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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33)

做完卫生,她才把防灰尘的塑料揭掉,捏着被角闻一下味道。

虽然北方没有那种被潮气浸透的湿润,但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余清音皱着眉表情嫌弃,听到电话响,看一眼陌生的来电接通:“你好,哪位?”

那端道:“你好,是余女士吗?有束花在楼下,麻烦取一下。”

一束花?这不年不节的。

余清音心想自己也没什么神秘的追求者,下楼的时候顺便给岳阳发短信。

可惜对方大概在忙,一时半会没回复。

余清音就有点拿不准,心想还是看看再说。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多虑了,毕竟会送绣球的只有男朋友,

她抱着花签收,多嘴问一句:“配送可以进来吗?”

配送员:“我是本校学生。”

又给她一张名片:“承接多项业务,欢迎咨询。”

余清音觉得自己大概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但猜测男朋友会有很多。

回宿舍后她拆开卡片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情人节快乐!

说起来,岳阳还真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毕竟像他这样元宵节都要送礼物的人太少见。

思及此,余清音摸摸领口处的吊坠,再看一眼尚没有动静的聊天页面。

岳阳其实看见消息提示了,但他在跟客户面对面开会,只能暂时当作没看见。

等从会议室出来,他就掏出手机;【刚刚在工作,花喜欢吗?】

余清音;【好看,待会我去买个花瓶给它放起来】

百密一疏,岳阳掐着点送花,没想到还需要瓶子这件事:【那我报销】

这样才算一份完整的礼物。

余清音没跟他争,只是买完写了一份稍显正式的请款单,从抬头到落款都有,甚至还加盖了个“公章”。

岳阳没见过在最后盖小叮当的,收到没几秒给她打电话:“就这么喜欢哆啦A梦?”

上次抓娃娃也是这个。

余清音实诚道:“学校的文具店只有这种。”

她来不及真的给自己刻个章。

得,下回给她弄个别的。

说起来,总是聊着聊着,岳阳心里就会跑出新的送礼清单。

他随手在笔记本写下几个只有自己能知道意思的字,一边说:“你再写个备用金申请单吧。”

余清音就是怕他多给钱,一本正经:“不行,就是十块九毛八,多的我账不平。”

都不晓得她上哪买这么一个有零有整的花瓶,岳阳:“没事,我给你做平了。“

余清音批判他:“做假账的思想要不得,记小过一支。”

读书生涯荣誉到手不断的岳阳头回被“记过”,居然还笑个不停,活像有谁点他的穴。

余清音不由得自夸道:“我是不是很幽默的人?”

这下岳阳更加乐不可支,余清音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心想他平常不像是笑点这么低的人。

但快乐会传染,她的嘴角也上扬,等他稍微平复一些才说:“你今天难得下班早,早点睡吧。”

岳阳刚回到酒店,看一眼手表:“才九点,再聊一会。”

对他而言,这个时间确实算早。

余清音拾掇着行李:“十分钟。”

岳阳本来想商量,结果没能忍住打个哈欠:“好。你晚上自己在宿舍会害怕吗?”

余清音是全宿舍第一个返校的。

她举目四望,舍友张颖华没挂好的床帘显出两分惊悚,嗔怪道:”本来不的,你一提我有点毛毛的。“

岳阳:“那待会电话就别挂了。”

打一晚上?这得要多少话费。

余清音:“我好像会说梦话。”

岳阳还挺好奇她会说点什么的:“没事,我有时候也会。”

又强调:“但是不打呼。”

谈恋爱的话,有些小毛病是暂且发现不了的。

余清音可没办法接受将来躺在自己边上的是个打呼的男人,说:“拭耳以待。”

这话一说,岳阳就有点不自信。

他在大学舍友群里发消息问,得到的反馈不一样,吓得他差点没能睡着,架不住实在太困,很快睡过去。

倒是余清音夜里头醒过一回,认真地听手机那边的动静。

大概是岳阳的睡相不好,有床单和皮肤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也不知道他睡觉抢不抢被子。

余清音的思维发散,冒出一些成年人的画面,拍拍自己的脸,深觉得这种想法很不纯情,翻个身继续睡觉。

岳阳不知道她的隐忧,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没吵到你吧】

余清音已经挂断电话在跑步,手机怎么震都没察觉。

她歇了一个寒假的身体需要复苏的时间,三圈下来就开始大喘气,放慢速度改成走。

走着走着,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掏出来看回复:【没有,你怎么这么早?】

岳阳:【十点要做报告,我再顺一遍】

不熬夜就得早起,这活做得真是不容易。

余清音:【那你忙,有空先吃个早饭】

又是匆匆三两句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岳阳无奈地是抓着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研究黑眼圈。

虽然全世界的人都很喜欢说“外表美不如心灵美”,但他自少年时代常被人夸才貌双全,很是敏感地知道陌生人对自己释放更多的善意。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毕竟他第一次见余清音也是为她的脸所蛊惑。

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岳阳并不清楚。

但他明白,这张脸是他作为男朋友的加分项。

既然如此,这分数就不能往下降。

眼瞅着人都快往潦草的方向跑,岳阳痛定思痛,在网上下单了护肤品。

没错,就是护肤。

收到的时候他有一种廉颇老矣的是伤感,心想十几岁时打游戏连熬半个月还面不改色的自己果然是过去式,在跟女朋友讲电话的时候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老?”

论老,余清音上辈子已经三十。

如果体验过的时间都往上加的话,那她更是当之无愧的年纪“大”。

她像是哄人,也是自我安慰:“不会不会,英姿勃发。“

甭管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岳阳都相信。

他松口气:“我明天下午到首都机场。”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余清音叹口气:“我明天要做兼职。”

她时间都跟学姐定好了,临时改很没有职业道德。

岳阳当然知道,还给她买了礼物,说:“没事,庆祝余老师的第一节 课。我去接你,请你吃饭。”

余清音上辈子虽然没教过雅思,但站在讲台上已经好几年。

她这辈子也有学生,头号就是徐凯岩——口语是她从初中开始一点一点带出来的。

可前生今世的,余清音都不去算,权当今天就是值得庆祝的第一次:“好,我等你~”

又自顾自道:“那我们吃点什么?南门新开了家烤肉,在打七折,北门的羊肉串最近也很火。还是吃西餐?有点想吃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