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06)

玛蒙喝了一口柠檬茶——赫妮泡的，“我记得你回来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地和斯夸罗谈过吧。这样别说是追到他了，恐怕你现在想和他打声招呼都难。”

“我说的计划……又不是一定要追到他，”赫妮浅笑，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落寞，“事实上，在回来之前我便和他约定了，如果这一次我回来向他告白后，他依旧还是拒绝我的话，那么从此以后我就不会再缠着他了。”

玛蒙露在帽兜外的半张脸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诶？你确定？但如果按照你那样说的话，斯夸罗不是应该……”

不是应该早点让赫妮把话说清楚吗？怎么会一直躲着她呢？

“他不知道有这件事，”赫妮随手将钢笔丢在面前的文件上，“我是在雾守战当晚，他昏迷的时候跟他说的。与其说是和他的约定，不过是我给自己订下约定罢了。”

赫妮看着玛蒙带着几分错愕的表情，缓缓地继续说道，“而事实上，我回来的当天……或者说在大空战上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

“等等，”玛蒙打断了赫妮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大空战不是没有来么？怎么会……”

赫妮点头，笑容染上了几分苦涩，“我的确没有去，但是卡利斯去了，他戴着通讯器。而当我打开通讯器的时候，却正好听到了斯夸罗的话……那时我就知道，我和斯夸罗定下的单方面的赌约，我是输定了。”

“所以我又和自己这么说，回巴利安以后我就向斯夸罗表白，然后等着他拒绝我，给我这段注定无疾而终的单相思画上句号。”

她不忍自己亲手结束这段感情，甚至带着几分任性地，想让从始至终就仅仅只是被她喜欢上的斯夸罗走上这段感情的最后一步。

“可是不知情的斯夸罗完全不给你这个机会，甚至还一直躲着你，”玛蒙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就一直没有机会执行你的计划？”

“机会总是会有的，”赫妮浅笑，“只是我或许还有几分留恋吧，不想这么快地就和只剩下‘首领的女儿’和‘父亲的部下’这样的关系罢了。”

这么说着，她慢慢地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她记得在过去的某一天，她因为感觉到了什么而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走到阳台上吹了吹晨风，然后惊喜地看见了同样早起的斯夸罗。

在过去的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也将是她要永远封藏的与斯夸罗的回忆的一部分。

当然，她还没有傻到和当年的母亲一样，选择将这段记忆封印。因为当年的母亲不确定自己和父亲之间的感情，但是她不一样，她还是爱着斯夸罗，所以她肯定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时不时地拿出这段记忆好好地回味一番。

“只是这些日子和斯夸罗之间的事情，似乎引来了一些不必要的动静，我想也该是时候把这场本不必存在的风波平息下来了，”赫妮长长地叹了一声气，然后转身坐回到椅子上。

玛蒙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的赫妮可是连斯夸罗的面都见不到了，上个星期斯夸罗为了躲避赫妮，甚至还接了一个长期任务，算算时间差不多最近几天就要回来了。

“这么做？”赫妮轻笑，只是那笑容很快地就变了味，“我还能怎么做？只能把他约出来，然后完成我计划的最后一步呗。”

可以说，玛蒙从未见过这样的赫妮瑟斯。在他的记忆中，赫妮总是那么的骄傲，对于斯夸罗似乎总是有着一种谁也无法消除的执念。可如今，赫妮却要亲手把斯夸罗推开自己的机会交到他的手中，作为这场单恋的结尾。

这样的赫妮瑟斯……真的不会出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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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玛蒙谈话的三天后的夜晚，斯夸罗终于结束了那个漫长的任务，回到了巴利安。当他路过赫妮的办公室时，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出传来了台灯那柔和的光芒。

赫妮还没有睡。

斯夸罗仔细地想了想，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他瞄到的大厅的钟上，的确是已经显示了现在是凌晨三点。

为什么这么晚了赫妮还没有睡？难道她又在忙着批文件么？还是说她批着公文批到睡着了？斯夸罗皱着眉站在赫妮的办公室门口，脸上是一副纠结的样子。

这些日子他的确是在躲着赫妮瑟斯，甚至闹到整个巴利安都知道了的地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一点儿都不关心赫妮瑟斯。赫妮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到大的，甚至向来只关心任务和剑术的他，如今依旧可以记得与赫妮相处的点点滴滴。

比如说那年圣诞节，因为他的疏忽导致赫妮意外落水，甚至感染了轻微的肺炎；比如说她11岁那年不慎被绑架，最后还是xanxus一人杀到敌方老巢把她和卡利斯带出来的；比如说她刚开始学习剑术时的磕磕绊绊，向来没有受到过什么重伤的她，却因习剑而伤痕累累；比如说她12岁那年第一次出任务，他送给她了一条发绳和一把匕首，她到现在都随身携带着……

这些他都记得，全部都记得。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和赫妮瑟斯是不可能的。

斯夸罗当然知道赫妮对他的感情，从她过去的种种言行就能看出。

他也承认自己是爱着赫妮的，不是长辈对孩子的爱，而是作为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接受赫妮。

他们都是黑手党，每天都是过着把头提在手中的生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死亡。

而且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了，赫妮瑟斯还年轻，她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优秀的男人作为她的丈夫，而不是他……一个直比她的父亲小几岁的老男人。

所以在赫妮瑟斯从过去回来之后，知道她回到过去是为了自己之后，他便开始躲着赫妮……面对着无数优秀的剑士都从未胆惧过的他，如今却不敢面对一个比他小上许多的小女孩。

望着室内那还没有熄灭的灯光，斯夸罗叹了一声气，推开了赫妮瑟斯办公室的门。

希望她是批公文批到睡着了，这样就可以不用直接面对她了，斯夸罗这么想到。

然而他的希望落空了，赫妮瑟斯非但没有睡着，甚至还拿着一本厚重的书，安静地坐在她的办公椅上翻阅着，察觉到门被打开，她抬头看向了斯夸罗，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回来啦，斯夸罗，”她笑道，“欢迎回来。”

斯夸罗皱了皱眉，没有预料之中的文件，也没有猜测之中的睡颜，赫妮瑟斯这么晚还不睡居然只是在看书？他张了张口，担心的话语立刻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赫妮答得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为了不让其他人可以给赫妮通风报信，他甚至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

赫妮耸耸肩，将书签夹入书中，然后慢慢地走到了斯夸罗的身边，斯夸罗这才发现赫妮瑟斯的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甚至像极了那时被推落悬崖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