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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坠网(78)

他不在乎习隽野是否喜欢他,只要他守好感情、不暴露心思,习隽野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他不想再回到一个独居的状态了,寂寞、空寂,日复一日且一成不变的日子让他厌烦。

习隽野算是他生活中的一个意外。

一个又恨又喜的意外。

楚寒沉默着,看着夏以酲的发旋儿, 说不出更重的话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夏以酲的脸。

夏以酲抱着楚寒的纤瘦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腹部,一个寻求安全的姿势,哑声说:“楚楚……”

楚寒没吭声。

“楚楚。”夏以酲又叫他。

“……”

“楚……”

“行了,”楚寒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叫魂呢?”

夏以酲嘀咕:“你不应我嘛。”

“夏以酲,路是自己选的,”楚寒淡声说,“以后你撞得头破血流,来找我哭的话,我是不会理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夏以酲抬起头,眼眶很红,笑了一下,“你对我最好啦。”

“滚,”楚寒冷漠道,“最讨厌恋爱脑,只走肾不走心就那么难吗?”

夏以酲:“大概是我还没到你这个境界吧,谁像你呢,十六岁就开始勾搭人上床了。”

“你就该学学我,”楚寒用力地捏着夏以酲的脸,“跟个白痴一样,以后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夏以酲嘿嘿一笑,“有你在,我不会……”

沉稳的脚步突然靠近,房门毫无征兆地打开。

习隽野站在门口,看到自己房间里抱成一团的两人,眉头深锁。

楚寒本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下始作俑者撞枪口,他不客气地说:“你有没有礼貌?进别人房间不敲门的吗!”

夏以酲慌忙地扯了扯楚寒的衣服,“不是的……这……”

习隽野冷笑道:“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楚寒:“……”

夏以酲小声说:“进屋就想给你说,但你急着问我……”

楚寒拉着夏以酲往外走,嫌弃道:“难怪这么味儿,熏死人。”

习隽野一把拽住夏以酲的手,漠然地看着他,“我有话给你说。”

夏以酲被烫了一下,手腕酥酥热热的,回头对楚寒说:“你先出去吧,帮我看看防盗门装得如何了。”

“我来是当监工的?”楚寒愤愤不平,又拿这个恋爱脑没办法,剜了一眼习隽野,开门离开。

习隽野蹙眉问:“他欺负你?”

“没有啊,”夏以酲莫名,没有把手抽走,由着习隽野拽着,“楚楚怎么可能欺负我。你怎么回来了?”

“奖励夏澍荣考试满分的礼物忘拿了,”习隽野问,“那你哭什么?”

“没哭……”

“红成兔子了还说没哭?”

夏以酲垂眸看着习隽野握着他的手,抬起眸,纯粹的目光装进青年略带关切的眼中,“楚楚……怕我受你欺负,还是让我搬走。”

他还是忍不住,有了情愫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当成普通朋友。

这是继询问“是否喜欢他”、“是否舍不得他”后的第三次小心翼翼地试探。

习隽野眸色浓深,松开手:“这都多久的事儿了,怎么一直抓着不放?”

夏以酲点头,摩挲着温热的手腕,嗯了一声。

“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习隽野用力地揉着夏以酲的脑袋,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别跟个蠢蛋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发丝戳到了眼睛,夏以酲眯起眼,眼眶里的泪水被挤出来,滑落脸庞。

习隽野抽出桌上的纸巾用力又胡乱地给他擦了擦,嫌弃道:“哭包。”

“哪有。”夏以酲小声嘟囔,眼睑被纸巾擦得发痛,嘴角扬起一抹轻微的弧度。

第59章 【安慰】

夏以酲确定住下来后,日子回到了正轨,二人因为作息不一样,能打照面的时间不算多,一般都在晚上。

习隽野收敛了对夏以酲的偏见和针对,像普通朋友那样和他相处。

夏以酲也把那一星半点儿萌芽的情愫藏在心底,尽可能忽略与习隽野共处时的悸动。

现在习隽野给夏澍荣补课回来,一般都能看到夏以酲在客厅,要么坐在沙发上追剧,要么就是在清点快递。

夏以酲的快递太多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角落,好多都来不及拆封,所幸客厅还算宽敞,他把纸盒们一层层有条理地码着,也不算太难看。

这天,习隽野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对夏以酲说:“你一会儿给你弟弟打个电话吧。”

夏以酲抬起头,“怎么了?”

“我走的时候你爸妈回来了,他们在吵架,我看夏澍荣眼泪汪汪的,说他们已经吵很久了。”

最近天气热,习隽野下地铁骑车回来的,一身的汗,忙着去洗澡,顺手把书包和手机放在沙发上。

夏以酲眉心微蹙,“他们吵什么?”

“好像是生意上的事,我没听太清,他们见我在抑制了脾气,”习隽野在房间里拿出背心和大裤衩,往厕所里走,“而且他们让我这三天先不用去,他们在学校给小荣请假了。”

夏以酲思索一瞬,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给夏澍荣打电话。

习隽野无心打探别人的家事,快速地洗漱了一番。

不得不说gay是真的精致,不知道夏以酲在哪儿搞的东西,把马桶里印满了花瓣,花香扑面而来,整个厕所的空气都很清新。

习隽野以前是对这种小把戏不屑的,上个厕所而已,把排气扇打开就行了,觉得同性恋矫情。

但现在又觉得这些gay对生活是有两把刷子,也就由着他去,一般不会多说什么。

习隽野洗完澡出去,看到夏以酲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目光呆滞,有些失魂落魄的,眼尾有些不甚明显的泛红。

“怎么了?”习隽野问。

“……”夏以酲没说话,把头低着揉了揉眼睛,鼻吸湿润。

习隽野纳闷儿,怎么打个电话受委屈似的?

“小荣出什么事了?”习隽野又问。

夏以酲还是没有说话,把脑袋埋得更深。

习隽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有事儿就说呗,更个闷葫芦一样憋在心里,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

“你凶什么?”夏以酲抬起头,眼神凶狠却又有些哀伤,“明知道我不高兴,有点耐心会死啊!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明明是我难过,张口闭口就是小荣,你到底是谁朋友啊!”

朋友二字让习隽野怔愣一瞬,夏以酲这副炸毛又骄矜地让他心里痒痒的。

夏以酲曲起腿,抱住自己,把脸埋在手臂里,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习隽野盯着夏以酲的发旋儿,犹豫着是直接去睡觉还是安慰一下。

半晌,夏以酲感觉到后颈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面前的人声音和缓了几分,“发生什么了?”

夏以酲的性子是娇气的,吃软不吃硬,如果别人凶他,他会色厉内荏的比别人更凶,可一旦对方软下来,各种情绪如潮水一样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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