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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坠网(69)

“……谁自作多情了!”夏以酲把手收回来,用力地用手指磨着湿润的地方,“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以为你是谁啊。”

“……”习隽野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抿嘴沉默。

夏以酲低着头,从见到习隽野开始眼尾就开始发红,这会儿红意更甚,手掌已经干净了,却还在搓,动作透着固执和倔强。

习隽野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正打算开口时,警察打断了他。

他们把吴穆带来的时候已经是神志不清、接近癫狂的状态了,这种情况很反常,按理说正常人不会这样。

果然,警察把人带去做了一系列检查后,有了结果。

“———他吸过毒。”

此话一出,不只是夏以酲蒙了,就连习隽野也愣了愣。

“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警察问,“我们现在要将他拘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好好说一遍。”

夏以酲像是被吓到了,好半天回不过神,脸色发白,肉眼可见的害怕。

他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物质不缺,生活环境相对单纯,除了缺爱之外没什么缺的。

吸//毒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可就这么近在咫尺地出现在身边,甚至刚刚还和神志不清的吸//毒者有一场肉搏。

后知后觉得害怕犹如阴潮蔓延,迅速将夏以酲笼罩,特别是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前男友的关系。

除了上床,他们有像任何一对情侣那样牵手、拥抱,尽管只有短短十几天,可在他发现吴穆出轨前,那些快乐是真的。

出轨是道德和原则性问题,可涉及吸//毒就不一样了。

夏以酲身体发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警察也看出了他的紧张,脸上的伤和主动拎着人来警察局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伙。

“你别紧张。”警察倒了杯水递给夏以酲,“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就行了,你脸上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把笔录做完也不耽误你去医院。”

夏以酲点了点头,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杯子里的水并不平稳,由此可见手在发抖。

蓦地,干燥而滚烫的温度包裹住他的手臂,帮忙稳住平衡。

夏以酲一愣,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习隽野依旧是那副臭脸的模样,脸上是明显的几分不自在,“抖什么?在警局都害怕?”

夏以酲小声说:“……我没有。”

“没有抖成这样?”习隽野哼了一声,“杯子都拿不稳。”

警察睨了他俩一眼,喝了口茶,点开记录口供的文档。

夏以酲又羞又臊,但阴冷的感觉被驱散了,羞愤道:“我没有!”

“没有最好。”习隽野松开他,“瞧你那怂样,与你无关的事情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是一个人,实在不济,不是还有我呢吗?”

警察:“有你干嘛呢?”

“万一真的有问题,我帮他保释啊。”习隽野说。

“滚蛋吧你!”夏以酲怒道。

就不能盼他点儿好?

警察又睨了他俩一眼:“你们什么关系?”

习隽野:“审他还连带着审我的?”

警察眉毛一横,“好好回答。”

夏以酲冷漠道:“舍友。”

“只是舍友?”警察敲着键盘,目光在他俩之间徘徊,“刚刚我看他还帮你擦脸擦手来着。”

夏以酲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回答。

习隽野觉得也是,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止舍友,毕竟有一层“睡”过的关系。

但在警察面前总不能说炮友吧?

哥们儿也没到那层关系,对于习隽野来说,得像齐若哲那样的关系才能叫兄弟和哥们儿。

习隽野思忖一会儿,在警察的审视下,选了一个最不容易出错的答案:“不瞒您说,他是我弟弟。”

夏以酲:“……………”

这臭直男,玩儿还挺花。

讨厌。

第52章 【花钱】

在gay圈里为了套近乎或者拉近关系,张口闭口哥哥弟弟的关系多得是,也许对直男来说没什么,但是对gay来说是相当暧昧的。

身份的转换意味着距离的变化,主动叫哥哥是依赖和撒娇,叫弟弟有种照顾成分在里面。

对两个毫无血缘关系、其中一个又是gay的人来说,这份兄弟情很不寻常。

夏以酲张口想否认,可警察已经敲着键盘录入电脑,便也没有纠正。

根据夏以酲的说法,他知道吴穆一直在炒股,结合挣扎时吴穆激愤的言语,应该是股票亏损,又被人骗了钱,这些种种刺激才他精神崩溃,至于吸//毒,夏以酲确实不知道,也表示愿意配合警方一切调查。

笔录做了好一阵,习隽野是肯定赶不上准时到夏家了,中途他给夏澍荣发了个信息,告知会晚点。

出了警局,傍晚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晚风扑面而来,驱散了被询问的阴霾。

“哎。”夏以酲率先开口,“谁是你弟弟啊,你能不能别瞎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习隽野拿着手机扫路边的自行车,头也不抬地说,“警察叔叔明显不信舍友这层关系,难不成我该说炮友?”

“你……!”夏以酲气结,下意识地看向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压着声音反驳,“什么炮友,你别瞎说!你一个直男跟我这个gay做炮友很值得骄傲吗?”

习隽野动作一顿,声音明显低了几分,“所以不是炮友,也算不上舍友。”

“……”夏以酲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见习隽野长腿一跨,坐上自行车骑到他面前,目光落在脸上的伤上,“记得去医院,这样子丑死了。”

夏以酲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丑,立马用手捂着脸,怒瞪他:“要你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遇见你我都进了两次警局了!你是扫把星吧?”

习隽野和他相处这段时间脾气倒是被磨得好了不少,“你真是会倒打一耙,我两次进警局都是因为你,一次你被下药,一次被变态盯上,到底谁是扫把星?”

“……”夏以酲答不出来,毕竟这两次都是习隽野救他才会被连累到警局来,按理说他应该感恩戴德,对恩人笑脸相向。

可这臭直男的嘴贱模样,他真做不到笑脸相迎。

“行了,我赶时间,”习隽野骑着车走了,言语消散在晚霞中,“记得去医院,丑八怪……”

夏以酲炸毛,对着习隽野离开的身影打了一套军体拳,“臭直男!你才丑八怪!滚蛋吧你!这辈子遇到你,我倒了八辈子血……”

“嚷嚷什么呢!”警察呵斥道,“警局门口是可以瞎嚷嚷的吗!”

夏以酲立马偃旗息鼓,从气势高昂的炸毛狐狸变成温顺可人的小猫,耷拉着耳朵,点头致歉:“抱歉……抱歉……我这就走。”

不谙世事的单纯少爷离开家门到哪儿都被人嫌。

夏以酲低头踢着石子,余晖暖了半边天,却没暖到他的心头。

结束了和习隽野的争吵,喧闹过境,四周都安静下来,一如往常,车水马龙,繁华街道,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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