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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89)

许致远对经纪人的行程一知半解,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说:“我们可以的。”

余清音:“我的暑期实践是去社区中心摆摊做法律咨询。”

许致远恍然大悟之余又有一点疑问:“那边可以摆摊吗?”

余清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们院一直有的合作项目!“

原来如此,许致远觉得自己估计是被太阳晒出毛病来,讪讪笑:“那你忙。”

余清音今天要做的事情基本完工,挂断电话开始发呆。

她不折腾点事情心里空落落的,到厨房把所有的烘焙工具摆出来。

很快丁零当啷的碰撞声就响起,半小时后飘出巧克力的香味。

余海林本来在院子里做野人,闻见味凑过来:“下午茶吃点啥?”

余清音要答话的时候才发现冰箱里没有奶油,改成:“戚风夹果酱。”

这是什么搭配,余海林眼睛转一圈,没有提出质疑。

反正他吃什么都挺香的,囫囵两口吞下去。

这一家男的,基本都是这作风。

余清音已经见惯不惯,自己冲杯咖啡,坐在树底下慢悠悠地吃。

夏日蝉鸣呱噪,不知道哪家的狗有气无力叫两声,村庄里几乎寂静。

很莫名的,余清音想起从小到大在家消磨掉的每一个悠长假期。

然而现在的她是过客,短暂停留后又得一个人回首都。

半个多月没住人的屋子里若有似无的灰尘味,余清音进门后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行李箱踢到边上,利落地打扫卫生。

等从里到外都焕发生机,外卖员也来了好几个。

东西都是岳阳买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忙里偷闲的掐着点订。

余清音躺在沙发上,拆开一包爱吃的薯片,试探性给男朋友打电话。

没几秒,岳阳就接通:“吃饭了吗?”

余清音嘎嘣咬一口:“在吃零食。”

跟过大年的小朋友似的,吃得都停不下来。

岳阳:“家里还少什么跟我说,我买。”

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好像两个人是世上最亲密的彼此。

余清音心想就今天的囤货够顶半个月的,明知他看不见还摇摇头:“啥都不缺。”

谁说不缺,岳阳:“还少个我。”

最需要的,偏偏是现在最无法得到的。

余清音不想徒增消极的情绪,说:“等你回来。”

岳阳:“估计还有半个月就收尾。”

项目忙得昏天暗地,他本周严重的睡眠不足,现在说起来还有几分亢奋。

余清音已经数不清他出差多少天,也不敢太期待他何时会出现。

她道:“我的暑期实践也要半个月。”

提起这个,岳阳:“天气热,在户外记得多喝水,带个小风扇。”

这个实践活动是和社区合作,在门口支着红色的棚,摆上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

风和太阳从四面八方来,越靠近中午越熬人。

余清音手里拿着“反家暴”的宣传单,身上挂着绥带,她见人就发,心想怎么跟自己想象的法律咨询完全不一样。

其他人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来参加的,现在乍然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吃午饭的时候就开始抱怨。

余清音其实也挺失落的,不过没多说什么,尽量捧着盒饭站在阴凉处,希望体温能往下降。

她这么做纯属徒劳无功,七月的城市企图从人身上榨出三两油。

有位同学提议:“有人要吃冰淇淋吗?”

响应者众,余清音更是跳了一下举起手,生怕被漏掉。

好在她还没这么倒霉,很快如愿拿到自己那份。

微微化开的甜筒顺着手往下滴,留下一点黏腻,余清音用小拇指从包里挑出纸巾擦手。

她吃一口只觉得透心凉,神清气爽之余看到有个老太太慢慢靠近,问:“您好,有事吗?”

老太太:“你们是免费打官司不?”

法律咨询和援助是两码子是,余清音颇有耐心地解释学生是没有资格上法庭的。

她道:“我们只能以您的案件内容做简单的分析。”

老太太上了年纪,压根没怎么听懂。

她自我理解:“那就是能赢对吗?”

不是,怎么就到输赢了,哪个做律师的都没办法保证自己是常胜将军。

余清音:“那也得看您是什么案子。”

老太太:“我们三楼那老太太有只猫,黑的,长得怪不吉利的,天天楼道里乱蹿,我这都八十二的人了,这要给吓走怎么办?”

听上去有点法律依据,余清音:“城市管理对宠物有规定的,您来这儿坐着听。”

她根据有限的知识水平,侃侃而谈个半天,有一种哎呀我好像就是律师的错觉。

可惜啥用都没有,老太太不管怎么点头,到最后的核心都是:“那我赢定了是不是?”

白掰扯了,余清音深吸口气,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她车轱辘似的转来转去,回家以后嗓子疼腿也疼,往沙发上一躺:“法律,我恨你。”

恨归恨,第二天还得准时去,毕竟关系着她的学分。

分嘛,学生的命根。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66章 六十六

◎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 余清音都没能如预料中的接到几个像样的咨询。?

她深深认识到港剧里菜鸟律师的初出茅庐都是艺术加工的现实,明白老天爷在这方面没给自己任何的垂怜,只好认认真真地发拒绝酒驾倡议书。

没错, 大概是社区好不容易拉到几个免费的壮劳力, 把积攒好几个月的任务都派发到大学生们身上, 时不时还换一种主题的宣传单。

大家在风吹日晒中奠定友好的关系,结束这天相约去吃饭唱歌。

太阳还没落山, 天色还算亮。

余清音把遮阳伞收好:“东西都带了吗?”

她是爱操心的人, 走之前使劲地左右看,生怕有什么没收拾干净。

边上一位女同学挽着她的手:“要是不好,社区的人才不会放我们走。”

也对, 余清音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这还没毕业,就提前体验到没活干的滋味。”

B大法学院的名头再大, 也不能保驾护航一辈子,多少学长学姐做了独立律师, 仍旧是日日望着西北风。

女同学跟着叹口气:“早知道报法院那个项目了。”

法院那边据说也多大的实践意义,总之大家的选择都称不上太好。

余清音觉得是这次暑假的风水问题, 隔天跑去雍和宫上香。

作为寺庙,雍和宫的景点意义更加突出, 赶上假期, 小朋友们东奔西走。

余清音挤在香客之中,连跪都找不到个地方。

作为重生的人, 她还是很迷信的,为此有一套非常标准的仪式, 只能站在后面等轮到自己。

她守规矩, 别人争先恐后, 仿佛早拜一秒可以多实现百八十个愿望。

可惜神佛忙碌, 人多数只能靠自己。

余清音也没指望能改运,只是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是心灵的家属,发生点大小事都得来汇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