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态度，已经足够说明了对方的厉害，不然不会如此忌惮。
动完手脚，孟婉婉转身离开，一眼未曾多看，直接回去。
黑色轿车低调的穿行在夜色里，她看着外面的港城，开始思考那个幕后之人会藏在哪里。
对方越来越急了。
一开始只是拐弯抹角的算计，等到现在竟然直接对姜逢青动手，可见是等不了了。
寿命到头了？
孟婉婉做着猜测，迄今为止，两人都是隔空交手，事关姜逢青，她又不能开启天眼。
算人不算己，夫妻一体，天眼也是看不清的。
孟婉婉有些烦恼，最后只得收敛了神色。
只要她护好了姜逢青，对方早晚会露出马脚。
现在只看谁更坐得住，谁做事更周全。
孟婉婉闭目敛了思绪，一直等到回了洋房，确定自己布置在周围的阵法和符箓没被触动，才算不上是失望还是满意的进去了。
那个人没来。
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姜逢青正好醒着。
孟婉婉进去的时候姜承秀正在汇报，这几天孟婉婉忙着，姜承秀也没闲着，正确来说，姜家的势力也没闲着。
三合会的残余势力已经被剿灭一清，甚至海外也有动作，而竟是乔家那里也没放过。
孟婉婉握住姜逢青的手旁听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姜家的势力脉络。方方面面都有涉及，不动则已，眼下乍然动起来，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心惊。
最起码孟婉婉现在就很惊讶。
姜逢青大致给与回复，姜承秀就利索的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其实姜逢青现在状态已经好很多了，比起刚手术完整日昏昏沉沉的时候，这几天下来，到今天为止，已经能醒上小半天的时间了。
“承秀说，你去万家祖坟了？”
姜逢青看向孟婉婉，笑着问，
孟婉婉点了点头，感觉都已经能预料到姜逢青接下来的话了，肯定是劝她不要，说这些事情交给姜承秀，所以她抢先开口，“劝我的话就不用说了。”
姜逢青到嘴边上的话一顿，无奈的笑着看她。
“婉婉，我只是担心你。你们玄学中人，不是有孽债一说吗？我不想你因为我沾染上这些。”
“还知道孽债了？”孟婉婉插科打诨。
“婉婉，”姜逢青看她，加重语气。
“放心吧，我身上功德多着，不怕这些。以后多做点好事就行了。”孟婉婉没再试图糊弄过去，微微笑起，认真的回答。
“功过不相抵。”姜逢青只是说。
“这你都知道了？”孟婉婉这下倒是真的惊讶。
“我问过张大师。”
姜逢青回答。
之前孟婉婉几次出手后，他不放心，就特意询问了张大师，最后得知，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但功过不会相抵。功德会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但也得在受了惩罚洗尽罪孽之后。
姜逢青不知道世间是否有轮回，可他希望孟婉婉好好的。
仔细斟酌着，姜逢青继续说，“婉婉，我希望你做一件事，是因为你想去做，是你‘要’去做，而不是为了我。”
他在要这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来表达自己的郑重。
孟婉婉笑着看他，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说话。
“婉婉，我有能力为自己复仇，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损伤到自己。这会让我——”和孟婉婉在一起这么就，姜逢青是第一次以这样认真到严肃的态度跟她说话。
“让我觉得我很无能，愧疚，甚至自责。”
姜逢青斟酌着，总算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但他觉得还是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不然孟婉婉不会看着他忽然笑起。
可要问他该怎么说，他又想不出来了。
“姜逢青，你要跟我分得这样清楚吗？”孟婉婉笑完，问他。
姜逢青一怔，下意识就想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是什么意思？”孟婉婉打断。
“你呀，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还我想，我要，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想做的，我要做的，我老公都被人弄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当然要报复，我要出这一口气，我也要这份颜面。”
“我的男人，是谁想动手就能动手的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姜逢青目光微怔，孟婉婉说了这么多，他听得清清楚楚，但心神都落在‘我老公’三个字上面了。
他耳根忽然就热了起来，心口也砰砰砰的开始跳动，清晰的他想忽视都不能。
“姜逢青，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
“人生一世，我不希望将来留下遗憾。”
孟婉婉笑着说，她注视着姜逢青，第一次这样全然柔和下了眉眼，换做那种名为温柔的神情。
“婉婉，我爱你。”
姜逢青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忽然说。
姜逢青有些懊恼，这些告白的话应该他先说的，可他实在不称职，竟然让孟婉婉先说了。
甚至到现在，比起孟婉婉那些让他心潮起伏，难以自抑的话，他竟然知能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似乎有些太过敷衍了。
“婉婉，我，”姜逢青试图再补充几句，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也不需要他说些什么。
能打动孟婉婉的，从来不是多复杂的，多夺目的东西，这样简单的，真挚的感情，就已经足够让她动容。
她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唯有真心，千金也难买到。
孟婉婉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好巧啊姜先生，我也爱你。”
良久，她稍稍退开，唇瓣摩挲中喃喃一句。
万家的颓败来的很快，姜家是其中的主要推手，他们有挣扎过，但事事不顺，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家落败。
乔家还在万家之前。
期间万家也托人上门来求饶过，只是连门都没能进来，只好悻悻离去。
时候，港城玄学界的人也有人三三两两过来拜访，想要见一见孟婉婉，等到真的见了人，又大吃一惊。
万万没想到，那位半步天师，人间半仙的存在，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
其中最惊愕的就是焦林。
他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天才，而且他自身的天资也的确很高，可等到见了孟婉婉，才知道他那份天资，竟也只是平平。
焦林一开始根本不相信，他做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然后他亲眼看见孟婉婉画了一道符。
……
他服了，不服不行那种，然后还要承认自己是个垃圾。
当然，这话焦林是不敢说的，他要是垃圾的话，那那群比他还老，还没出息的得是什么。
这种没情商的话，他还是懂得不能说的。
这才是真正的天纵之资。
所有人心中感叹。
这样的天资，应该能登顶天师境吧？！有人不确定，但更多的是期盼。
玄学界需要一个天师，需要一个希望，一个破开末法时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