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燿拿纸巾帮他擦去嘴角的水渍，“你要准备什么？”
余安细想一下好像确实没什么要准备的，拍个照而已，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我找人看过，明天日子不错，适合领证。”裴燿说，“原来的结婚证作废，以这次新的为准。”
余安问：“结婚证可以作废？”
alpha淡淡道：“有钱，有关系，自然可以。”
余安没说什么，继续吃着饭，思绪却有点乱，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晚上却失眠了。
他被alpha的信息素萦绕着，看着窗外的黑沉沉的夜色，翻了好几个身都没有困意。
“睡不着？”裴燿的嗓音在黑暗中显得低沉。
余安很轻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开口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身后传来布料摩挲的动静， 一个温热的怀抱拢过来，男人从背后抱住他，omega纤细的身体陷入alpha的胸膛。
这段时间的同床共枕，余安早已习惯了在床上的亲密，微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裴燿的下巴抵在余安的头发上，闻着omega沐浴后的馨香，“其实我也有点。”
余安笑了一下，“你也会紧张？”
“更多是期待。”裴燿说，“丞然领证的时候我也在场， 他拿到结婚证后吻了米楠。”
余安不太明白他说这个的意义。
“裴太太，”alpha抬起手摩挲着妻子光滑的脸颊，眸色沉沉，“我明天能不能得到一个吻？”
余安忍俊不禁，“裴先生，你这是在羡慕自己的弟弟？”
“是，”裴燿坦然承认，“商圈里联姻的不少，不在乎婚姻各玩儿各的占大多数，但谁不想拥有一段琴瑟和鸣的婚姻。”
余安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过了一会儿才接上话，“我其实一直想问，为什么你想和我培养感情，我当时那个情况，这场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没有人当真。”
“我们可能不一样，”裴燿说，“从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父母就告诉我指腹为婚的事情，所以很早我就知道我会娶你。”
余安微微睁大眼。
“这些年里短暂的几次见面，我不讨厌你，不过也说不上喜欢，但愿意和你相处。后来跟着父亲接手公司的事情后，也明白联姻的重要性。”说到这，裴燿顿了顿，“我父母感情很好，我不知这是否是假象，至少我和丞然看到的是这样。不管这场婚姻是权宜还是硬凑，既然我娶你，自然要做到丈夫的义务。”
“我是商人，看重利益，婚姻美满对公司形象也大有助力。所以我对你好、和你培养感情有诚也有私心。”
余安静静地听着，裴燿说完后很久都没有给回复。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alpha没有催促他的回应，在正式领证的前一晚他把所有权衡利弊摊开了放在余安面前。
月色洒在窗台上，清冷温和，余安的目光盯着某处虚空，缓缓开口：“我明白。”
他转了个身，在昏暗中注视着alpha深沉的双眸，“不管怎样，谢谢你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愿意陪在我身边。”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无声的对视中生出缠绵缱绻。
alpha的喉结滚动一下，低头吻上omega的额头，短暂的停留几秒后又往下移，落在他的眼角和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
余安闭上眼，仰头回应，胳膊搭上男人的肩，嘴唇张开一条缝，让alpha有机可乘地探进来。
屋内开着暖气本就温暖如春，随着他们的亲吻、肢体的摩挲， 被窝里生出暖烘烘的热气。
舌尖交缠滋生出濡濡水声，呼吸越来越急，余安总是被裴燿侵略十足的占有搞得无法呼吸，缺氧似的头晕目眩，双手软绵绵的推拒着男人的胸膛。
裴燿放开余安的唇舌，带着滚烫的鼻息埋在他的颈间，嘴唇贴着纤细的脖子，终点落在omega的腺体上。
“嗯……”余安发出黏糊的鼻音，被烫得哆嗦了一下，“别……明天要拍照。”
这些日子打着刺激腺体的名义接吻，裴燿没有做别的事情冒犯他，不过却越来越喜欢吻脖子，有时候会在锁骨上留下一两个浅浅的吻痕，彰显占有。
裴燿抱着余安，呼吸很重，克制收敛着没有留下痕迹，深深地吸了口气，嗓音低磁，“为什么还没有信息素？”
“不知道……”余安喘息着，鼻尖有一层薄汗，感受到alpha亲吻着自己的腺体，指尖轻颤着。
裴燿问：“药在吃？”
“在吃，每天都在吃。”
裴燿的渐渐平复下来，“过段时间去医院复查。”
余安说好。
裴燿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帮余安整理好被角，“睡吧，明天早起。”
余安枕着裴燿的胳膊，闻着幽然的信息素闭上眼，心里期待着明天。
·
民政局十点开门，裴燿和余安是踏进大厅里的第一对，他们穿着白衬衫，坐在柜台前填写资料、签字。
二人的头发都特意打理过，以最好的状态和面貌出现在镜头前，余安在开拍前整理了一下领口，有些拘谨地看着镜头。
摄像师看了看镜框里的人，“新人可以再靠近一些，亲密一点。”
余安没来得及调整，裴燿已经朝他这边靠过来。
“好，二位看镜头，”摄影师说，“给个笑容，开心一点。”
余安在三二一的倒数中扬起嘴角，眼前是闪光灯的白光，这一刻被永远定格。
崭新的结婚证拿在手上，余安翻开，第一眼不是看自己，而是看到裴燿柔和的眉眼还有嘴角的浅浅的弧度。
一个清隽温雅，一个稳重柔和，不再有电脑合成的生拉硬凑。
余安满意这张照片，指尖不由得摩挲几下，眼里蔓上浅笑。
接下来要去宣誓，他们一起拿着宣誓词，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自愿结为夫夫，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宣誓人裴燿。”
“宣誓人余安。”
话落，alpha倾身过去，在omega的嘴唇印下一个蓄谋已久的吻。
余安嘴角噙着笑，抬起头迎合裴燿的厮磨，分开后说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话———
“我会努力当好这个裴太太。”
裴燿漆黑的眼瞳深邃柔和，“先做你自己，才是裴太太。”第16章 【索取】
余安本以为重新领证是他和裴燿两个人的事情，可回家后发现这件事居然上了热搜。
【裴氏集团大少与梦之翼首席钢琴师出入民政局】
【裴氏余氏联姻】
他们都是公众人物，上新闻并不奇怪，只是余安已经很久没有再次感受到被关注的感觉，那场车祸让他变成一个只知道蜷缩在壳里的蜗牛，拒绝一切外界的事物，更不想看与自己相关的。
这个热搜上得猝不及防，余安点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别人视角偷拍他和裴燿的照片。
照片里的两人拿着结婚证正交头接耳说着什么，然后是接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