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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坠网(94)

心脏像个住进小兔的笼子,被顽皮的小家伙横冲直撞的,囚笼撞破,一直以来被压在心底刻意忽略的情愫滔滔涌出。

习隽野的世界被搅乱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恍惚茫然,一时间分不清夏以酲的真实面孔。

骄纵英气的男人是他,乖巧可爱的女人也是他。

习隽野和夏以酲相处的种种画面一一在脑中闪过,他们不仅是“男女朋友”,更是已经“坦诚相待”的关系。

他搜寻脑海,却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

“嘶……你捏疼我了!”夏以酲突然开口,拧眉叫痛。

习隽野低头才发现他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的,他没有松手,夏以酲也没有抽走。

从车站走到出口,真如一对儿普通情侣一样十指紧扣,亲密非常。

谁都没有觉得不对,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习隽野慌忙撒手,掌心里一片湿润,心跳如鼓。

夏以酲揉了揉被捏疼的手掌,见习隽野神色不对,“你怎么了?”

习隽野稳住心绪,“没事。”

“你怎么还出汗了?”夏以酲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

习隽野没接,把手垂在两侧暗自揉捻指腹,“我直接去学校了,先走了。”

夏以酲哦了一声,“那你走吧。”

习隽野:“你不走?”

“我饿了,在这吃了早餐再走。”夏以酲看了看周边的路边摊,又觉得脏兮兮的不干净,瘪嘴道,“算了,感觉不卫生。”

他揉了揉肚子,难过地说:“好饿,我会不会低血糖啊?”

“……叫你吃饭的时候你要睡觉,”习隽野按捺下心悸,无奈地说,“跟我来。”

习隽野把夏以酲带到附近的一家早餐摊,买了一个煎饼和一杯豆浆给他。

一开始夏以酲觉得不卫生,不想吃,被习隽野冷峻的眼神逼着咬了一口试试,没想到味道出奇好。

“好吃!”夏以酲将卫生忘得一干二净,大快朵颐,嘴角沾上了沙拉酱也不知道。

“这家是齐若哲带我来吃的,听他说这对夫妻在这摆摊儿很多年了,口碑一直不错。”习隽野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帮他理了理吃进嘴里的发丝,“你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吗?没个吃相。”

“少爷也抵不住饿啊,”夏以酲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少爷了,而且说不定我爸妈一离婚,财产都给了小荣,我就成街边流浪汉,还得靠你收留我呢。”

“可别,我可收留不起你这么娇气的公主,”习隽野嘴角勾了勾,“纸巾给我。”

夏以酲哼了一声,从小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刚刚给你不要,这会儿又要了?还说我矫情。”

习隽野没说话,抽出纸巾帮夏以酲擦了擦嘴角的沙拉酱。

夏以酲顿住,嘴里含着煎饼不敢咀嚼,生怕打破了这份亲昵。

白白的耳垂肉眼可见的泛红,他艰难地咽了一下,眼睫慌乱地颤。

习隽野:“花猫,可真丑。”

“我……我又不知道!”夏以酲脸颊涨得通红,他面向东方,阳光尽数落在他的脸上,睫毛都镀上金黄,“你帮个忙还要嘴贱?真讨厌!”

“你很热?”习隽野见他面色绯红,缓缓道,“回去把假发摘了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夏以酲蔫儿下来,哦了一声,低头沉默地继续吃煎饼。

习隽野要赶早课,不能再耽搁,在路边扫了一个单车,趁着晨风扬长而去。

夏以酲独自站在树荫下,注视着习隽野渐远的身影,心情复杂,煎饼吃在嘴里没了滋味。

摘掉假发不仅仅是恢复男人的身份,也代表着他们的“情侣”关系宣告结束。

这三天的日子宛如一场梦,是心愿的终结,更是贪婪的开始。

人心果然没法满足,总被源源不断的欲望裹挟。

一开始贪恋只做三天情侣就好,结束后又希望能够峰回路转,再续“前缘”。

可习父一走,习隽野就迫不及待让他摘下假发,一点幻想不留。

同床共枕、互相疏解,仿佛只是夏以酲一厢情愿的幻觉。

早晨的风带着露水的湿润和太阳的朝气,光影斑驳,落在夏以酲的脖子上,那里用遮瑕盖住了吻痕,就像他们之间无法定义的关系一般见不得天光。

夏以酲心情低落,酸涩难当,他站在路边吃完了早餐,打算回去时,却接到了唐元安的电话。

“小夏,今天有空吗?”唐元安温和的声音传出来,“我想请你吃饭。”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三次元的一些突发情况,我也很始料未及(哭泣),后面更新时间变为一周五更,周三、四休(我会更努力码字,也许会不定期加更)。

为不稳定的更新时间给大家说一声抱歉,谢谢理解【鞠躬】

第70章 【秘密】

给夏澍荣的辅导停下三天了,习隽野也有三天拿不到补课费,下午的时候他联系乔菁,确定今晚恢复正常时间后,晚课后随便吃了点东西,马不停蹄地赶停蹄地赶过去。

让他意外的是夏澍荣的父母都在家,保姆来开门的时候都有些匆匆忙忙的,在准备饭后的水果。

“习哥哥!”夏澍荣看到习隽野来了很开心,连忙跑过来迎接,“你终于来了,这几天写了作业都没人给我检查,我在学校里也落下好些课程,幸好有些知识你提前给我讲过了,不然老师讲的什么我都听不懂。”

习隽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和杂志的夫妻二人,揉了揉夏澍荣的脑袋,“提前预习一下总没错, 走吧,进屋给你检查作业。”

夏澍荣端着一盘蔬果进屋,桌上放着整整齐齐的练习册,可见他这三天里并没有玩,哪怕在家也没闲着,有做不完的练习册。

习隽野检查的时候,夏澍荣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翻开语文课本预习新课。

习隽野不是八卦的性子,可是想到夏以酲那天说的话,心就静不下来,忍了半晌,还是决定问:“小荣,你父母和好了?”

三天前他离开的时候夫妻俩吵得那么凶,夏以酲又说什么要离婚的话,现在看来,又恢复到了相敬如宾的样子。

夏澍荣的眉头皱着,“我也不知道。”

习隽野:“你为什么不知道?”

“他们那天吵得很凶,说什么要离婚的话,还提到哥哥。”夏澍荣说,“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中途接到哥哥的电话,都只敢在被窝里小声说。”

习隽野意外,隐隐觉得不妙,“为什么要你哥哥?他们说什么了?”

“好像是因为财产的事情,”夏澍荣似懂非懂,“爸爸又在说哥哥没有妈妈的事情……”

习隽野瞳孔一缩,“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哥哥没有妈妈’?”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怎么会……

“我的妈妈不是哥哥的妈妈呀,”夏澍荣捂住嘴,说得小声又神秘,“这是秘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哦。因为你和我哥哥不认识,我才告诉你的。我也是听妈妈说的,哥哥的妈妈生下哥哥就去世了。妈妈一直养着哥哥的,因为身体的原因迟迟不能怀孕,到后面养好了身体才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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