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03)

“……只是我还是不甘心啊。”

赫妮叹息着，将已经煮到沸腾的黑咖啡缓缓地倒入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中，看着倒映在深色液体中的自己的脸，赫妮露出了一个和这杯咖啡一样苦涩的笑，“好不甘心。”

“追逐了他的脚步这么久，现在就这么停下……”

她的骄傲让她完全不能够接受自己真的这么去做。

就算明知自己会输的几率很大，她也不愿意自己就这么默默地退出这个舞台。

这是她执念，愚蠢至极，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妥协。

“……而且已经和他约定好了呢，”她看着自己左手中指上那小巧的银色戒指，阳光下，这小巧的东西熠熠生辉，折射出曾经刺痛了她的眼的银光。

但是这光芒对于现在的赫妮瑟斯而言，可能是最后的眷恋，“说好了回来以后一定会向他表白的。”

她一定会向斯夸罗表白的，只是这是她鼓足勇气的最后一次尝试了。

——毕竟对于她赫妮瑟斯来说，之后是胜是败，早已是既定的事实，她的这一次告白，也不过是她为这次快要无疾而终的爱恋，画上一个名正言顺的句号罢了。

就算是输了，也要输得轰轰烈烈，而不是寂静无声。

这才是她赫妮瑟斯的做法。

面子？那种愚蠢的东西和她多年的执念相比，早就已经不算什么了。

将已经不再烫舌的黑咖啡慢慢饮尽，比平时更加浓重的苦涩味道刺激着味蕾，赫妮闭着眼睛慢慢地靠在椅背上，任凭眼泪悄悄地滑下，然后濡湿她的衬衫。

为这么多年来的执着。

也为赫妮瑟斯即将逝去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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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妮瑟斯从过去回来的第五天一早，她接到了回这个时代之后的第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并非来自她的双亲，也不是来自斯夸罗，更不是来自巴利安的其他人，而是一个她意想不到却也合乎情理的人打来的。

——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

虽然赫妮出生的时候，他早已成为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首领，但是只有见过了昔日那个柔软温和的少年，才能够想像得出要成为此时此刻的这个黑手党教父，是多么的不易。

当然，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改善巴利安与彭格列总部之间极其尴尬的关系。

赫妮想，如果不是双方首领中有一方先离职，可能巴利安与彭格列总部之间的关系，就会一直维持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上。

不过虽然巴利安和彭格列总部的关系微妙，但是赫妮对于沢田纲吉会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却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毕竟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沢田纲吉身边的那些守护者全部都在一夜之间有了与她相关的记忆，他会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才怪。

再说，她才不信密鲁菲奥雷里没有人通风报信。

只是他会打电话给她，这才是让赫妮瑟斯想不通的。

而且为什么他不是选择在她回来的当天或者第二天打给她，而是挑在她回来已经那么多天，甚至马上就要结束“任务”，回巴利安之前打电话给她？

种种疑惑缠绕着赫妮瑟斯，但是却并不妨碍她与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对话。

“早安，赫妮，”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赫妮瑟斯记忆中的那般温和，不带任何的戾气与焦躁，犹如能够拂醒一切的春风，能够感受到其发自内心的温柔。

可惜的是，巴利安的人都不吃他这套。

“早安，沢田先生，”赫妮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昨夜她并没有睡得很踏实，甚至每隔一个小时便会自动醒来一次，原本好好的睡眠时间硬是被折腾得支离破碎。

她大概猜测到是什么原因，只是不愿去深究罢了——她还不想自己今晚的睡眠变得和昨晚一样。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是昨晚没有睡好吗？”他的一针见血让赫妮差点禁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

“不，只是这几天在换季，一时之间没有调整过来罢了，”赫妮含糊地搪塞了着，和没有睡好相比，她情愿用这个理由。

“是么？那你更要好好注意保重身体，”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毕竟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交给你来办呢。是非你不可的任务。”

赫妮自然明白沢田指的是什么，那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沢田作为十代目，替她下达名义上的任务，让她可以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来密鲁菲奥雷做客，实则执行她回到过去的计划。

而她从过去回来之后，也要完成一个沢田交代下来的任务。

赫妮突然发现，她许多的计划都是要用任务去做交易才能达成。那时和九代目交易的三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这次她和沢田这个十代目之间的也是。

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也是如此这般。

“我明白，沢田先生，”赫妮垂下视线看着脚下的地毯，漫不经心地研究者那上面的纹路，“那么，我的任务是……”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在轻笑，“这个先不急，”他说，“倒是我还没有向你说过吧，虽然可能晚了一些，但是欢迎你回来，赫妮。”

不清楚沢田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赫妮在怀疑之余却也只能按照基本的礼貌回答，“谢谢您，沢田先生。”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也休息了好几天，那也就不便再继续叨唠白兰他们了，”沢田慢慢地说着，却让电话这头的赫妮立刻感觉到了他正在计划着什么……毕竟现在的沢田纲吉虽然温和依旧，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手党首领。

不能再把他当作过去那个时代的少年来看待了。

果然，沢田接下来的话，让赫妮立即萌生出了要回到过去，把尚未成为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他给烧成渣的冲动。

“昨晚我已经和白兰打过招呼了，在给你打电话之前，也打了一通电话给xanxus，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接你回巴利安的人马上就要到密鲁菲奥雷的门口了。”

电话那头沢田的话音未落，赫妮的房门就被敲响，门外传来了这几天一直照料她生活的切尔贝罗的声音，“赫妮瑟斯大人，巴利安的人来接您了。”

不知道为什么，赫妮瑟斯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皱着眉，一手按住了话筒，然后略微提高声音向门外问道，“巴利安派来的人……是谁？”

“是斯夸罗先生。”

无机制无感情的声音淡漠地回答道。

赫妮瑟斯只觉得自己的手一抖，差一点就把手中的话筒砸到了地上。

该来的，始终都会到来，赫妮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躲一世，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这么突如其来。

在人为的操纵之下。

——她不就是在雨守战之后暴走了，至于记仇记到这么多年后来报复么。

赫妮瑟斯匆忙地和电话那头心情颇好的沢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挂断了电话，刚想起身收拾一下，便察觉房门被人从外打开，穿着她熟悉的制服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