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52)
☆、06·斯夸罗 Side
赫妮瑟斯是当着斯夸罗的面出门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沢田纲吉真的这么能干,这些年巴利安的任务越来越少,再加上赫妮有意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斯夸罗他们的日子也就过得越来越平静。
早餐过后，再一次找了一个借口的斯夸罗才推开赫妮办公室的门,就愣在了那里。
如此失态的样子对于如今的二代剑帝而言,是几乎不存在的。然而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巴利安里随便找一个人都知道那肯定是和赫妮瑟斯有关。
或许对于许多人而言，斯夸罗和赫妮瑟斯这两个名字，早已变得密不可分了。
只是这种关联性，却在许多人不知不觉中开始扭曲。
就如现在，甫看见办公室中那抹倩影的斯夸罗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现了问题，毕竟赫妮瑟斯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了。
自从她决定要变强的那天起，寻常女生所喜欢的衣裙就再也没有在她的衣柜中出现过。她的固定搭配从那时起便是风衣、衬衫与长裤,偶尔也会因为部分场合而穿西装套装——只是就算是那个时候，她也只会穿西裤而不是短裙。
一直到了近些年，赫妮逐渐开始代替自己的父亲参加各种必须有巴利安的代表所出席的社交场合，赛薇才开始为女儿的衣橱内增添了一些裙子。但是除非情况需要，她是铁定不会去动这些衣服的。
斯夸罗是知道这些情况的，所以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赫妮穿着一袭长裙时，会愣在了那里。
那并不是参加舞会时需要穿的长裙，真要说的话，这更像是约会时的打扮。
和斯夸罗印象中那个果敢干练的赫妮不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少女，更像是一个恬静优雅的淑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沉溺于幸福之中。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赫妮瑟斯吗？
二代剑帝一瞬间以为这是某些恶趣味的术士所捣鼓出来的幻术。
不得不说，如果这是他们所想出来的新的恶作剧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成功了。
“早上好，斯夸罗。”原本正心不在焉的整理东西的赫妮，终于像是感觉到那过于灼热的视线，抬头向那视线的来源望去，却正好看见了站在门口望着她的斯夸罗。
斯夸罗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看起来和寻常无异，“我是来送昨天忘记给你的材料的。”
这是他想了一晚上才想到的借口，虽然拙劣了一点，但是只要有用就好。
“辛苦你了，”赫妮笑笑，接过了斯夸罗递来的材料，然后随意地翻了几页之后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看着还没有离去的斯夸罗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她原以为斯夸罗把东西交给她后就会离开的。
毕竟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这样。
“你……”斯夸罗看着赫妮今天身着的衣裙，美则美矣，穿在赫妮身上也很合适，但是他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或许是他看惯了赫妮平时的穿着吧。
赫妮有些微怔，她其实知道斯夸罗想问什么，只是她却从未见过如此吞吞吐吐的斯夸罗，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最后她只是笑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
斯夸罗看着赫妮，今天的她和平时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且不提这身根本就不符合她的风格的打扮，她整个人的感觉以及她做事的风格都发生了一些改变。
比如说今天的她与平时相比似乎变得温婉了不少，笑容中也染上了几分温和，和平时那严谨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同。又比如说他给她的那份文件，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赫妮，在拿到文件后肯定会立刻翻阅，哪会像今天这样只是随便翻了几页就放在桌上，不闻不问。
就连斯夸罗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其实对赫妮瑟斯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观察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
如果不是在意，又怎么会观察得这么仔细？
“你，今天要出去？”只是稍加想了片刻，斯夸罗便没有了之前的迟疑——毕竟这并不是他的作风——之前的疑惑也就脱口而出。
赫妮瑟斯为斯夸罗的直接晃了神，她原以为斯夸罗会继续犹豫下去的，又或许是和之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想知道然后直接转身走人。
但是她从未想过对方会直接把话问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她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认作，斯夸罗其实还是有些在意她的？
然而赫妮瑟斯并没有被斯夸罗的这一举动冲昏了头脑，而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然后维持着脸上正在逐渐濒临崩溃的笑容，“嗯，是啊……上次和卡普勒斯先生约好的。”
赫妮很清楚，事到如今就算斯夸罗再怎么在意她也于事无补了。
晚了，他们相处了二十四年斯夸罗都没有爱上她，所以她很自觉的没有缠上他而是直接选择了放弃。
斯夸罗在年轻的时候为了巴利安和她的父亲奔波劳碌；日子好不容易变得安定了些，他又被迫照顾尚是婴儿的她直至她成人，赫妮不想让这样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斯夸罗到如今还为她的事情烦忧。
既然斯夸罗无意与她，她又何必让他困扰呢？
听到了那个这几天一直被人念叨的名字，斯夸罗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仔细地端详着赫妮，忽然发现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的看过她了。
记忆中那张软糯的脸早在他不自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如今的赫妮瑟斯并不再是年幼弱小的孩子，她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左右着她的行为，或者是为她的将来引路。
这还真是令人不悦的说法，斯夸罗撇了撇嘴，他知道现在并不是伤春感秋的时候——况且这个也不适合他。他目前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留住赫妮瑟斯。
他有预感，一旦他今天放走了赫妮，那么她便真的不再是他的赫妮瑟斯了。
“你能不能别去？”这一回，斯夸罗想也没有多想的就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被惊到了，只是他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动摇，银灰色的双眼就这么盯着赫妮的脸。
被斯夸罗这么看着的赫妮在回望了他片刻之后垂下了视线，如果斯夸罗的这句话是她在决定去参加舞会那天时说的，那么她或许会因此而欣喜，然后立刻答应。
只可惜这不是，斯夸罗今天想要拦住她，只是因为他产生了危机感。说得更加准确一些，他只是在不满被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将要被一个外人夺去罢了。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抱歉，斯夸罗，”赫妮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回了斯夸罗的身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发温和且没有破绽，“虽然我很想答应你，只是我已经和卡普勒斯先生约好了。”
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时针正好指在了罗马数字Ⅹ上，“时间有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有什么事就等到我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