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4)

只是斯夸罗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于是斯夸罗原本制定的计划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改变。

他们会接受她的加入，相对的，前提也变成了她能够独自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斯夸罗沉默地举起了望远镜，开始继续关注200码之外的情况，在望远镜薄薄的几层树脂镜片中，赫妮瑟斯的身影也变得清晰起来。

赫妮瑟斯正在等待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和她越发清晰的心跳声相呼应着，她很少如此清楚地听见过自己的心跳声。

在她的记忆中，今天之前也就只有11岁那一年，她和卡利斯一起被敌对家族绑架的那次，他们姐弟两人被关在封闭的小黑屋中，斑驳的光从只有一扇连他们的身体都无法通过的通风口中潵进屋内。

年幼的弟弟被敌人迷晕尚未醒来，而她在先一步转醒之后，能够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与呼吸声在密闭的房间内是如此的清晰。

那时候的她在想，如果她就这么死了的话，就再也看不见她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老爹，和一直面无表情却是深爱着他们姐弟的妈妈了。

——当然，还有斯夸罗。

再一次拾起那似乎已经被她遗忘了许久的记忆，赫妮瑟斯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糟糕。

在战场上的失神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稍有疏忽就可能导致己方绝对的失败，而她居然在这种时候犯了大忌。

而就在赫妮瑟斯唾弃着自己的失常的同时，脚步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让我看看是谁躲在这里吧，”沉稳的男声在入口处响起，带着猎人捕猎时的狡狯与戏谑，仿佛非常乐于见到自己的猎物濒死前的挣扎。

赫妮瑟斯微微地眯起了自己血红色的双眼，她从未在自己的时代中听见过相同的声音，那么也就是说，对方肯定不是熟人。

那么她下手时也就不必带忌惮什么了。

想了想，赫妮没有继续靠着集装箱来隐藏自己的身体，反而撑着集装箱的表面优雅地站起，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身影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

“不用找了，”她说道。

如果追寻猎物是对方的乐趣的话，那么主动现身就是杀对方锐气的最好方法，“我就在这里。”

“哦？”男人似乎惊异于赫妮瑟斯的出动出现，“原以为会是个美艳的女人，没想到埋伏在这里的……”

他意味不明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赫妮，“居然只是个小女孩。”

并没有因为对方蔑视的语气而动怒，赫妮显得异常地平静——虽然对于熟悉她的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也以为会对方会是帅气的杀手先生，毕竟这样才符合我这样的小女孩的幻想，但是没想到……”她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像是个普通的18岁少女，但是语气和眼神中却是充满着厌恶，“这位先生，您真是能够令人幻想破灭。”

要比谁更毒舌的话，赫妮瑟斯很少会输给什么人，当然，这和她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有着一定的关联。

淑女？这种东西她都是放在家里的，只有到她需要的时候——比如她最厌恶的舞会时，才会偶尔拿出来晒晒——不然会发霉的。

至于战场上，才不需要淑女这种会碍手碍脚的东西。

“哦？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女孩，”对于赫妮的评价，男人不怒反笑，“不过这种有趣在我看来只是一种无知，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但在赫妮看来是种假慈悲。

“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话，”他继续说着，缓慢的陈述中带着以强者自居的狂妄，“我想你也不会说出这种有趣的话了吧？”

只是，如果按照未来的十代云守的标准来评判，赫妮瑟斯的身边可都是一群肉食主义者，她能在他们之中平安长到18岁，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的确，”她顺着男人的话点点头，看上去像是非常同意对方的观点一样，“我也没想到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能够听到您如此幽默的话语，不过这也的确证明了无知并不是一种过错。”

对于赫妮的话，男人的回答只有他的笑声。

良久过后，他这才止住了自己的大笑，重新开口，语气傲慢，“无知的确不是一种过错，不过小女孩，你知道我是谁么？”

“如果连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话……”

赫妮瑟斯看上去镇定无比，视线却向下方瞄去。还好，箱子还在。

“那么您应该出现的，就不是这里了。”

“愚蠢的女孩，”男人终于变得暴躁，之前的沉稳荡然无存，“虽然以你的资历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名声。小女孩，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塔纳西亚的‘伪装者’……”

“原来是瑞斯。”无视着男人的错愕的表情，赫妮瑟斯兀自点了点头。

塔纳西亚就和还在下面激战的阿尔法、格莱安一样，也是她重点阅读资料的对象。

其中塔纳西亚引以为傲的“伪装者”更是重中之重，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父母。

虽然资料上的确有说瑞斯是死在摇篮事件发生后的第六年的，但是现在看情况——应该就是死在今天的这场混战上的。

“如果对手是你，瑞斯的话……”赫妮举起了手中的来复枪，作势要开枪，然后在对方迅速冲过来，就到来到她面前的刹那间把枪丢在一旁，险险地躲开对方的攻击后，拿出放在外衣口袋中的东西。

“别动哦，小女孩。”

由于刚才的动作，赫妮与瑞斯的位置发生了改变，瑞斯拾起了赫妮丢在地上的来复枪对准了她，“嘿，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真不知道是哪个愚蠢的家族，居然会派这种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小女孩来抢这批货。”

他得意地扬了扬赫妮的来复枪，“居然会吓到把枪给丢在了地上。”

“想开枪的话就开吧，”她说，然后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张开了手，子弹应声掉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什么？！”男人在惊讶于赫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卸下枪中的子弹同时，一边想要查看来福枪内子弹的状况。

而赫妮想要的，就是这一瞬间，她随手拿出放在包中的霰弹枪，在男人发现枪中其实还有六枚子弹、惊慌失措地举枪想要瞄准她的同时，开枪击中了他的头部。

“说你蠢还不信，我敢肯定你平时绝对不玩枪，”赫妮走到他的尸体旁，踹了踹死不瞑目的瑞斯，语气中带着一些嘲讽，“不知道这把来复枪需要把弹夹取出才能拿子弹的么，又不是转轮手枪。”

赫妮瑟斯弯腰拾起了之前被男人拿去的来复枪，然后俯视着下方那已经快接近尾声的战场，那里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毫不犹豫地，她的枪口瞄准着那片战场上的残存的活口，从她的枪管中击出的子弹全部给下方的敌人造成了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