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21)

这样的斯夸罗，又有什么错呢？

并没有人规定被告白的，就一定要接受，斯夸罗拒绝她也是他的权利。

而她现在的态度……也不过是遵循了当初对自己、以及对斯夸罗的诺言罢了：不再缠着他、还他原有的自由。这些她都已经做到了，为什么斯夸罗还不满意呢？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真要她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他才会满意？

“赫妮，你……”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么我先走了，办公室内还有积压了一天的公文等着我去处理，”冷淡地打断了斯夸罗接下来的话，只是从赫妮的神情看来，无论斯夸罗接下来还有没有话要说，她都是不会再听的了。

然而她刚转身，左手便被人从身后握住。

“喂——”他低声吼着，“你就真的打算继续这么闹下去，然后让所有人都担心么。”

“所有人？”赫妮好笑地重复着斯夸罗的用词，“是，我承认我是让爸妈还有卡利斯担心了，但是……”

她挣脱了对方的桎梏，视线却始终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片刻，“其实你大可不必管我的，斯夸罗，毕竟你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我这个包袱的不是么？”

“其实我那夜……”

“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当然知道斯夸罗接下去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那夜的话不是出自他真心的、只是为了让她死心才说的之类解释的话语。

但是正如赫妮所说的一样，如今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斯夸罗是真心也好、还是谎话也罢，她都已经不需要了。

不需要用这些话来麻痹自己的内心，或者是在深夜无法入眠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用这些话来说服自己，好让自己可以对斯夸罗彻底死心、可以在白日用最冷静的态度来面对他。

事实上事到如今这的确已经不重要了。

“我还有事，斯夸罗，”她转回身，然后门外走去，然后渐渐消失在光影之中。

斯夸罗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失去赫妮瑟斯，而且那是比现在更糟糕的、各种意义上的失去。

是他的错觉吗？

将斯夸罗撇下的赫妮瑟斯像是逃一样地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地，便打开电灯、戴上眼镜、拿起钢笔开始审阅起了之前没有读完的、以及她离开的一天内累积下的公文。

虽然内容是有些枯燥乏味，但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却是最有效的镇定剂；也是目前能够让她暂时忘记斯夸罗的、最好的良药。

“大姐头，”赫妮的工作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来客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我有事想和你谈。”

赫妮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你还是来了。”

说着，她垂下视线，在公文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将文件和钢笔都放到了一边，“你来找我，也是为了昨天沢田纲吉找我的事情么，卡利斯。”

“我只想知道，”卡利斯随手阖上了门，然后快步走到自家姐姐的办公桌前，双手啪地按在了桌子上，“沢田纲吉那家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赫妮一怔，旋即笑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又怎么会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远没有过去的那般灿烂。

“大姐头……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卡利斯盯着自家姐姐的眼睛，“那家伙说的是不是真话？你是不是真的要……”

“是的，”赫妮点点头，“他说的，的确都是真的。”

卡利斯蹙着眉，“你是为了斯夸罗才去的？”

“是，也不是。”

赫妮起身拉着卡利斯坐到沙发边上，“我会答应他，的确是有斯夸罗的因素在内，但是……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傻地只会追逐爱情的赫妮瑟斯了。”

她早就下定决心了，让那个生命中只有爱情的赫妮瑟斯就这么继续沉睡下去，最好永远都不要苏醒，就一直沉睡在那早已被编织好的、最甜蜜的梦中。

而且要让她怎么告诉卡利斯，其实她会答应沢田纲吉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补偿当年为了自己而离开巴利安四年的卡利斯？她无法告诉卡利斯，也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告诉他。

“我十天后出发，这几天我会派一个长期任务给斯夸罗的，”赫妮替卡利斯理了理头发，“不要告诉他，至少在我走之前不要告诉他，好么？”

“你就真的甘心？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大姐头。”

赫妮莞尔，“既然他已经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了。”

这样的距离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斯夸罗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是最安全的距离。

10·永远都是巴利安

就如赫妮瑟斯所言,斯夸罗很快就收到了一份为期半个月的长期任务通知书,即使斯夸罗的完成速度再快,也无法在十天之内结束这个任务。

然而这也正是赫妮瑟斯所期望的。

她不想让斯夸罗知道这件事，至少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她不想让他知道。

不然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的,她敢保证。

而且，她选择在这个时候把斯夸罗派出去做任务，他也只会是认为她在闹脾气使性子、还在为那一夜的事情耿耿于怀、暂时不想见到他罢了。

但是这样很好，与其让他知道真相，不如让他就这么继续误会下去。

赫妮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转着手中的钢笔，就这么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部下将自己批好的文件一一搬走。乍一看,那双红色的眸内尽是一片淡漠。

但是如果任何一个了解赫妮瑟斯的人在场的话，都会发现其实隐藏在淡漠背后的，是浓浓的不舍。

她快要离开这里了，即使当初为了斯夸罗回到过去两年，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不舍，或许是心境变了的原因吧。

而且这一次她不是完全为了斯夸罗而离开的，而去的地方也没有了斯夸罗，甚至这次的目的、要接触的对象都比上一次要复杂得多。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就称不上是考验了吧。

赫妮瑟斯很清楚，这并不是什么还人情，而是沢田纲吉给她的考验。所以即使她满腹不愿，但就算是为了巴利安、为了其他她所重视的人，她也必须咬着牙点头答应沢田纲吉的要求。

并不是逞强，只是为了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她静静地看着几个部下进进出出，直到把堆在她房间内的公文全部搬走为止，这才停下了手中转笔的动作，将那支已经被摩擦得发烫的钢笔放到了一边，转而环视着冷清的办公室。

毕竟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不能继续再在这件办公室处理那些麻烦的公文了，这也就让曾经的煎熬与苦楚在现在看来，都变得那么美好、那么的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