爸爸写字,汤圆坐在爸爸左边,王锦绣抱着闺女坐在他右边。

控制住女儿的手后,王锦绣说起需要的东西:“马桶、痰盂、盆都要,盆最好三个,一个小的脸盆,两个大的,大的洗衣服方便,和现在家里大盆差不多大小。”

钟越河记下来,王锦绣看着他写字的样子,问他:“板刷针线能带上吗,它们小,不占地方,还有家里的擀面杖,擀面杖不是很长。”

钟越河:“小物件可以带上,别凑太多了,两个编织袋就行。”

他认为没必要带,她恋旧,一味说去省城买,她心里不舒坦。

“我们家最好的一条棉被可以寄过去吗?寄一条棉被多少钱?”王锦绣问题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