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24)

赫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葱白修长的十指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然后她又探了探披在自己肩上的黑色外套的口袋，里面除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两把枪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是的，没有了，也不会再有了。

今天早上她已经把自己的指环和匣兵器还给了她的老爹，毕竟她快不是巴利安的人了，也就没有资格再带着巴利安的指环和匣兵器了。

至于斯夸罗作为她的生日礼物送给她的那个匣兵器，也在前几天斯夸罗出去执行长期任务的时候，被她放置在了斯夸罗的办公桌上，她想斯夸罗会明白的。

赫妮叹了一声气，然后将手向自己的领口抚去。

被链子串起的、金属质地的环状物正静静地躺在她的身前，链子的长度正好能够让这枚小东西被她一惯穿着的衬衫给挡在身后，不让其他人发现它的存在。

修长的手指顺着链子将那枚东西挑出，阻挡着月光的云层正好在这个时候渐渐散去，月光之下，被链子串着的环状物泛着淡淡的银光。

一如那枚被斯夸罗戴在指上多年的戒指。

她的确是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有这枚戒指的存在，却也不想就这么将它抛在了一旁，所以只能将它串起然后挂在颈上，隐藏在衬衣之后。

一如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全部隐藏起一样，严谨隐秘却始终都抹煞不了它的存在。

或许，赫妮瑟斯永远也无法忘记对斯夸罗的爱。

她垂下视线，看着那枚小巧玲珑的银色指环，又看了看拿着指环那只手，她仿佛能够看见自己左手的中指上还存在着浅浅的戒痕，虽然不深，却也依稀存在着。

当然不会深的，她带着这枚戒指才几个月，比起带了这么多年的斯夸罗……

其实斯夸罗的左手上也不会有戒痕的存在吧？

她想。

毕竟他的左手是义肢。

是为了完成他的剑术、为了追求更强大以至于可以追随她的父亲而舍弃的。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赫妮握着戒指的手紧了紧，她自嘲地笑笑，接着将那枚戒指放回到衬衫之后，不再继续看它。虽然事到如今再看也没有什么用了，但是她还是怕一不小心就产生了什么原本不该有的冲动。

这会使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都白费的。

所以她很快就扭过头，将视线转移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不小，但是里面的陈设却简单到不行。除了几件普通的家具之外，甚至没有什么花哨的装饰与摆设，完全不像是一个正直大好年华的女孩会有的卧室。

或许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暗门之后那被她收集了一室的枪，不过除了她带到过去的那几把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多大的移动，原本应该是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武器，现在完全是被她作为收藏品所存放的。

只是那间收藏室早就被她上了锁，没有她的钥匙，谁也进不了那间屋子，所以她对自己的那些藏品很放心。

至于她的卧室，那些简单的家具——包括她的那张大床，此时此刻被几块巨大黑布所笼罩，就连她所坐的这张椅子边上的桌子也是如此。

唯一没有被黑色的布所遮起的，除了她现在所坐的这张椅子外，就只有距离门口不远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了。

那是她带到过去时所带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也和那时所带的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都是离家远行，不是么。

赫妮轻轻地叹息着，然后重新将视线移至窗外。

自从她从彭格列总部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然而她的精神虽然已经疲惫到极点，人却一点都不感觉到困，就算躺在床上最终也只是辗转反侧到天明。

所以今晚她与其躺在床上浪费时间，不如在临走之前再好好地、将这些可以看见的画面重新看一次，也算是对得起她在巴利安的这些分分秒秒了。

“赫妮，你还没睡么，”门被人突然打开，走进赫妮屋内的，是穿着浴袍的赛薇。

“妈妈？！”赫妮瞪大双眼，颇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然后连忙站起，“你怎么还没睡？”

她可不认为都到这个点了，自家的母亲大人还会醒着。

赛薇笑笑，然后走到赫妮身旁，当她看见赫妮盖在房间各个家具上的黑布时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赫妮盖在桌子上的黑布掀起放到了一旁，自己抽开了另一张椅子坐到了赫妮的对面。

月光洒落到了赫妮的屋内，斑斑驳驳的影子投在的母女两人的身上以及赫妮房间的地毯上，刻下了几道阴翳。

“晚上突然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所以想来看看你的情况怎么样，”赛薇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像是叹了一声气，“没想到就看见你坐在这里，不睡觉真的没事吗？。”

赫妮摇摇头，“我睡不着。”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离开了，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甚至还睡得安稳？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说是半夜突然惊醒的母亲，她明白其实母亲也没有睡好，因为她依然可以借着月光，看见母亲眼下那浓浓的黑眼圈。

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赫妮明白自己这次的确是任性了，但是她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至少到目前为止的确是这样。

“别露出这种表情，”赛薇笑着敲了一下赫妮的额头，不轻不重，“我不是说过么，无论你做什么，爸妈都会支持你到最后的。”

“但是我……”

赛薇伸手揉了揉赫妮的头发，即使过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短发的赫妮，这一点巴利安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相比之下她还得上是好的了。

不过赫妮瑟斯毕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所以她也能理解女儿这么做的原因，“这么优柔寡断的样子可不像是我和你爸的女儿，我那个果断干脆的赫妮瑟斯去哪里了？”

“我……”

“别在意，我和你爸其实都能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至于卡利斯……”赛薇轻轻地叹了一声，“虽然他现在可能还不太理解，但我想他终有一天会明白的吧，至于现在……”

赛薇笑笑，“就让他继续误解下去吧，就算你认为斯夸罗并不欠你什么，但是他伤了你总还是事实，我们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也是看在眼里，卡利斯就算是怨恨他也是事出有因。”

反正只是被人记恨着一下，对于斯夸罗而言也不痛不痒的。就算卡利斯真的动手，也会顾及赫妮的想法，不会下手太重，顶多是些不上台面的胡闹罢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没被卡利斯少怨恨过，只是程度问题罢了。

“不过……你听说把指环和匣子都还给你爸了？就连斯夸罗送给你当生日礼物的匣子也放到他办公桌上了，是真的么？”一边说着，赛薇皱了皱眉头。

对于赫妮的这个举动，她虽然能够理解其中的原因，却也不是特别赞成赫妮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