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16)

这样不是很好么？

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么？

只是为什么，如今注视着现在的赫妮瑟斯的他，会开始怀念起从前的那个赫妮？

——那个每每见到他都会露出微笑的赫妮。

不过这也是他活该吧，谁让他当初一心只想着把她往外推，甚至还在那一夜说了那样的话。

看着车窗上一脸平静的赫妮的倒影，斯夸罗闭上了眼，将那扰人的影子隔离到视线之外——然而他的脑海内，赫妮的身影却依旧还在。

从前的，如今的；襁褓中的赫妮、会冲他笑的赫妮、重伤后倒在他怀中的赫妮；当年绑架后被xanxus带回的她、夏日祭上的她、坠崖时的她、躺在床上昏迷的她、那个守在他床前的她……

还有那夜紧紧地抱着他的赫妮，与如今一脸寒冰的赫妮瑟斯。

其实变了的又岂止赫妮一人？

时光荏苒，他们两人早就在彼此都未察觉的情况下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只是当他们两人都有所察觉时才发现，那种好似滴水的变化早已穿石、那爱慕的萌芽早已生根、而那复杂的感情也演变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信念，然后不断地侵蚀着原本就不似磐石般稳固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沟壑原本就存在，只是这个原先深埋在心底的不安随着两人的变化，渐渐卸去了伪装破土而出，成为了阻挡赫妮继续前进的障碍之一，也坚定了斯夸罗将她愈推愈远的决意。

本就不愿再继续去想赫妮的斯夸罗发现，现如今，他的思绪早就违背了自己的本意。

他非但没有将赫妮逐出自己的脑中，甚至还让她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更可恨的，是他的无力阻止……或许他原本就不想阻止吧。

阻止和她有关的一切。

斯夸罗再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毫不在意他是否存在的赫妮，重新阖上了双眼。

至少阖眼后看见的她，还会对他笑。

即使那只是残影。

看似死气沉沉的大空之下，红色的跑车以不负其配置的速度，快速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之上，然而与炙热的红色车漆所不同的，是车内的一片如同寒霜来袭的冷清。

那是已被冻结的热情。

>>>

这并不是一个好天气，冬季将至的西西里岛闷而潮湿，那是雷雨之前最好的警示。

仿佛触手可及的大片厚实云层看似随时都会落下，使得原本就快到雨季的西西里看起来更加阴沉与深不可测，就好像所有的阴谋与算计，都会被阻隔在重重云影之后，令人不易察觉。

就在天地都快被沉闷的灰所笼罩的时候，红色的影子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驶进了彭格列的领域，然后那道红色的影子在门卫瞠目之中，稳稳地停在了彭格列总部那道气势恢宏的铁门之前。

两个守门人呆呆地相望了一眼，然后在彼此的眼中得到了相同的讯息——他们谁都不知道这辆看着眼生的红色跑车，到底是谁家的。

虽然加百罗涅的十代首领也有一辆类似的红色法拉利，只是他很少开那辆车来彭格列，更何况那位跳马现在人就在总部的会议室内开会，怎么可能把他的爱车开到彭格列总部的大门口来？

这一点让两个门卫特别犯难，他们都不知道这辆车的车主究竟是谁，于是就不好判断来人究竟是自家人还是敌袭，也就无法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所以，他们只能等车上的人下来再说了。

前座的两侧车门同时打开，从车内走出的两个身影却让正在犯难的门卫都愣了愣。

从驾驶座一侧走下的，是一个他们看起来都有些眼熟的女人，只是她的年龄与她的气场却与他们记忆中的不同。尤其是她那双红色的眼，与他们记忆中的那位大人完全不同……倒是有些像另一位每次来总部，都吓坏一堆人的大人。

倒是从副驾驶那侧走出来的人，他们眼熟得多了。

黑色的制服、银色的长发、还有那把隐隐散发着寒光的。

毫无疑问，是二代剑帝，斯贝尔比·斯夸罗。

只是……这位大神来彭格列做什么？今天似乎并不是他来总部汇报任务的日子吧？

“斯、斯夸罗大人？”两个门卫你推我让，最后还是其中一人壮着胆子走上前，带着一头非常明显的冷汗小声问道，“您……”

见状，赫妮倒是没说什么，彭格列总部内知道她存在的人并不多，况且眼下她也不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种场面交给斯夸罗去应付，比她说什么都要有用。

“废话什么，”斯夸罗横了他们两人一眼，手中的剑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气势，“给老子让开。”

门卫两人相识一眼，选择明哲保身地闪到了一旁……反正巴利安的人每次来都是这种样子，十代目和几位高层们都习惯了，他们还能说什么？总不见得选择身先士卒，成为这位大人的刀下亡魂吧。

于是没有多想的，两人立刻将铁门打开，然后退到了一旁，就盼望着这位大神能够快点进去。

只是与他们预想中不同的是，率先走进彭格列的并不是斯夸罗，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少女。她寒着脸，红色的双眼中似乎饱含着怒意，比起暴躁的斯夸罗她则是更带着几分的戾气。

作为黑手党彭格列的人，门卫两人虽然资历不是很深、也是初次见到这个少女，但是当她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颤抖。

就好像曾经与其正面交锋、直接感受过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从而在精神上留下了恐惧一样。

明明她看起来要比他们小上太多。

一串钥匙自赫妮的掌心中划出，银色的抛物线最终的降落点，是先前上前询问的门卫的掌心。

“停车，就有劳了。”

清冷而陌生的嗓音传入了门卫的耳中，等两个门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和剑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建筑物的门内。

“她是谁？”

被留下的两个门卫相视了一眼，这一次却得不到任何的答案，最后其中一人拿着钥匙乖乖地前去停车，另一人则是继续留在自己的岗位上。

管她到底是谁、究竟是什么身份，总之不是好惹的人物就对了。

那一身巴利安的制服，以及能够走在那个斯夸罗的前面，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只希这次彭格列总部不要被拆了泰半就好了。

……这真的可能么？

一高一低的身影走在彭格列总部的走廊内，黑色的皮靴踏在红色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斯夸罗和赫妮打从门外走进来，就一路畅通无阻。

那一身巴利安的制服就是最好的通行证，还有斯夸罗脸和他手中的剑，那都是再好不过的证明——毕竟彭格列总部内除了高层外，还没有几个人愿意与巴利安为敌。

那是一群疯子。

岚守狱寺隼人曾经这么评价过巴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